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說得好,符合我那句手接星辰銀河低的意境!”
少年的嘴角上揚,對於自己這番說辭也忍不住要笑出聲來。
冬冬再也忍不住撓起了我的癢癢,我被冬冬這麼一鬧,沒有扶好車把,七扭八拐的紮到了路邊的草地上,我和冬冬都摔在了這片青草之上。
冬冬坐在草地上衝著我哈哈哈笑道:“都是你這個笨蛋,害我摔了一跤。”
我索性手作枕頭躺在草地上,翹起腿說道:“那不是因為你咯吱我嗎!我可是八歲就開始駕駛自行車了,怎麼也是十年的老司機了。”
冬冬揪了幾個蒲公英順著風向我吹來,然後笑道:“我記得你說吳瓊當時也是這麼吹的,結果倒在了電線杆子底下。”
“吳瓊當時是拍著胸脯和我說這條路他經常走,屬於輕車熟路,結果一頭紮在地下,我覺得這個笑話我能講二十年!”
“龍,你看著蒲公英多麼美麗,他們迎風起舞漫天飄散,就像是下雪一樣。”
“是啊,最初的相聚最終的分離,成熟的代價是注定要去漂泊,除非它落地生根。”
我剛說完冬冬就眼圈含淚,轉過去背著我說道:“我怎麼覺得你說的是我們倆呢。”
我一下子就坐了起來,我真的隻是在說這個蒲公英,我是說者無意,冬冬是聽著有心,沒有想到此情此景卻和我們的境遇是一樣的。
看到冬冬這個樣子我就傻眼了:冬冬又要哭,這可怎麼辦?
我指著冬冬嚇唬她說道:“趕緊起來,你後背上爬了一隻毛毛蟲。”
冬冬立馬蹦了起來,衝著我說道:“在哪兒呢,在哪兒呢,趕緊給我把它弄掉。”
“哈哈哈,都逗你玩呢,根本沒有毛毛蟲!”
“你可真是個大壞蛋,可把我嚇壞了,我還以為真有什麼毛毛蟲呢!”
我壞壞地說道:“是啊,哪有什麼毛毛蟲!”
說完我就捏著一條紅綠相間且肉肉的毛毛蟲擺到了冬冬麵前。
“啊……”冬冬立馬跳了起來跑了出去。
看著她跑遠了我才想起來手上還捏著個毛毛蟲,趕緊扔掉毛毛蟲騎著自行車向她追了過去。
我把自行車人在鎮裏的同學家,做汽車把冬冬送到了火車站,冬冬淚眼朦朧的問我道:“龍,我們還有再見的機會,對嗎?”
我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說道:“那是,後麵和你媽媽爸爸都會回家過年的,我們見麵的機會不是有都是嗎!”
目送她離我而去,望著那漸行漸遠的火車,仿佛整個世界的喧囂都落在了這冰冷的鐵軌之上,兩條永遠不會相交的平行線承載著我的思念隨她而去,直至天際。
從此她的世界繁花似錦,四季如春。
而我依然會活在那個冰天雪地的世界裏,可再也看不到那個一襲紅衣的長發妹妹,再也不會出現那個令我心動的初識的她。
溫文少年郎,嬌嬌女兒紅,魚傳尺素言非情,心有靈犀一點通。
楊柳飄搖車騎輕,翩翩少年歎紅顏,意氣輕狂不諳事,回首已無來時路。
世事無常矣,無語相執手,隻今天南地北,唯有江湖相忘。
豆蔻韶華不複,當年誓言荒蕪,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所謂伊人天各一方。
大學校園中,中午吃飯時分,浩浩蕩蕩的人群衝向了食堂,人流所向,截斷了馬路上的車流,一串嘟嘟的喇叭聲依舊越不過這無邊的人群。我背著書包跟著人群麻木地向前走著,許多亂七八糟的瑣事在腦子裏亂竄,抽不出一個明確的思緒。
雖然表麵上我與新同學們嘻嘻哈哈打成一片,但為了適應這個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和事,但潛在的精神層麵一直處在焦慮之中,也許是我太過戀舊吧。
“前麵那個長發妞真靚啊!”
旁邊兩個猥瑣的肆無忌憚地評論著前麵的女同學,我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到了兩個挽手而行的女孩,而其中一個女孩的背影讓我瞳孔一縮,巨大精神衝擊把我那渾噩的靈魂震的七葷八素,那衣服上熟悉的卡通圖案,頭上熟悉的發夾,讓我心動的笑聲,一切的一切都在說明這是個讓我十分熟悉的女孩。
當我看到前麵這個女孩飄起的長發時,才意識到原來上了大學的我一直是帶著麵具在生活,本真的自我已經隨著與冬冬的分離深深藏在了心底。而她的出現讓我平靜的心跳波瀾突起,真的是你嗎?我呆呆地跟在她的背後,想要喊一聲她,可是卻嗓子裏卻發不出那個聲音。
看著她們就要混在人群中消失不見,我急的大喊了一聲:“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