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的生活中,時間是瞬息即逝的一個點,實體處在流動之中,知覺是遲鈍的,整個身體的結構容易分解,靈魂是一渦流,命運之謎不可解,名聲並非根據明智的判斷。一言以蔽之,屬於身體的一切隻是一道激流,屬於靈魂的隻是一個夢幻,生命是一場戰爭、一個過客的旅居,身後的名聲也迅速落入忘川。
浮生一夢,人不過是宇宙中的一個過客,當他離去的時候,身後的名聲也隨即迅速落入忘川。
馬可·奧勒留說:“每個人生存的時間都是短暫的,他在地上居住的那個角落是狹小的,最長久的名聲死後也是短暫的,甚至這名聲也隻是被可憐的一代代後人所持續,這些人也將很快死去,他們甚至於不知道自己,更不必說早已死去的人了。”
在現實生活中存活的芸芸眾生,整日為了功名利祿殺紅了眼睛,為了蠅頭小利不惜出賣自己的靈魂,為了紙醉金迷的無盡欲望迷失了自己的本性。他們忘記了生命的意義,忘記了這種殫精竭慮的勞碌奔波的目的。人活一世,草活一秋,無論是貧窮還是富有,為什麼不能讓自己活得灑脫一些呢?正如唐伯虎《桃花庵歌》中所寫的:
桃花塢裏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
酒醒隻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複日,花落花開年複年。
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
車塵馬足富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
若將富貴比貧者,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將貧賤比車馬,你得驅馳我得閑。
別人笑我忒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唯有淡泊名利才不會為名利所束縛,唯有淡泊才能遼遠,唯有淡泊才能自由,也唯有淡泊才能明誌。
居裏夫婦是著名的科學家,居裏夫人曾兩次獲得諾貝爾獎。但他們生活儉樸、淡泊名利,甚至把別人夢寐以求的各種榮譽獎章視為廢物。1902年,居裏先生收到了法蘭西共和國大學理學院的通知,說他們將向部裏提出申請,頒發給他榮譽勳章,以表彰他的卓越貢獻,請他務必要接受。可是,居裏夫婦商量後,居裏先生寫了這樣一封回信:“請代向部長先生,表示我的謝意。並請轉告,我對勳章沒有絲毫興趣,我隻亟須一個實驗室。”
不僅如此,居裏夫人還把英國皇家協會授予她的金質獎章拿給女兒玩。她說:“就是要讓孩子從小知道榮譽這東西,隻是玩具而已,隻能玩玩,絕不可以太看重它,如果永遠守著它,就不會有出息。”
我們在做事的時候就像是在抓沙子,你抓得越緊,它就漏得越快。隻有懷著一種平和自然的心態,不純粹為了名利、金錢等附屬品來工作,隻為了生命的工作需求來工作,了無牽絆、直奔主題地來工作,才能安心、靜心做好手中的每一項工作。
繽紛的色彩使人眼花瞭亂,變幻的音響使人耳朵發聾,豐腴的美食使人口味敗壞,馳騁打獵令人精神瘋狂,珍奇財寶令人行為不軌。老子主張少私寡欲以把人從痛苦的深淵中解脫出來。諸葛亮也認為,“非淡泊無以明誌,非寧靜無以至遠”,隻有淡泊名利,擺脫名利的枷鎖,才能騰出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放在專心工作上,在名利上無為,在事業上有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