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溪明指尖在樹幹上劃過,一抹白粉呈現在眼前,他拿手絹擦掉這些汙濁,回頭看著一眾人等,悠悠開口道:“所以,我們繞了幾圈?”
“主人......夜色昏暗,的確有可能看不見路。”
“廢話!小爺我派他們夜裏搜人是允許他們迷路嗎?”
“這......”
所有人低著頭一言不發,四周的樹木幾乎都是他們的人留下的痕跡,如此看來那些人竟然是耍猴一樣帶著本家人亂竄。
“找!”魏溪明扶著額頭,低吼一聲。
“是!”
渝南山有一斷壁,傳聞是當年龍神下凡辟出一道雷電,雷電將渝南山一角劈開,遙隔數十丈,就算是輕功極好的江湖人也跨不過去。
曲當歌和夏沢雙雙停在斷層邊,下麵深約百丈,掉下去必死無疑。
夏沢道:“為什麼是死路?”
曲當歌從旁邊樹上拉下一堆藤蔓扔在她麵前,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這是幹嘛?”夏沢握著那手指粗的藤蔓疑惑道。
“編粗點會嗎?”曲當歌一邊問一邊動手向她師範。
夏沢看著三股藤蔓變成粗壯的繩子一般,她伸手撿起藤蔓,曲當歌忍不住提醒道:“一定要用力弄得緊,你這根是給魏遠青爬的,要是你不想他掉進去你就用力編。
夏沢連連點頭躍躍欲試。
數年過去曲當歌編這個的本事依舊不減,三五兩下成一牢固的藤繩,而反觀夏沢這邊,不愧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繩子鬆弛易斷,估計稍微來個有力氣的男人都能拽斷。曲當歌看著她苦惱的解開重新編,一次不行再編一次。
曲當歌道:“用力,用力就好,別管好不好看結實就行。”
夏沢抿唇看了眼她,繼續編起來。
曲當歌將編好的繩子固定在一棵粗壯的樹上,將另一頭扔到深穀之中,然後又用另一根固定在自己腰上。
夏沢看著她動作如行雲流水般順暢,好像早已演練百遍。
曲當歌一邊整理藤蔓,一邊解釋道:“下麵有個洞穴,一般人不知道這個地方,是以前我和......”曲當歌頓了頓,略帶傷感繼續道,“和你未婚夫無意發現的。”
夏沢道:“所以我們要去下麵那個洞穴嗎?”
“洞穴方向四通八達,不像是天然洞穴,那麼自然會有出口。”曲當歌攥緊藤蔓,雙腳抵著峭壁,雙手攥著繩子,然後一步步往下爬,她抬頭看著夏沢,“我到了之後你再下來,不要看下麵,閉著眼往下爬,到了地方我會接住你。”
夏沢道:“這有什麼難的。”
“成,你不怕最好。”
過了沒多久,曲當歌的聲音便消失了,夏沢趴在邊緣向下張望,那百丈的深淵頓時變得模糊,她嚇得彈回來喊道:“沈須!”
回音陣陣,卻無人答複。
夏沢懼高,心髒猶如烈火中險象環生一般激烈的跳動,有那麼一瞬間,夏沢有種被拋棄的感覺,偌大的山林,前無路後追兵。
她緩了緩氣,將繩子係在自己的腰上,然後握緊另一根藤蔓慢慢地退到邊緣,學著曲當歌的樣子用腳緊緊抵住石壁,她朝下望了一下,頓時腦子一陣眩暈,用手死死抓住藤蔓。她閉上眼心中默念著魏遠青的名字,絕對不能當他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