西塞羅在荒野中拚命奔跑,他不想再用召喚術浪費時間了,他現在需要一個可以藏身的洞穴,即便是和臭鼬睡在一起他也不在乎,身後已經沒有了兵器碰撞的聲音,他可不想和騎士的快馬賽跑。
西塞羅確實是一個有預見性的聰明野蠻人,急促的馬蹄聲很快就追了上他,魔法師格林哈特釋放出的光照魔法將方圓幾公裏的地方照的如同白晝,接著西塞羅身體一震,被一個遲移魔法擊中,雙腿像灌了鉛的西塞羅大人變成了長著絡腮胡子的蝸牛,每移動一步都要費盡全身的力氣。
無技可施的西塞羅隻好緩緩的轉過身子,右手高舉著狼牙棒試圖做最後的掙紮。三匹快馬很快靠近了他,凱曼衝在最前麵。西塞羅隻覺得眼前寒光一閃,一陣巨大的飆風從身邊掠過,猛然間他感覺右手輕了很多。西塞羅緩緩抬頭朝狼牙棒望去,剛剛還是威風凜凜,長達兩丈的狼牙棒現在隻剩下了兩尺長的握柄。
手舉著小半截狼牙棒的西塞羅傻乎乎地笑著,如同手持玉米棒子的大黑熊茫然的站在收割後的玉米地。
“我們走!”納吉妮看都沒有看西塞羅一眼就朝遠處飛馳而去,魔法師格林哈特和她並駕而行,納吉妮斷斷續續的聲音在西塞羅耳邊回響:“難道真的是他?野蠻人不可能會魔法召喚術!”
凱曼坐在馬上,西塞羅被捆的像個大粽子,搭在馬鞍的後麵,西塞羅不喜歡這種旅行方式,雖然他也覺得騎士的白馬很是高俊,但是他的臉蛋離馬屁股實在太近了。
荒野的朝陽除了帶來光明,再也沒有其他的作用,荒蕪的土地大多寸草不生,偶爾在路邊看到幾條幹涸的河道已經是萬幸,居住在寂寞荒野深處的野獸遠遠避開了馬蹄聲。納吉妮和格林哈特仍然走在前麵,凱曼隻能看到他們模糊的背影,雖然有些孤獨,但是凱曼喜歡這種方式,似乎從出生的第一天開始,他就注定是一個孤獨的人。
凱曼又一次撇嘴,像西塞羅這樣的俘虜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竟然在粗大繩索的捆綁下睡著了,大聲打著呼嚕,說莫明其妙的夢話,放屁的聲音像打雷一樣,幾次差點嚇驚訓練有素的戰馬。
“喂,醒醒!”凱曼摘掉半封閉頭盔,輕輕砸了西塞羅一下。過了好一會,西塞羅才發出懶洋洋的聲音,大聲吧嗒嘴,用粗大的舌頭舔幹淨了嘴角彈簧一樣伸縮的口水。
“親愛的騎士,我們的早點吃什麼?”整夜的顛簸使西塞羅渾身不舒服,半塊純鋼胸甲墜耳邊,壓的脖子酸疼,但是在光滑的馬背他可不敢亂動。
凱曼漫不經心的看著遠處:“我們有水。”
“我當然想喝水,我的意思是,除了水有沒有其他的食物,比如奶酪,肉腸,不算太鹹的牛肉幹?”聽到凱曼沒有說話,西塞羅歎了一口氣說:“那麼,肉末薄餅你總該帶了一些吧?”
“我們隻有清水。”凱曼說話的語氣始終保持一個腔調,一種和人保持適中距離,卻無法揣測他心思的腔調。
“好吧,騎士大人,你總應該告訴我,你們要把我帶到哪裏去?”西塞羅沉默一會,說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西塞羅大人,到地方你自然會知道。”凱曼忽然稱呼西塞羅為大人,這讓西塞羅很不舒服,不過他聽不出來凱曼是在開他的玩笑,還是一本正經的回答問題。
後來的一段時間西塞羅沉默了,他用眼角的餘光不停打量著四周的環境,他要把經過的路徑記清楚,堂堂的西塞羅大人不應該永遠做一名俘虜,他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