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聰明如她怎麼可能錯過這個機會?她甚至連招呼都沒打,匕首隨手一放,就直接出了房門。既然他能放她走,那她就走唄!
她回到屋子,開始收拾起自己的東西,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可轉念又想,自己對其他人沒什麼記憶,不知道是不是腦袋撞壞了,如果輕易離開這個有人認識她的地方,會不會一輩子想不起來自己是誰?
或許她應該接受愛麗絲的身份……直覺告訴她,不該用那樣不敬的語氣對待自己的主人。她曾經應該是一個非常恭敬的仆人,可是那是以前了,現在的她,已經改變了——雖然具體說不清楚是哪點改變,但確實是改變了!
權衡了一番,她還是決定搬走,離開這個看人眼色過活的地方。
滿頭白發的埃勒管家敲門進去,書房裏隻剩下臉色蒼白的少年——他看著窗外,那個角度,正是女仆居住的地方。
他走到離考爾比一米的地方停住了腳步,微微俯身,像是在膜拜一位神祗:“子爵,你真的要讓愛麗絲離去嗎?她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呢……”
考爾比沒有收回目光,看向愛麗絲房間的眼神反而更加淩厲了一些:“我當然知道她對我的意義……可是,埃勒管家,她似乎忘記了她與我之間的協議。而且我現在更加不能確定她的身份了……”
埃勒管家始終透著一股慈祥之意,眼眉舒展,客觀道:“子爵,我看她隻是暫時丟失了一部分記憶,並不會是你一直要尋找之人。”
“哦?”考爾比看向得出這個結論的管家,“怎麼一向心細如發的埃勒管家也會有這樣急於下判斷的一麵?你一定有你的理由吧。”
“子爵,之前我們已經驗證過了,愛麗絲不是那個人,所以我們才決心‘培養’她的……現在她在沒有完成最後一步前就醒了過來,即使失憶了,也不可能是那個人的。星宿大師不是有過預言嗎?那個人已經在五年前就降臨這個世界了,所以不可能是愛麗絲的!”埃勒管家恭敬道,平穩的聲音猶如一道溪流,讓人覺得舒心清爽。
“也許是我想太多了吧……”考爾比自嘲地低下頭,“為了她,我已經留在這裏五年了……一點消息都沒有,真是讓人絕望呢!”
埃勒管家見此,靠近了一些,慈愛地將他摟過去,讓他的頭輕靠在自己的身上,聲情並茂越發溫柔:“子爵閣下,你付出的一切,肯定會有收獲的!隻要誠意到了,上帝自然會降福音的。”
考爾比靜靜地靠在埃勒管家溫暖的身體上,臉色似乎暖了一些:“埃勒管家,謝謝你!”
他就是他的陽光!考爾比英俊的臉龐上煥發了生機,變得更加好看。
“子爵,既然如此,愛麗絲的事就交給我吧。這次沒成功,我們還有下次!等她恢複了記憶,我們便又可以重現開始了。”埃勒管家稍稍移開了點距離道。
考爾比看著自己的殘廢的腿,眼眸是那麼得陰鬱:“重複這樣沒有意義的事,這是浪費生命啊……希望她能早點領悟過來吧!不過,如果她不願意了,就不要再勉強她了……算起來她才十五歲,這麼小的年紀,能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