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簫剛從浴室出來,想著現在來訪者隻會是齊銘,連衣服都沒換,結果門剛打開就給他來了個醍醐灌頂。
初秋的天氣也就十來度,混著冰塊的水凍得他哆嗦了幾下,劍眉皺起,眼神冰冷的直射門外的人。
然後···
然後,他愣住了。眼裏充滿不可置信。
抹了把臉上的水,眼睛瞪大,再次確認眼前的人。
他心裏蕩起了漣漪,慢慢變得凶猛,成了濤浪。
水已經滲透進了衣服裏麵,妥帖的附在皮膚上,零攝氏度的水,但他覺得一點都不冷,身上像有團火,不,心裏的火燒得更旺。心裏的情緒很複雜,那種感覺怎麼說來著,他自己都表達不出來,就感覺欣喜,對,一種失而複得的欣喜。他小心的隱藏了情緒,隻是盯著她。
葉籬看著被自己潑了水的人也愣住了。
怎麼不是陳升?
她愣愣的拎著空了水的盆子,朝屋裏張望,也沒看到那個混蛋,然後她再次看著濕漉漉的男人,臉開始慢慢漲紅。
她後退了一步,想要確認門牌號,結果男人緊逼一步。
他高她一個頭,這麼緊逼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讓她瞬間覺得自己像是獵物,而他就是她的狩獵者,還有那雙眼睛,澄澈的像一汪潭水,深不見底,讓人一不小心就深陷其中,這種感覺很不好,她不喜歡。
她皺眉,再次後退,順便斜眼瞄到這裏的確是陳升住的地方沒錯,心裏的恨意也一道湧了起來。
看著男人的眼神也從開始的尷尬羞愧變得憤怒,從上到下掃了一眼,一個剛剛出浴的美男,衣服已經被她打濕透了,身材還不錯,卻從那混蛋的房子裏出來,一樣不是什麼好東西,瞧他看自己的眼神,讓她想起了第一次見陳升時他看她的那神情,一樣讓人厭惡。
當然,隋簫看她的眼神跟陳升的完全不一樣,隻是她已經被情緒左右,根本沒有分清裏麵蘊藏著的內容。
整理了下情緒,即是一夥的,也沒必要跟他客氣,正準備來場大戰,卻被抱了個滿懷。
她懵了一下,然後真的怒了。
媽的,跟那混蛋還不如,第一次見麵就擁抱。她奮力的掙紮,卻被抱得更緊了。
“混蛋,放開!”
隋簫也愣了下,他完全不受控製,本能的就想接近她,然後就變成了現在這種局麵,但他沒放手,他不想放,隻是緊緊地抱著,想多抱會兒。
他知道這樣會唐突了她,她根本就不認識他,卻要承受他的懷抱,可他就想自私一次,貪婪的抱一次。
“放手,你給我放手!”葉籬再次吼道,手腳並用的反抗。
隋簫費了點勁才抓住那雙不安分的手,再抱會兒吧。
“你別動,讓我再抱會兒。”他的聲音很低沉柔和,帶著蠱惑,靜靜的暈開在她的耳際,他看到她的耳朵慢慢的變紅,然後他慢慢的低下了頭。
葉籬已經暴怒了,眼眶都紅了,她恨極了這些臭男人,不要臉的臭男人,把她當什麼了。
想也沒想就一口咬了下去,血的味道讓她感到惡心,她沒有鬆口,她就是要咬死他,太可惡了。
隋簫悶“哼”了一聲,想來真是唐突了,竟讓她用了嘴,他慢慢放開她,就想讓她的溫度在他身上多停留一會,卻如他所料的,懷抱馬上被抽空,懷裏的溫度瞬間變冷。
下一秒,人已經衝出了他的視線,看著她慌亂的按電梯,焦急的亂了節奏,然後跌跌撞撞的跑進電梯裏,他的心裏說不出的空落,但更多的是欣喜。
地上“哐當哐當”轉了幾圈的空盆,與角落裏的空水瓶都在提示著他,她剛剛潑了他水,很好,她先招惹他的,這個理由已經足夠了。
再次忘了眼閉合上的電梯,隋簫喃喃自語:“阮陌黎,這是天注定,讓我再次見到你,我想我會讓我們發生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