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怡打開玉誌辰留下的筆記,看到寫著的那八種非常名貴的藥:龍血丸、鳳回頭、琥珀心、水晶蓮、千年參、夏玠珠、苗疆百足蟲,西域不死草,嘴角掠過一絲苦笑。再望望手中的夏玠珠,喃喃道:“爹,這八種名貴的藥,我怎麼可能都收集的到啊,即使收集到了,沒有影哥哥獨門的十二雲隱針法,也救不了我的命了。爹爹,不是女兒答應你的話不算數,實在是女兒沒用的很,做不到罷了。”
這一次的發病讓子怡真正感到了時日無多。以往子怡不是沒想到過死,那是自己在傷痛難耐的時候,不願意留戀人世,想要以死來逃避痛苦。自打可以診斷出自己的病以後,雖然子怡也知道心痛病的凶險,可是由於沒有發作過,一直抱著一絲希望,以為沒有那麼嚴重,沒想到這次發病來的如此凶猛,自己竟然無法用爹爹教的針法自救。若不是張君義用內力及時為自己疏通血脈,隻怕這一次已經香消玉殞了。
愛也好,恨也好,舍不得也好,放得下也好,如果沒有了生命,這一切,都失去了意義。子怡細細地給自己把著脈,分析著病情,以後發病一次會比一次重,隻怕終有一次,睡過去,就不再醒來了。
既然剩下的日子不多,該做些安排才好。自己這些年行醫的心得該寫下來,和爹爹的一起,傳下去,不然,就太可惜了。至於孩子,留一份書信,等我死了,讓人交給寒冰吧!如果孩子還活著,如果寒冰能找到他們,那就是老天爺眷顧了。如果孩子已經……那麼我就和他們團圓了。張君義,我不能原諒你這麼對我,可是,既然我都要死了,也沒必要再恨你了,沒有什麼意義。君生,他的寒毒怎麼辦呢?
看到君生進來,子怡不動聲色地收起筆記。
“姐姐,這兩天覺得身子好些了嗎?”君生關切地問道。
子怡道:“好多了。君生,姐姐行醫也有些年了,自問醫術雖然比不上那醫仙、醫聖的,可也差不了太多去。平日裏姐姐也沒有什麼事情,不如姐姐教你醫術如何?”
“好啊,姐姐。莊裏的雲痕先生昨日裏也雲遊回來了,他的醫術也好的很,他那裏還有好多好多的草藥,我們平日要用些什麼,可以去他那裏拿。”君生興奮地望著子怡。
子怡點點頭,“夜君山的草藥聞名天下,自然不會少了。改日我也要見見雲先生。說起來,這些日子我病者,也沒有再去山莊上麵看看,那個張叔的咳血是不是好的完全了?”
“好了呀,姐姐。姐姐施針後,這些日子以來張叔一直都按著姐姐開的藥方熬藥吃著,現在已經好些日子不咳了。莊裏人都說,姐姐的醫術比雲先生還高明呢!”君生臉上綻開小孩般的神采,笑的花一樣。
醫術高明?子怡自嘲地想著,我醫術高明,可是即治不好你的寒毒,也治不好自己的心痛病。
看看君生單純的樣子,子怡忽然想到,難道就沒有其他的方法去寒毒嗎?非要用純陽的內力逼毒?至少,也可以先緩解下君生體內寒毒毒性,減少對身體的損害。不然,保不住君生的命,我把醫術教給他有什麼用?想想君生一向手腳冰冷的樣子,子怡不覺有些心疼起來。雖然和君生在一起不是自己所願,可子怡就是沒辦法恨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