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給你五息的時間思考(1 / 3)

莊曉嵐的情緒變化,武青悠一一看在眼裏,知曉她與徐瑩之間已經生出了一條無法彌補的溝壑,嘴角不可察覺了微微一翹,沒有再扇風。

而全部事情的始作俑者徐瑩此時也正在玉蓮池附近,從剛剛派出的小廝口中個,她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她臉色驟然沉了下來,遙遙地看著那個嬌小的卻散發著一種以前她從未注意過鋒芒的身影。

她的目光也在四處遊弋,似乎在搜尋什麼,徐瑩眸光微微一沉,雖然這中間的一環失敗了,但並不影響她之後的計劃,她雙眼微微一眯,折射一種冰寒的冷光,對著身後一群蒙著黑巾的人揮了揮手。

武青悠下意識地覺得徐瑩還會有其他動作,所以目光在玉蓮池周圍掃視。突然間,就見一群身著黑衣的人從山丘的凹處衝了過來,來得突然,來得快速,讓玉蓮池周圍的所有人都吃了一驚,繼而尖聲驚叫,四下流竄。

看到這些突然出現的人,武青悠也驚慌了一刹,拉著流綰跟隨著眾人一起跑,試圖把自己掩埋在人群裏。

她一麵跑一麵回頭打量那些人,腰圓膀大,腳步沉重,顯得沒有修習高深的武功,而那些跑的慢了的或是因為擁擠而摔倒的人在爬起來後,驚慌失措地看著那些人離自己越來越近,可是那些蒙麵的人卻好似沒見到他們一般,隻往人多的地方衝。

武青悠詫異的同時,心中也有了一個猜測,於是頻頻回頭觀察,發現無一例外,所有落下的人,都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反倒脫離了他們的追捕,往玉蓮池外跑了。

繞著玉蓮池跑了大半圈,有體力支撐下去的已經沒有幾個,容妍和雲萱等人也早落了隊,此時隻有莊曉嵐,李秀婉,還有幾個曾經被她欺負過的小姐帶著丫鬟在拚命的跑,看莊曉嵐嚇得臉色雪白的模樣,顯然不清楚這些人的來頭。

武青悠心中雖有猜測,但也不敢肯定,可是此時目標已經非常少,那些人還在緊追不舍,看來看去,很大可能,這些人真的是衝她而來。

這些日子因為鍛煉,她的體力早不是以往那個嬌柔的身體可比,別說才繞著玉蓮池跑半圈,就是跑上十圈,她也能堅持下來。

隻是她不十分肯定這些人的來路,必須得給自己留一條生路。

她腳步飛快交錯奔跑,腦子也在飛速運轉,突然地,她轉頭對流綰道:“等會兒,你假裝累極,跑到一邊停下,他們不會動你。”

流綰也不是金貴的大家小姐,所以一路跑來,臉色也隻是微微發紅,聽到武青悠的話,疑惑又擔憂地道:“那小姐呢?”

“你別擔心我,待會兒若是我不見了,你拿著這麵令牌進宮找靖王,把實情告訴他,讓他找徐瑩要人。”這番話,她經過深思熟慮後,才說了出來,想來想去,今日的一切,最大的可能就是徐瑩布下的局,她想離開這裏並非難事,可是她更好奇徐瑩想做什麼。這兩年多來,她一直沒有主動對徐瑩出手,但今日,她想試煉一下……

而要想試煉,她首先得洞悉徐瑩的計劃,所以她得深入虎穴,但這件事情風險很大,她沒有把握,所以她得給自己安排一條後路。

這條後路,她第一時間選擇雲諳,其一是因為他有這個實力,其二是因為上次他在海納齋外聽到幾人的對話後,坦然的態度,所以她覺得即便自己最狠辣的一麵展露在他麵前,也無需遮掩,因為他的態度,讓她安心!

爹爹和姑母,她不想讓他們知道太多……而雲祺,他眼下還隻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子,更加不能以自己的事情去麻煩他,所以想來想去,最合適的人就成了雲諳。

流綰聽完武青悠的話,麵顯驚色,可接下來的話,還沒來得及問出聲,小姐便輕輕推了她一下,她正在奔跑,一不小心,腳下不穩,踉蹌了幾步,而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小姐已經遠遠地跑開,她驚慌之下,轉頭看去,身後追趕的蒙麵人也隻離她兩三丈遠,無奈之下,她隻能往一旁跑去。

那些蒙麵人從她身邊跑過,並沒有特別注意她,她也沒有立即離開。眼看著前麵還跑著的人越來越少,最後隻剩下小姐一人。

怎麼辦?流綰手中握著武青悠剛剛臨時塞進她手中的令牌,那上麵雕刻的紋路咯著她的掌心,讓她心慌無措。她很想衝上去,把小姐救走,可她知道自己若那麼做了,非但就不得小姐,還會令小姐沒有退路,陷入險境。

在流綰猶豫擔憂的這片刻功夫裏,武青悠假作體力不支,故意放慢了腳步,如最初摔倒落下的那些人一般,蹲在地上重重喘氣。

蒙麵人很快把她圍攏起來,一個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武青悠見到周圍一黯,佯作驚慌失色地抬頭,結巴道:“你……你們,想幹,幹什麼?”

可是沒人回答她,隻斜刺裏伸出兩隻手,一左一右地把她從地上架了起來,。武青悠憋得臉色通紅,看上去像是恐懼極了,不時掙紮吼叫,“你們快放開我,放開我……”

她一麵扭一麵吼,實際上玉蓮池周圍已經沒有幾個人了,徐瑩這一手不可謂不妙,雖然是明目張膽地來綁她,可是眾家小姐公子受了驚嚇,誰還會冷靜地停留下來看個究竟?如今她賣力叫喊,隻是做給徐瑩看的。

流綰躲在大樹後,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小姐被人帶著從她麵前走過去,她身前的樹皮都被她摳掉了,最終她沒有莽撞地衝出去,因為小姐走過之時,朝她的方向眨了眨眼,那雙眼裏,絲毫沒有她表現出來的慌亂,她心中稍定,握緊了令牌,記著小姐剛剛的吩咐,悄悄地從樹叢後麵慢慢朝玉蓮池外走去。

武青悠被人架著走了一截,就被放了下來,然後有人用一塊黑布,蒙住了她的眼睛,又縛住了雙手,然後引著她往前走去。

一路上,她豎著耳朵仔細聽周圍的動靜,可是沒有人說話,看來是在無聲的交流。而她則因為被蒙住了眼睛也更加肯定這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徐瑩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