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齊川,大戰十幾年後仍然留有居民,隻不過這裏不再是齊川,而是成為一個叫作小關的小村子。
因為先國的破滅,所以導致遺留下來的小關村十分平窮,村子裏幾乎沒有貨幣這個概念,村民們基本都是通過以物換物的形式來取得各自所需;好在村子周邊的土壤肥沃,村民們有最起碼的溫飽保障。
“齊木,齊木,齊木……”
一個精瘦的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少年在村頭大喊著。
這個少年叫作關虎,是齊木的死黨;關虎滿臉洋溢著笑容,像是有什麼好事要找齊木分享。
“哎!這個木子真是的,明明這麼關鍵的時候,卻不見人影。”搜尋無果的關虎也是歎了口氣。
“嗖!”
大樹上突然竄出一個人影,對著關虎的後背就是一巴掌。
“哎呦!”
直接被抽得嗷嗷大叫的關虎,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關虎帶著哀聲回頭一望,卻大喜道:“哎呀!木子我終於找到你了!”
齊木身形修長,足足有七尺高,在這麼個窮鄉僻壤缺乏資源的地方能長這麼高也是個奇事,再加上齊姓,算得上當地的‘高富帥’。
這個關虎是個夠份的熊孩子,十五六歲了也不幹什麼正經事,這樣急著找自己不知道又在耍什麼把戲。
齊木說:“說吧,又想拖我幫你做啥事,今兒這麼拍你也不鬧脾氣?”
關虎釀釀嗆嗆地站了起來笑著答道:“齊木啊,今天有件大喜事,師傅他老人家回來啦!”
“什麼?師傅他又回來了?”齊木一臉詫異,至從師傅再次離開小關村已經過了大半年了,本以為他老人家再也不會回來,沒想到時隔這麼久又能見麵,齊木與關虎都非常開心,因為他們都是打心裏崇拜自己的師傅。
倆人屁顛屁顛的從村頭跑向村尾,就在村尾西邊的不遠處有著一個破舊的茅屋,原本就修建得非常破爛的屋子,經過多年的風吹雨打更是搖搖欲墜,看見茅屋的房頭,兩個人不覺的加快了腳步;可到了房內隻見得一些破舊的衣物與旅行帶的盤纏,並沒有見到他們口中所說的師傅。
“奇怪了,師傅的盤纏都在這,可他人呢?”關虎滿臉疑問。
“快看,師傅在那,師傅又在搗鼓這些不知名的葉子,不過這些葉子咋都變成棕色了,是不是都枯死了。”齊木指向另一邊說到。
聞言,關虎向遠處望去,確實,不久前綠油油的一片如今已是黃燦燦地了。
說到這些‘不知名的葉子’村裏沒人能說出它的品類,其實齊木與關虎的師傅並不是當地人,而是幾年前雲遊此地,便定居於此,還自個開墾了荒地,種了許多大家未曾見過的植物;他很少與村民來往,除了自己這倆徒弟,很少有熟人,他也是常年獨居,村民們都認為他有精神問題,不敢接近,對於齊木與關虎沒事就往村尾跑的事,都挨了家裏人不少板子。
看見師傅蹲坐在植物林間,倆小子非常熱情的前去打招呼。
“風嗖嗖,雲悠悠,春去秋來幾時盡咧!”
“師傅您又再吟詩啊!教教我唄!”
蹲坐著的老人骨瘦如柴,破舊的衣裳,枯黃的雙手,眼裏沒有絲毫神采。
“是齊木啊!為師隻是隨便念念,不學也罷!”
“那您繼續教我功夫吧!上次還有幾招沒有弄懂呢!”
“學功夫?在這個世界上蓋世神功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老人望著碧藍的天空長舒一口老氣,仿佛十分向往。
“呸!呸!呸!這什麼玩意兒,這麼難吃”一旁的關虎連連叫苦,還不停的吐著苦水。
看著關虎這幅模樣,老人原本遊離不定的神情,現在更多的則是哭笑不得。
老人起身就是一腳踢向關虎的屁股,無奈的說:“你這個傻子,別浪費為師的煙草,這可是為師研究了好幾年的心血才培植出來的!”
關虎很皮,連忙把咬掉半截的煙葉丟向地上,然後笑嘻嘻的看著老人。
“煙草?這是啥東西,我到是第一次聽說。”齊木疑惑的問到。
聞言,老人順手摘下一片黃葉,將其卷成筒子,用火石點燃後深深地吸了一口,說:“煙草是為師對往事的向往,它不屬於這個世界,但是它的種子同樣能在這塊土地裏生長,就跟為師一樣。”;話語間,老人的嘴裏不斷冒出濃煙,隨後漸漸消散在新鮮的空氣中。
若是讓旁人聽得此話,那他們肯定會認為眼下這個老頭在吹牛皮,甚至會以為他是個瘋子,可齊木並不覺得這是謊話,因為他從師傅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向往與憂愁,同樣是人類,人類的眼睛是不會說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