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皎在妖界既找不到天樞也沒有遙梓因,本想就此趕回去通知他的師傅日及和龍皎這件事的,沒想到還沒有走出妖界一重界,就被一陣迷煙給迷倒了。

等龍皎醒來,卻發現自己已經被囚禁在一個水牢中——

雙手雙腳被鐵鏈捆綁地緊緊的完全不能動彈,水漫至龍皎的胸口,水波湧動,並且還有逐漸上漲的趨勢。而這水壓更是不同尋常,不僅壓強格外地大,而且這水更像是擁有可怕的魔力,能將所有的法力一並吸走吸走,不留一絲一毫。

龍皎此時仿佛像是被困在一個沙漠中,四周是無邊無際的沙子,而他卻深陷在這沙中,在流沙翻滾中愈陷愈深。沙子看似柔膩細小,卻擁有著無窮的力量,你小看它,不以為意,而它也在不經意間將你傾覆,你越是掙紮,反而死得越快……

雖然龍皎身為龍族,理應對水是最熟悉不過了的,但他在這水牢中,卻壓抑地快要喘不過氣來。

昏昏沉沉中,龍皎好似看到了遙梓因的身影。

他努力地睜開雙眼,依稀中,遙梓因的身邊有一個紅衣女子冷冷地笑著,她雙手環胸,抓著手臂,狠的指甲快要嵌進肉中——

“師傅,您上來了呀!”

“是啊,我這種老家夥老了,你也不等等我。”遙君搖搖頭,歎了口氣說,“要服老咯!老咯!”

扶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道:“師傅這哪裏的話,這不剛剛才能駕馭如月劍太開心了一不小心就跑遠了――”說罷,扶桑還上前挽上了遙君的胳膊。

四周暮色正濃,籠罩著山林,天邊的雲彩被染上了斑斕卻又顯得有些詭異的色彩。倦鳥歸巢,人也返家,帶著磁石般的眷戀。扶桑和遙君就在這美麗的暮色中一直悠閑地走著,一切寂靜無聲,平靜祥和。

走了一段路後,扶桑停了下來,褪去了剛才打趣時的笑意,執著而冷靜地看著遙君,說到:“師傅,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收我為徒,但這些日子,你教會了我很多很多――但我,我要說的是,我做你的徒弟,目的並不單純――”

陸扶桑就這樣直直地看著遙君,眼神純淨,宛如一口淺潭,清澈見底,沒有任何的雜質。

最後一絲的陽光穿過層層葉片,打在扶桑的眼睛上,竟然映射出了一個五彩斑斕的世界……

“我是想――”

遙君打斷了扶桑的話:“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笑得幅度很大,雙眼眯成了縫,看著扶桑,“這也是我收你為徒的原因――”

“唉,萬年前,我犯了不少的錯,罪孽深重啊――這麼多年,我無時無刻不活在悔恨和痛苦之中,神仙有容顏永駐之術,本可以永葆青春,可每到我看到自己,我就會想到‘這個人,就是他,犯了天大的錯啊!’。時間於我來說,也是一種殘酷的懲罰,漫長的歲月啊,荒蕪寂寥,也許隻有每天早上看著鏡子中漸漸蒼老的容貌,我的心裏才有一絲地解脫……”遙君暗暗搖搖頭,“不過,扶桑,在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又給了我一次機會,一次彌補錯誤的機會,不論你以後是否會原諒我,不,我這種人又有什麼資格奢求原諒呢!但至少,我的心會好過些,不會再――那麼痛苦,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