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是從病床上醒來的,楊晴琴就趴在他的病床旁,睡的很香,還流口水。現在是早上8點。
頭疼欲裂,白墨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現已然纏上了繃帶。白墨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什麼錯。
當他直挺挺的衝下那片陡坡時,白墨看了一下頭頂的滑翔傘的位置,計算了一下距離,覺得妥妥的能在洛河邊把他截住,白墨甚至看到了洛河邊每次趙仁布置的滑翔傘的落點。而此時凶手的方向也恰好是那裏。
但白墨很快意識到了不對,因為坡實在是太陡了,並且坑坑窪窪布滿碎石,這對一輛正在下坡的,而且是高速下坡的車來講,幾乎是致命的。
“完全刹不住車。”白墨此刻已經顧不上駕校裏學到的什麼輕踩刹車balabala的東西,他用力的踩下刹車,可是在慣性的作用下,警車依然向下高速的滑行。
刹車片發出可怖的吱吱聲,最後一絲製動力也在陡坡麵前敗下陣來。白墨隻得握緊方向盤,努力控製車輛。
在距離洛河還有大約三十米的時候,白墨看到滑翔傘落地了。白墨大吼一聲,把方向盤一打,朝滑翔傘的方向衝去。如果下陡坡是白墨犯的第一個錯誤,這就是第二個。
隻能怪自己運氣不太好,白墨這麼想著,隨著車輛在空中一起翻滾。車子在轉彎時碰上了一個地麵的隆起,隨之而來的是警車在空中的旋轉跳躍,白墨閉上了眼…
“砰!”車子重重的翻倒在地,白墨頭朝下被卡在座位上,頭也撞了一下,有點兒暈。
白墨昏昏沉沉,眼冒金星的看著一個臃腫的身影向自己走來,感覺自己要玩完。
“我不會,要死在這了吧…”白墨心想,墮入了黑暗,卻隱約聽見似乎是有人向他的方向跑來…
雖然白墨很小心的不想吵醒琴姐,因為她看起來確實有點累,但琴姐還是悠悠的醒來。“哎,你醒了啊?”琴姐不無驚喜的說道。
“嗯,感覺沒什麼大礙啊。”白墨笑笑,端起了床邊的水杯
“你可是昏迷了一整天哦…”剛推門走進來的林局聽到了這句話後幽幽的說。
“什麼?!”白墨差點沒把剛喝下去的水吐出來,“我居然昏迷了這麼久嗎?”
“對啊,醫生說你傷到了頭部,沒腦震蕩就不錯了。”楊晴琴笑道,“還要靜養啊,白副局長。”
“說到這,那看起來凶手是跑掉了,”白墨垂下了眼簾。
“哎你還別說,我們發現你的時候,很奇怪的是,”林鋒忠頓了一下,“居然沒有在那輛已經翻過來快要報廢的車裏,而是在一棵大樹下。根據過去的同事說,那是幾乎沒有雨水的地方…”
“?”白墨的臉上布滿了疑惑,“為什麼,我明明應該是在車裏昏過去的啊。”
“總不能有其他人吧,除非是凶手…不過怎麼可能?!”林鋒忠笑了笑,“難道你和她有一腿還是一麵之緣???”
白墨想了想那個臃腫的身影,隻感覺到一陣惡寒,“不存在的,凶手肯定是男的。”
“行吧行吧,那你養著,琴姐,咱們走。”林鋒忠招呼招呼楊晴琴,“我們去看看趙仁。晚些時候我發資料給你,記得k看一下,白墨。”
“好”
“砰。”門被帶上,白墨又回到了一個人的狀態。
“當時不可能有別人,”林的一番話就像一個石塊投在白墨的心湖裏,掀起了巨大的波瀾,“但是,為什麼他要救我???”白墨百思不得其解。
上午九點。玫瑰堂。
趙仁已經被蓋上白布送到太平間裏了,而楊晴琴和劉瀅正在看著現場的照片。
“琴姐,你說怎麼死才能死出這種害怕的表情來啊…”劉瀅歪著腦袋問。
“你問我,我問誰去啊。”楊晴琴撇撇嘴。
“給,琴姐,法醫的鑒定報告下來了。”有人遞來一張紙,楊晴琴接了過來,一旁的劉瀅也湊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