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三十八章
[還魂蠱續命失血氣桐木寨強權泯人性]
“前輩！”雲裳的手還搭在滿星的脈搏上，見後者已經醒來，她輕輕喚了聲，臉上閃現出異樣的神色。
“哎！”滿星歎了口氣，收回了手，慢慢地坐了起來，見房間內隻有雲裳一人側坐在床邊，她又歎了口氣：“想必你也看出來了。”
雲裳不敢直言心頭的猜測，隻是婉轉道：“初見前輩已覺氣色異於常人，隻是不敢多想，但方才拿了前輩的脈象，雲裳鬥膽問一句，前輩是否。。。。”
“你說的不錯，我早已油盡燈枯，現不得已使用還魂蠱自保續命，已是力不從心。”滿星坦言。
“還魂蠱？”雲裳不解。
“是一種續命的蠱，需以內力為飼，不過我年事已高，已經撐不住了，我的內力已蠶食而空，現下這體內的癰疽怕是無法控製了。”
“前輩受青蛛毒所害，落下了病根，恐怕不能得以天年，以前輩的歲數，已是異數。”
“我也懂得些許醫理，自然會對症下藥，可惜晚年卻是黔驢技窮，隻好借歪門邪道來續命，倒不是怕死，隻是心願未了，還放心不下。”
“前輩過謙了，您這醫術雲裳恐怕是自愧不如。”雲裳道。
“我隻恨自己老了，不中用，這要緊關頭，我。。。。”
“前輩莫急，我等可以為前輩輸內力供蠱蟲。”
“這萬萬不可，凡是從蠱毒中占得的便宜，都會加倍從施受者身上奪回，我可不願害了你們。”滿星搖頭，“我不知還能撐幾日，我擔心紀遙這孩子，她。。。”
雲裳從懷裏摸出一顆藥丸，道：“這是用養命酒浸泡霜花膏而成的續命丸，前輩服食後可加固內勁氣血。”
滿星：“霜花膏？我倒是聽說過這種奇藥，不過在中原已是千金難求，哎，想不到雲析之妹也是如此本事，可惜這份恩情隻能來世再報了。”
“前輩莫再客氣了，少寒同子青已經前去尋紀遙姑娘，您先保重好身子，雲裳隻能輔助您，關鍵還得看。。。”
“我明白，天意如此，若我苗域注定遭逢此難，我再活多久也於事無補，但要我親眼看到雷山苗人受戰亂之苦，苗漢相殘而無能為力，我死不瞑目！”
“前輩言重了！”雲裳見她有些激動，急忙摁住她臂上脈絡要穴，緩和她的血流。
“哎！現在醒白那邊也出了事，更無人所依，恐怕隻能親自去拜訪藍翎大人。”
“烏苗的藍翎大人？”沐斯拉開門簾，端著一碗熱湯過來。
“這是藥膳，固本培元，您先喝些吧！”雲裳接過湯碗，小心翼翼用湯勺撥了撥湯羹，遞給滿星。
“你也有所耳聞麼？藍翎大人？”滿星接過湯，問道。
雲裳心裏奇怪，平輩之間，滿星為何也要加上“大人”二字。
“之前向張大媽請教過，隻知其名，不聞其詳。”沐斯道，她的確從藍藍母女口中聽到過藍翎大人的名字，但藍翎和藍焰之間的關係以及藍翎閉關放權前夕的種種事跡她已經調查過，恐怕比滿星知道的還要多。
“藍翎大人是家母的師妹，自小我和姐姐便叫她藍姨。她現在是整個苗疆，輩分最高，本事最大的人。”滿星道。
“倘若有這層關係，為何烏白之戰還是無可避免？”雲裳問道。
“藍翎大人，因為自小對家母十分崇拜，可說是癡狂，甚至將自己的名字由藍汀改作藍翎，也就是反置家母淩嵐之名。當家母與漢人私自通婚後，藍翎大人大受打擊，後來家母對政事態度冷淡，許多事物便交予藍翎大人。藍翎大人對家母甚是失望，更對漢人恨之入骨，到後來烏白分裂，藍翎大人就成了烏苗的首領。雖是如此，可藍翎大人也絕非好戰之人，她隻是將漢人都趕出了烏苗的領地，也不允許烏苗同漢人聯姻。可惜，藍焰這孩子，狼子野心，更是少年梟雄，年紀輕輕就已經統領了大多數的烏苗部族，聽說他的手段相當狠辣，紀遙曾經和桐木寨有過幾次交手，都是為了一些藥材走私的**生意，她少年氣盛，從來都是心高氣傲，卻也不敢招惹藍焰，可想而知此人之利害。”滿星歎了口氣，“無奈白苗的後輩資質平庸，恩平有勇無謀，天資不足，恩佑雖有資質，卻又是個耍家子，成不了大事，我輩中根本沒有可以同藍焰交手的人才。所以我才擔憂，白苗若是敗了，苗疆的漢人就要受苦了！”
雲裳抿了抿嘴，還在消化滿星說的話，沐斯似乎早已知道這些事，淡淡地問：“有傳藍翎大人閉關已久，已經很久沒有見人，有人傳言，那桐木寨的首領恐怕是弑親在先，奪權在後。”
“這倒未必，以藍翎大人的本事，即使藍焰資質再高，也決計不是對手。”滿星道。
“攻城難取，攻心易得。”沐斯心裏暗道了八個字，卻沒有說出口。
雲裳見滿星一碗湯已經見底，從她手裏取回湯碗，衝沐斯使了個眼色，沐斯點點頭，二女朝滿星點頭示意：“前輩好好休息，我二人先不做打擾了。”
“沐斯。”出了房門，沒走兩步，雲上停了下來。
沐斯早已知道雲裳心中有話，便輕聲“嗯”了一聲。
“前輩的身子，已經不行了。”雲裳咬了咬牙，“紀遙姑娘也不見了蹤影。。。”
“不行了？”沐斯打斷雲裳。
“你聽說過還魂蠱嗎？”
“還魂蠱？”沐斯皺了皺眉，“不太清楚，想來是苗人蠱術中的禁術。”
“若不是前輩將才提起，我也是聞所未聞。”雲裳道。
“她莫不是。。。”沐斯望著雲裳，從還魂蠱這名字裏，她已經猜出了八九分。
“哎，行醫之人本不該說著喪氣之話，但前輩氣數已盡，若不是體內有這神奇的還魂蠱，她早已。。。。。。”
“我明白了，我去查明還魂蠱，此事先且不要讓他們知道。”沐斯知道雲裳的意圖，便順應她的想法。
“我知道你不希望允兒分心，但少寒和子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