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朵接到慕臣霖的電話確實沒有掛機,她一直緊緊的聽著,聽到冷慕辰的話她低聲的抽泣。
她知道那張離婚協議書並不是他給她的,而是蘇沫在玩陰謀耍心機,她讓她誤會,讓她崩潰失去理智。
可是傷害已經形成了,她忘不了,她沒有辦法告訴自己什麼也沒有發生過。所以她不可能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窩在他的懷裏笑。
慕臣霖將事情告訴朱珠,朱珠氣憤的想要拿著刀去殺了冷少。他好不容易拉住朱珠,將她拉到沙發上圈在懷裏。
“冷少也不想的,這種事情發生誰也沒有想到,冷少都崩了那幾個侵犯米小朵的人,你想要他幹什麼。說起來他也是個受害者,他愛米小朵是惹誰礙著誰啊,可就是看不過去了,要拆了他們兩。”
豬豬氣得眼珠都瞪圓了,聽著慕臣霖的話,她深吸了口氣,緩和下激動的情緒,“這就是你昨天沒有回家的原因,跟著冷少喝酒。你也真是的,明知道冷少有過喝酒入院的經曆,還陪著他喝。”
“不陪他喝,你讓我幹什麼,陪他睡覺啊!”
“對,你就該陪他睡,他不就是缺一個抱著睡覺的人嗎?你就委屈一下,當個人肉抱枕。”
“我去,有你這樣的媳婦嗎?讓你夫君去陪一個男人睡,即使我願意,也要看冷少他答不答應。”慕臣霖低頭狠狠啄了一口朱珠的嘴角,當是她說錯話的懲罰。
朱珠推開他的腦袋,“你倒是想,美得你。”
“不行,我要去看看小朵,我不放心,她現在身邊肯定缺一個說話的人。”朱珠站起身就要往外麵走。
“你別,你就不要去添亂,一個大孕婦,你是讓他們照顧你好,還是你照顧他們。”慕臣霖拉住朱珠說道。
“那怎麼辦了,米小朵和冷少就這麼掰了?”
“依冷少的個性,他肯放手才怪。”
確實冷慕辰根本就不可能放手,他不可放開自己已經愛上的女人,不是因為他缺女人,而是米小朵隻有一個。
米小朵從醫院回到家裏之後就一直待在房間裏不出去,她像是要將自己與外界隔離。
她撫摸著自己的小腹,想著冷慕辰說的那一段話,心裏酸楚。她很沒用,還是愛著他,可她克服自己心裏的心魔,她不可能讓這件事就這麼過去。
那是她活了二十五年裏最恐懼的時刻,可他不在身邊,他賠在另一個愛他的女人身邊,她不能原諒。
她癡癡地看著床頭櫃的手機,花了很大的勇氣撥打了冷慕辰的號碼,聽著手機裏傳來的音樂,她的一根心弦繃緊了。
昨晚喝的爛醉的冷慕辰橫躺在床上,床上淩亂,被子一半掉在地上。
聽到手機鈴聲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頭痛欲裂,宿醉之後的後遺症。他撐起身子從地板上拿起手機,當看到手機上顯示的名字的那一刻,他的手顫抖的厲害。
另一隻手握緊拳頭,按了接通鍵,“朵朵。”屏住呼吸等著她的回應,他怕她是因為按錯了鍵一聽到他的聲音就掛斷電話,因為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過。
“我們在外麵見一麵,聊聊吧。”
米小朵的聲音很平靜,沒有起伏,可聽到出來她的精神並不是很好。
他一直沒有回應,米小朵以為他沒有聽清楚重新說了一遍。冷慕辰隻是想要聽到她的聲音,想要多聽聽她的聲音,腦子中勾畫著她的模樣,一顰一笑。
“你不說話,我就掛了。”
“不。”他急急出聲阻止她掛電話的行為,“朵朵,我想你。”
米小朵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嗓子口幹澀,他的聲音很沙啞帶著疲倦可喊她的名字的時候,帶著深深的眷戀。深深呼吸,再緩緩吐出氣,沉下聲音,“冷少,我們要談一談。”
“好。”
“九點,在XX咖啡店裏見。”
“我不舒服,約會的地點能改在家裏嗎?”冷慕辰用拇指按著自己的太陽穴,希望很緩解一下頭疼。
米小朵聽到他的提議,頓時心口一悶。聽著他的聲音可以猜出他確實是不舒服,可他趁機要她去他的別墅。
冷慕辰沒有很快得到回應,知道她在猶豫,立馬加火,“朵朵,我昨晚喝了很多酒,頭很痛,我好想要吃你煮的麵。”
她確實是猶豫了,想到他身體不舒服,心裏微微有點難受,矛盾了好一會兒才說可以。既然打算要談離婚,她就要快戰快決不想要拖著,那樣對誰都不好。
掛斷電話,冷慕辰倒身躺在床上,看著頭頂的天花板愣愣地發呆。他好像越活越回去了,在米小朵麵前沒有了霸氣,變得不再強勢,處處隻想為她好。可這樣又有什麼不好呢,他愛她,想要她快樂,如果遷就她能讓她高興,他為什麼不願意呢。
他從來沒想過要和一個女人過一輩子,女人在之前對他而言不過是個玩物,可有可無。愛情從來就不是他這種人可以擁有的,所以他也從來不奢望,不試圖找自己的愛情。他在黑道上混,出來總是要還的,也不知道哪天就被人暗算了,有個女人在身邊並不是什麼好事,他如果不在了,女人孩子要怎麼生活,所以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結婚。
但是自從碰上米小朵,他之前的想法就改變了。長年在黑道上混,打打殺殺的日子他不是不厭煩,隻是因為坐在那個位置上,一些事你必須做,不得不做,其中有著一份責任和義氣在裏麵。
米小朵的出現並不特別,之前也不是沒有她這樣的女人出現過,她不過是在某一瞬間挑起了他的征服欲。對她剛開始不過是感興趣,想要玩玩這樣的女人,誰知最後竟然讓自己深陷其中,當意識到的時候,也不願意抽身就隻想要那樣下去。
愛情真是一種不可思議的東西,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思想,可以改變一個人很多年來的習慣。
米小朵將愛情帶給他,給了他家一樣的溫暖,他孤獨了二十幾年不願意在孤獨下去,抓住這點溫暖就不願意放手。他愛她,他有把握她也愛他,為什麼就要分開,他就是想要和她在一起,誰阻止也沒有用。
米小朵從家裏出門來到冷慕辰的別墅門口,她抬起頭看著這一幢載滿了她和他全部愛的別墅,此刻她卻隻是冷冷地看著它,眼裏有著決然。
按了門鈴,過了不久門就開了,她昂首看到冷慕辰光裸著上身,下身就圍了一條浴巾,頭發濕的還滴著水,順著頸部滑落在胸膛上。這一幕很誘人,美男出浴圖,可是她並沒有興趣欣賞。進屋就往客廳走,坐在沙發上抬頭看向站在門口的冷慕辰。
冷慕辰從看到米小朵的那一刻起,眼睛就沒有移開過,他將門關上上前挨著她坐在她的身邊,忽略到她冷極了的目光。米小朵卻不喜歡和他親昵,往旁邊移了移,和他空出一定的距離。冷酷淩厲的冷少卻忽然耍起了無賴,伸手搭在她的肩膀,傾身過去,她掙紮卻脫不開,硬是被他抱在懷裏。
“你放手!”
“朵朵,你讓我抱抱你。”他強勢地抱著她,勒緊她的腰,讓她更貼近自己。
他上身本就沒有穿衣服,貼著她的身子更加的火熱,埋首在她的頸脖處,不管她的反抗,深呼吸聞著她身上的味道,讓他安神。
“放手吧,冷少。”
“喊我辰,冷少並不適合你喊。”他看著她的目光,忍不住伸手手指撫摸她的臉龐,她的眼淚毫無預兆地從眼眶中奔出來,眼眸紅通,無聲地緊緊地流眼淚。
他的心被她的淚水給淹沒,生生地疼,隻有狠狠地抱緊她,“朵朵,不要哭,我痛。”聽到他的話,她哭得更加的厲害,她想要忍住,想要決然地和他分手離婚。可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狠不下心,這是她愛的第一個男人,她曾經飛蛾撲火地飛向他,並不是為了這樣一個結果。
“朵朵,所以的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知道你委屈,你痛,可你知道嗎,我比你更難受,最不想看到你受傷的人是我。你痛,我比你更痛。”
米小朵不知道怎麼反應,腦子浮現出曾經在巷子裏發生的事情,她慌亂地推開冷慕臣,縮在沙發的角落,整個人變得恍惚神經。冷慕辰一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她又想起了那些可怕的事情,他伸出手臂將她圈在懷裏,她卻是發狠地咬住他的手臂。
他不阻止她,讓她發泄地咬著,她痛,他願意陪著她痛。感覺到她的牙齒陷入肉中,他卻是含笑地看著她,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發。
嚐到嘴裏的血腥味米小朵才覺醒過來,猛地放開他的手臂,抬起頭愣愣地看著冷慕辰。他伸手將她嘴角的血輕輕地抹去,他的動作至始至終都是溫柔的,眼裏滿滿地都是笑。
她卻是看著他哭,她大哭出聲撲倒在他的懷裏,“為什麼?辰,我怕,我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隻從發生了那件事情,她隻要一想到曾經的事情,她覺會像是發狂一樣。
“朵朵,有我在,我們去看心理醫生好嗎,我們將那一段記憶抹去。”他輕輕拍打著她的背部,輕柔地說道。
“不!我沒病!”她推開他的懷抱,她不可能將那件事剖析講給別人聽,她會受不了。她,她來這裏是幹什麼,她怎麼想不起來。對,她是來說分手的,她要離婚。
米小朵有些恍然地拿出抱起的離婚協議書,雙手遞給他。冷慕辰瞥到上麵離婚的兩個字,眼神一冷,抬頭看向她,“什麼意思?”
她對視他憤怒的目光,握緊手裏的幾張紙,“我們離婚吧。”她的臉上還掛著兩行清淚,眼睛微紅,鼻子一抽一抽。
冷慕辰看著心裏發酸,拿過她手裏的離婚協議書,米小朵以為她同意了,在那一刻心一疼,傳遍全身。她拿出筆緩緩地遞給她,手都有些發抖。
他卻是忽然一聲冷笑,她的心一慌,手中的筆被他抽去,她以為他要簽字,她差點想要奪過他手裏的筆,她後悔。
“這離婚協議書我不是已經簽過字了嗎?還要我簽字嗎?”冷慕辰轉著筆,好笑地看著,看到上麵的內容他就明白這個女人根本就沒有看過這離婚協議書。
對哦,他都簽字了,米小朵愣愣地,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多啊,你確定你是蘇沫小姐嗎?”
“你什麼意思?”米小朵看到他眼裏的笑意,不知道什麼意思,有點莫名其妙。
冷慕辰拿著筆圈出上麵蘇沫的名字,米小朵看著忽然一愣,什麼也明白過來了。但是這離婚協議書的來曆她有些懵懂,上麵明明是有冷慕辰的簽名的。
看到她眼裏地驚訝,冷慕辰將手裏的離婚協議書撕成碎片,往頭上一扔,灑落了一地。
“別傻了,朵朵,我不同意,我們是絕對離不了婚的。”他伸手將她臉裏的眼淚抹去,抱起她往樓上走。
“你要幹什麼,放我下來。”米小朵踢著腳想要從他的懷裏的下來。
“不要動,摔著我的孩子怎麼辦?”他的聲音嚴厲卻帶著一股笑意,聽到孩子她忽然就安分了,聽話地被他抱在床上。
他也跟著躺在床上,將她抱在懷裏,“朵朵,睡一會,我有點累。”
他的聲音時很疲憊,本想要掙紮地米小朵忽然僵住了身子,乖乖地在他的懷裏不動,心裏罵著自己沒用,為什麼她對他就是沒有反抗力。
冷慕辰抱著她,閉上眼,低聲地講述那離婚協議書的來曆,和蘇沫之前的發生的事情。他緩緩地講著,她靜靜地聽著,越是聽到明白她越是難受。本來那些誤會和傷害是根本不會發生,可是事情已經成了這樣,那噩夢一般的事情一直盤旋在她的腦海裏,她擺脫不了,也說服不了自己重新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