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1章 大結局(2 / 3)

米小朵楞了一下,睜開眼睛,看向前麵地一方夜幕天空。

‘嘭,嘭,嘭,’黑色的天空上,忽然綻放了五彩繽紛地禮花,耳邊響起煙火燃放的響聲。夜幕中,各色各樣美麗炫目的煙火引來很所人的駐足和觀賞,他們的臉上有著和她一樣喜悅的笑容。

米小朵驚喜萬分地看著天空中的煙火,轉頭看向身後看著她微笑地冷慕辰,“好漂亮,你怎麼不看呢?”

“我看著你就夠了。”‘嘭,嘭,嘭’又是煙火的聲音,即使響聲再大,米小朵還是聽到了冷慕辰在她耳邊說的這句話。

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不敢流眼淚,隻因為他說隻喜歡她的笑容,所以她露出笑容,抬頭在他的臉上親吻了一下,“謝謝你,辰。”

接著又是煙火燃放的聲音,米小朵抬頭看去,驚訝驚喜,黑色的天空中煙火組成了一個紅色愛心的形狀,在這愛心中赫然綻放著幾個五彩的字。

朵,七夕情人節快樂!

這震撼人心的畫麵讓周圍的人都無限的羨慕,都渴望自己就是那個叫做朵的女孩,想要得到她一樣的幸福。

她還是忍不住想要流眼淚,她今天得到的驚喜太多了,多的有點不知所措。

冷慕辰將她轉過身,低頭看著她,果不其然看到她眼裏感動的淚水,他親吻她的臉,吻去她的淚水。她忽然在他沒有設防的情況下,主動吻住他的唇,雙臂抬起纏住他的脖子,將他稍稍拉低,用她濃情的吻傾訴她此刻滿滿的感動和情意。

她的吻不似他的霸道,她很溫柔,不知道如果掠奪,深入。冷慕辰激動地抱住她的腰,心情澎湃地迎上她忽如其來的熱情,微微開啟唇讓她進入。

煙火絢爛的綻放,美麗的夜晚織女和牛郎幸福的在鵲橋上相會,訴說著他們彼此的相思。楊晨成了柳煙酒吧的常客,經常點一杯酒在吧台上坐著,偶爾有人坐他身邊閑聊喝酒,他都不搭理。

“煙姐,那男的一直看著你?”柳煙身旁的女人低頭笑問著,眼神時不時瞥看向坐在吧台上的楊晨。

柳煙手頭叼著一根女士煙,濃厚的妝將她真實的麵容遮掩,她微微勾起唇角,冷聲道,“看上了?想要就自個上,別說姐說你沒本事勾引男人。”

楊晨看著不遠處看著極少衣服的女人,不悅地皺起了眉,她似乎每天來這裏,每次都穿著很露骨的衣服,修長白皙的腿露在外麵,他還情緒地看到她肩上刺著的薔薇花。

她很愛抽煙,手裏都是拿著一個煙,濃厚的妝容讓他看不清她真實的表情,但他知道她看到他在。

柳煙身邊的女人也可以說是酒吧坐台的女人,她在酒吧稱得上是‘花魁’,聽到柳煙這麼隱晦的嘲諷,心裏不甘,起身拿起高酒杯,扭著腰肢走向楊晨。

在他旁邊的位子坐定,轉頭向柳煙拋了一個媚眼,接著手腕看向楊晨,“帥哥,請我喝杯酒吧?”

楊晨抬眸看了她一眼,自然看清了她就是剛才柳煙身邊的女人,雖然不知道她坐到他身邊的目的,但他不打算趕人。

“服務員,為我身邊的小姐上一瓶酒。”

“好嘍。”服務員一看是花魁,傾身低聲曖昧地笑道,“姐,看上這男人了?”

“去你的。”花魁推開他的頭,轉身麵向楊晨,“幹一杯如何?”

楊晨舉杯與她相碰,她抬起腳有意無意地摩挲著他的小腿,可楊晨沒有絲毫的反應,依舊淡然地喝酒。

“帥哥,晚上想不想要有個人陪你?”花魁嬌柔的聲音能令人骨頭都酥了。

楊晨卻隻是抬眸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誰知她忽然傾身過來,楊晨急急往旁邊一躲。

花魁沒有料到楊晨會躲,身子一晃,差點摔倒。她轉頭看向身後那個女人低低地笑著,她氣得跺腳,轉身離開。

“氣死我了,既然不想要女人,天天來酒吧幹嘛?”花魁在柳煙的身邊坐下,氣得直灌酒。

柳煙拍拍她的肩膀,笑道,“說了你功夫不到家。”

“要不你上?”

“敢讓你老板接客?”柳煙眼眸一冷,嘴角邪魅地勾起,令花魁身子一顫,忙搖搖手。

柳煙卻忽然低頭嗤地一笑,站起身,邁著優雅中帶著風騷的步子走向楊晨,她在他背後站定,輕拍了下他的肩膀。

楊晨轉頭,看到是柳煙,眼裏閃過一絲不明的光芒。

“賞杯酒喝?”

柳煙見他不反應,直接拿過他手裏的酒杯,仰頭一口喝幹,輕舔唇角地一滴酒,這一個動作在外人看來是極盡魅惑,楊晨的喉嚨地也不自覺地滑動了一下。

喝完酒,柳煙就轉身朝酒吧門口走去,楊晨也跟了出去。

在湖邊站定,柳煙不顧形象直接一屁股在草地上坐下,瞧著不遠處天空上的煙火,問身邊的人,“煙火很美。”

楊晨看向她雖說的煙火,到看到上麵閃現著的幾個大字,他眼底一暗,沒有說話。

“真羨慕,不知道是哪一個男人為所愛的女人安排的?”

“他是愧疚。”

柳煙不解地抬起看向他,“你怎麼知道?”

“因為了解。”

柳煙淡笑,她從未正式地交過男友,她曾經被迫賣身,與一個富豪發生過肉體上的關係,卻從未真正地戀愛過,她不知道那種又甜又酸的感覺,有的隻是羨慕。

“走吧。”楊晨轉身想要離開這一塊屬於那兩個人甜蜜的地方,他的心怕是完全可以死了。他都笑自己了,已經是三十好幾的男人,居然還為情所傷。

夜色朦朧,陣風襲來,柳煙正覺得很舒適,並不想要走。她媚笑著直接拉住楊晨的褲腳,絆住他,將他撲倒,靠在他的胸前,大笑著。

“不是每天都來酒吧看我嗎?怎麼?現在就想要走了?”

手枕在他的胸膛之上,她靠在手上,側著頭看向天空絢麗的煙火。

楊晨冷不防被她撲倒在草地上,起不來身,幹脆躺在盯著頭頂的星空。

“你真是一個特別的女人。”

柳煙聽到楊晨這樣的話,失笑,塗著紅指甲的手指輕輕滑過他的胸膛,警告道,“別對我產生好奇,也別試著了解我。”

“為什麼?”

“因為你一旦了解,就會迫不及待地逃離。”說完,她傾身在他耳邊吹了一口氣。

她是一個不幹淨的女人,從沒有奢望過有一段屬於她的感情,一段屬於她的婚姻。

又有誰願意要一個不不幹不淨的女人,更何況是娶這麼一個女人。

楊晨看著柳煙臉色的笑容,他總得麵前的女人是用笑容來遮掩她的悲傷,用濃厚的妝顏來掩蓋她真實地表情,她並不似外表表現的這樣。

伸手觸碰到她的發髻,輕手放下她的發絲,她神情一愣,卻在下一秒就揚起一個笑容,“喜歡嗎?”

“你先把臉洗洗吧。”

柳煙從他身上爬起,怕怕身上的塵土,“你聽過一個笑話嗎?說與其對一個女人說:我要卸了你,還不如說:我要卸了你的妝。明白了嗎?一個女人的妝容對女人很重要。”

“但是你不適合。”楊晨從草地上起來,站在她的麵前。

柳煙低頭失笑,“你不了解我,怎麼可以這麼說?”

“你不讓我了解你。”

下一刻,柳煙勾住他的頸脖,主動送上吻,“不如在床上了解我。”

從那一天以後,柳煙成了楊晨固定的床伴,不是女友,不是情人。

米小朵這會兒終於知道什麼叫做樂極生悲了,七夕節的深夜下起了雨,她太高興了根本不知道拉著冷慕辰躲雨,而是摟著他的腰在小雨裏盡情地舞動。

結果,悲摧的,她感冒了,而冷慕辰依舊生龍活虎。

“嗚嗚,辰,我難受。”米小朵躺在床上,不安分地扭著身子,朝著一旁坐著的冷少挪過去,外加拋媚眼撒嬌。

冷慕辰正在看艾朵集團的財務報表,聽到米小朵懦懦的聲音,轉頭看向她伸手覆上她的額頭,“不像之前燙了。”

米小朵抓住他的手放在額頭上,不肯他拿開,她覺得他的手挺涼快的,很舒服。

“要不讓容凱再跑一趟?”冷慕辰看她懶洋洋,沒有精神的樣子,不免心疼。她都生病了一天了,雖然不再發高燒,可身子還是舒服。

“爸爸,媽媽,外婆和外公來了。”樂樂穿著粉色娃裝,蹭蹭地跑進他們的臥室,手裏還拿著一根快要化掉的冰淇淋,一滴一滴地滴在地板上。

米小朵見女兒吃個像個花臉貓一樣,地板都弄髒了,她就頭疼了,呻吟了一句躲進被窩了,“來就來唄。”

“外婆和外公是來見樂樂的爸爸的。”樂樂舔著冰淇淋,盯著被窩裏鼓起的一團說道。爸爸剛才跟她說了,媽媽生病了,會被感染,所以她不能靠近媽媽。

冷慕辰拍拍被子裏的人,“別悶著,我先下去陪爸爸媽媽。”說完起身抱起吃著津津有味的樂樂,往樓下走去。

忽然,被子裏傳來咋呼的聲音,“樂樂,誰讓你吃冰淇淋的?”

黑線!

生病了的米小朵反應遲鈍,我們還是選擇無視吧。

冷慕辰抱著樂樂下樓,就見米爸爸和米媽媽坐在沙發上。米爸爸的臉色很嚴肅,雖然知道冷慕辰並沒有真的死,但當真正看到他的時候,米爸爸還是很驚訝。

“爸爸,媽媽。”冷慕辰不管米爸爸是否愛聽,也不管他是否冷臉,該喊得他還是喊了。

“跟我上樓去談談。”米爸爸站起身,率先走上樓,往書房走去。

米媽媽接過冷慕辰懷裏的樂樂,“好好談談。”她拍拍冷慕辰的手臂,倒是挺喜歡這孩子,知道小朵是非他不可了,她也隻希望他們幸福快樂的生活。

米小朵反應過來,爸爸可能會為難冷慕辰,她掀起被子往樓下趕,就見米媽媽再給‘花臉貓’擦臉擦手。

“媽,辰……冷少呢?”

“怎麼病怏怏的樣子,生病了?”米媽媽瞧著女兒邋邋遢遢的樣子,穿著件簡單的睡衣,頭發淩亂,臉色蒼白,忍不住擔心。

樂樂拍著幹幹淨淨地小手,幼稚地道,“爸爸壞,帶媽媽玩,結果玩出病好了。”

樂樂說得是七夕情人節,冷慕辰和米小朵出去並沒有帶上她,她和別墅裏隻有和阿姨吃飯,她不高興了,還鬧了會脾氣。要不是冷慕辰用媽媽生病了,讓她安靜下來,估計早就哭成小花臉了。

米媽媽抬頭看米小朵,見她蒼白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不由地想歪了。這個玩字,很深意。

“知道你們久別重逢,忍不住,但也不能不顧著點身子。房事,還是要注意點。”

“媽,你說什麼呢?”米小朵瞪著眼跳腳,什麼房事,都想到哪裏去了。

“難道不是?”米媽媽狐疑。

“當然不是,昨天淋了雨,才感冒的。”

“躺床上去休息,別瞎跑出來,又著涼了。”

米小朵到客廳了沒有米督察和冷慕辰,不免有點擔憂,“媽,我爸呢?”

“去書房跟冷慕辰談話去了。”米媽媽指著樓上說道。

“我去瞧瞧。”米小朵轉身就要往樓上走。

“別去了,不會有事的。”

米小朵頓住腳步,轉身在米媽媽的身邊走下,“好吧。”

大約估摸著過了半個小時,冷慕辰跟在米爸爸的身後下樓,看到沙發上坐著陪著米媽媽看電視的米小朵,皺起眉頭。

“爸。”米小朵忙站起身喊道,眼神卻瞥看著冷慕辰,嘴角隱隱有著笑意。可見冷慕辰皺著眉,似乎不悅,她的笑容跟著僵住,心裏擔憂米爸爸說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米爸爸見女兒這沒出息的樣子,瞪了她一眼,“今天回家吃飯。”說完,米爸爸就往門口走去。

米媽媽見米爸爸要走,拍拍女兒的手,就跟著米爸爸走了。

兩位老人一走,米小朵就跑到冷慕辰的麵前緊張地問,“爸都跟你說什麼了?”

“啊!”米小朵被冷慕辰橫抱起,忽然的動作讓她嚇了一跳,忙摟住他的脖子。

冷慕辰走到樓梯上的時候轉頭看向在地毯上玩積木的女兒,道,“樂樂,不要來打擾爸爸媽媽。”

“遵命!”米樂站起身,站直,向冷慕辰敬禮。

“冷慕辰,你幹什麼?”米小朵被冷慕辰抱進了臥室,急著要下去,向他吼道。

“讓你還債!。”說著,直接將她扔在床上,堵住她的唇。

“你就不怕被我感染了?”米小朵雙手撐著冷慕辰的胸膛,不讓他動作過激。

“做了再說。”

沒人道的冷少連病人都不放過。

哼哼唧唧恩恩啊啊,翻雨覆雲,激情過去之後。

米小朵忽然發現愛愛有益於身心健康,出了一把的汗,身子都舒服很多。

冷慕辰摟著米小朵,把玩著她的一束發絲,輕聲道,“朵朵,等一切安穩下來,我們結婚辦婚禮。”這是他給米督察的承諾,娶她,照顧她一生。

“好。”米小朵握住他的手,堅定地說道,雖然不知道他所說的安穩是什麼,不知道不安穩的因素又是什麼,但她願意相信他。

他低頭輕吻她的額頭,“你再睡一會兒,我去給你準備晚餐。”

“謝謝老公!”米小朵笑著在他臉上落上一個吻,躺在床上閉上眼休息。

冷慕辰衝好澡下樓看到客廳的情形,他的腳步頓住,眼神危險地眯起。

“Hello,好久不見,慕斯。”一個外國男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跟著樂樂玩積木,他的身後站著兩個穿著黑色西裝高大的男人。

這個男人是蒼鷹的手下,彼特,他忽然地降臨讓冷慕辰明白蒼鷹已經找來了。

“好久不見。”冷慕辰上前抱起地上坐著的女兒,警惕地看著彼特。

彼特大笑,看著米樂,對著冷慕辰道,“慕斯,你的女兒真可愛。”冷慕辰在意大利黑手黨時,他的名字就叫做慕斯。

“叔叔也很可愛。”米樂一點也不知道危險,對著彼特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做殺手的從來不懂得什麼叫做感情,可彼特卻因為麵前的小女孩的一句話笑了。

“慕斯,你的女兒真討人喜歡。我真喜歡這個孩子,可是老大有吩咐,我還真有點舍不得下手了。”彼特的普通話帶著外國腔,但是他說的很流利。

冷慕辰當然知道他話裏的意思,抱緊女兒,眼眸愈發的深邃,“彼特,別做讓你自己後悔的事。”他冷冷地勾起唇角,一隻手往後麵探。

彼特見冷慕辰的動作便從沙發上站起,開始警惕,他自認自己的槍法比不上冷慕辰,速度也沒有冷慕辰快。若是冷慕辰真的朝他開槍,他沒有可能比的上冷慕辰。

“慕斯,老大想要見你,我不過是傳個話,你不必緊張。”彼特伸手懸空晃了晃,阻止冷慕辰拔槍。

彼特說完見麵的地點和時間,就帶著他兩個手下走人了。

待他們走了,冷慕辰才放下樂樂,從褲後口袋掏出手機,實際他身上根本就沒有帶手槍。他不過是想要賭一把,賭彼特不敢跟他正麵交鋒,看似他贏了。

“派一幫人來別墅這裏盯著,我不想再看到有阿貓阿狗隨意地進入別墅。還有派幾個人時刻保持米小朵和樂樂,有一閃失,就提頭來見我。”冷慕辰掛斷手機,轉身走進廚房,準備晚餐。

樂樂屁顛屁顛跟在冷慕辰的身後,“爸爸,爸爸,那個叔叔他……”

她還沒說,就被冷慕辰截住了話。

“樂樂,以後不準和陌生人說話!”他的女兒警惕性太差,他怕蒼鷹發狠真的會向她下手,無論是樂樂還是米小朵,他都不願意其中一個人受到傷害。

米小朵蹲在樓梯的轉彎口,抱著膝蓋神色恍惚,她剛才睡不著就想要下樓,卻恰巧聽到冷慕辰和彼特的所有對話。心裏升起一股擔憂,也終於明白他那一句等一切安穩之後,他們就結婚。

她實在是不想他們才剛剛相遇,剛開始要幸福的生活,就又要他麵臨危險。她雖然不知道這五年冷慕辰幹了什麼,但她可要猜到這五年內他遇到了很多危險。他身上的傷疤都是在五年內有了,他曾經有多疼,有多痛,她可以想象。

她氣將事情瞞著她,氣他甘願一個人麵對。她知道,他是不願意讓她擔心,不想她害怕。但她不喜歡這種忽然得知的驚恐和由來的害怕,她寧願他將所有的事情告訴她,讓她有心裏準備,也可以讓她一直陪著他,她說過不會再離開他,她就會做到。

而現在,他能明白她的心理,知道了卻要裝作不知道。

“朵朵,怎麼起來了?”冷慕辰轉頭就看到站在廚房門口的米小朵,她的臉色有點難看,他以為她病還沒有好,輕撫著她的臉,“不舒服?”親昵地問道。

“沒有,隻是睡不著。”米小朵眼神盯著他深邃的眼眸,不願意移開目光,伸手抱住他的腰,靠在他的懷裏,不讓他看到她眼裏的害怕和擔憂。

冷慕辰自然是不知道米小朵已經知道了所有,以為她隻是身體不舒服,想要在他懷裏靠著得到一些安心,他就伸手抱住她,輕撫著她的背,“去沙發上坐一會,我們馬上就開飯了。”

“恩。”米小朵離開他的懷抱,忙低下頭,轉過身往客廳走去,她眼裏隱隱有了淚水,卻假裝著什麼都不知道,也不讓他發覺她的不自然。

米樂蹦到米小朵麵前,舉著手裏的玩具,嘻嘻笑道,“媽媽,陪我玩。”她是一個開心天真的孩子,根本不知道什麼危險,她隻知道有爸爸媽媽的陪伴,可以玩耍,可以有好吃的,她就很幸福了。

米小朵抹去眼角的淚水,抱起米樂在沙發上坐下,摸著女兒的小臉,親親道,“樂樂,明天爸爸媽媽陪你去幼兒園,好嗎?”

米樂一聽到可以去幼兒園玩耍,她興奮地想要跳起來,拍著小手,開心地道,“好啊,好啊。”

米小朵看著快樂不知道煩惱的女兒,心裏又忍不住心疼,如果冷慕辰出什麼事,她的女兒又該怎麼辦?她之所以要陪女兒去幼兒園,米小朵隻是想給女兒一個難忘的記憶,記憶中有爸爸,有媽媽,不想讓彼此留下遺憾。

晚飯之後,米小朵洗完穿著睡裙,用毛巾擦著濕發,穿著拖鞋從房間走到了書房,冷慕辰正坐在椅子前看著公司的文件。米小朵生病後就將公司的事情丟給冷慕辰,趁機想要擺脫這個煩躁苦悶的工作。

看到冷慕辰認真的樣子,有著成熟男人獨有的魅力,她頓了頓手裏的動作,動了下嘴角,走了過去。

她正想在一旁站著,不料,冷慕辰忽然將她朝懷裏一拉,就變成了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的手抱著她的腰肢,她順勢摟住他的脖子。

“怎麼皺著眉?”冷慕辰發現米小朵這一晚神色都有點不對勁,這會看到她輕皺著眉,忍不住低聲問道。

米小朵抿了抿唇,靠在他肩上,柔聲道,“隻是想你了。”

忽然聽到米小朵甜蜜的話,冷慕辰忍不住勾起唇角,露出一個得瑟地笑,裝作思考的模樣,“娘子竟然這麼想為夫,為夫是不是該做些什麼?要不爺給娘子笑一個?”

米小朵沒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爺,您不是賣身不賣笑的嗎?”

冷慕辰勾起她的下巴,輕吻她唇,“爺既賣身又賣笑,而且隻賣給娘子你,娘子你要嗎?”

“嗬嗬。”米小朵低笑出聲,在他懷裏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摟緊他,一改之前歡快的語氣,認真地問道,“辰,你會離開我嗎?”

冷慕辰一愣,眼眸緊盯著米小朵,不解為什麼她忽然這樣問,“朵朵,你在害怕?”

“我隻是不想要再一個人了。”米小朵抬頭堵住冷慕辰的唇,緩緩閉上眼,“辰,不要再離開我。”

冷慕辰含住她的唇,化被動為主動,給她一個纏綿的深吻。

朵朵,我不會離開你。

遊樂園。

米小朵站在旋轉木馬外圈,拿著手裏的數碼相機不停地給冷慕辰和女兒拍照,她抓住他們笑得歡樂的模樣,按下快門。

冷慕辰抱著女兒坐在木馬上,樂樂笑得很高興。

之前米小朵帶著米樂遊樂園很多次,可米樂經常看到別的小朋友都是爸爸媽媽帶著一起玩的,她雖然臉上還掛著笑容,可已經沒有玩樂的興趣,米小朵每次看到女兒這個樣子很感傷。

而今天是米小朵看到米樂在遊樂園玩的最開心的一天,她不怕累地從一個項目玩到另一個項目,一隻手拉著爸爸,一隻手拉著媽媽,歡快地奔跑。

“樂樂,你慢點。”米小朵看著滿頭大汗的女兒,忍不住催她停下來,從包裏拿出紙巾為她擦汗水。

冷慕辰看著自己的一雙寶貝,心裏很是滿足,他伸手拂開遮著米小朵眼睛的發絲,米小朵一震,抬眸對他輕輕一笑。

他也笑。

“媽媽,我要玩那個娃娃。”米樂指著一個灰太狼的玩偶大聲地說道。

米小朵抬頭一看,原來是打槍的遊戲,打中了還會有獎品。她在這一方麵完全不在行,轉頭向冷慕辰求救。冷慕辰見她請求的表情,低笑了一聲,抱起女兒,問道:“想要哪一個?”

“那個灰太狼。”米樂看喜洋洋與灰太狼的時候,就很喜歡灰太狼,她覺得灰太狼雖然總是轉不住羊,很沒用,但是他真的很有愛。

冷慕辰是從來不看動畫片,自然不知道灰太狼是什麼,但似乎記他的女人似乎也喜歡這個。既然女兒想要,他自然不會讓她失望。

“這個很容易,這個先生可以試試,十塊錢五法子彈,你要不要玩?小朋友,你不是想要這個娃娃嗎?讓你爸爸幫你贏回來好嗎?”老板見他們想玩的樣子,忙加把勁忽悠。

米樂不停地點點頭,她真的很想要啊。

冷慕辰放下米樂,付了十塊錢,轉頭看向米小朵,拋了一個媚眼給她,接著拿起槍支對準紅心。

米小朵收到冷慕辰的媚眼,忍不住抖擻了一下,她還真是有點受不了冷少這個樣子的,都三十好幾的男人。她根本就不擔心冷慕辰打不中,這個娃娃肯定是他們的。

‘嘭嘭嘭’連發子彈,每一次都是打中紅心,老板驚得張大了眼,他不是沒見過槍法好的人,隻是沒有看到過動作如此快的人,這麼短時間內就打完了所以的子彈,還都是打中紅心的。

“爸爸,好厲害啊!”米樂跳著拍手,歡呼。

米小朵隻是淡淡的露出一個笑容。

“先生好槍法,這是你的獎品。”老板將獎品遞給米樂,米樂急急的抱住。

冷慕辰抱起女兒,摟住米小朵的肩膀離開。米小朵在離開的時候,聽到身後的女人說:“你真沒用,看看人家的老公,槍法多好啊。”

米小朵笑而不語,那是因為他從小就玩槍長大的。

到了彼特所說的見麵時間,冷慕辰來到約定地酒店豪華套房。

門口已經站在蒼鷹的人,見他來了,就打開門,隨即讓出一條道路。冷慕辰慢慢地走進去,一派氣定神閑,嘴角微微揚起。

“慕斯,真準時。”彼特迎上去,一副痞子樣,手裏把玩著一把小型手槍,見冷慕辰空著手,他略微有些驚訝,“怎麼隻身一人來,就不怕?”

冷慕辰微微轉頭看向他,嘴角的笑意更深。

見冷慕辰不說話,輕蔑他的樣子,他的心裏就老氣,忍不住又說道,“別以為你可以這樣就過去了,跟你老婆孩子美滿地生活。既然老大來了,定是有辦法,讓你臣服。”

聽到這句話,冷慕辰瞬間蹙起眉。

彼特提起了米小朵和米樂,目的很明顯,是在要挾他。

“讓他進來!”一粗狂的聲音從裏麵的房間傳來,彼特咬咬牙,讓出道來,讓冷慕辰進去。

裏麵房間的沙發上坐著一位看上去五,六十的藍眸黃色的中年男子,他眼神犀利,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冷慕辰。

“你小子,真夠膽子的,居然敢在我眼皮子低下跑路。”

“五年之期已到。”冷慕辰並不懼怕蒼鷹,對蒼鷹,他是敬重。

蒼鷹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向窗邊,從高樓望下去,看到整個城市的渺小,人的渺小,“慕斯,你難道就不想要站在高處,俯瞰眾人,居高臨下,唯我獨尊的感覺嗎?”

“我隻知道高處不勝寒。”他冷慕辰曾經想要那般的生活,過帝王般的生活,但現在他隻想要過平凡而幸福的生活。不是他沒有了誌氣,而是他明白現在他想要的是什麼,什麼還是最珍貴的,什麼才值得他付出去追求?

蒼鷹大笑,高處不勝寒?

“如果我不放你呢?你打算怎麼應對我?”

“我認為您是能明白的。”冷慕辰懂得蒼鷹是體會到了高處不勝寒的,他因為自身的原因曾經被仇家追殺,他的親人都離他而去,他的身邊沒有一個他可以談心的人,說起來他不過是一個可憐的老人。

忽然,房門口傳來槍聲,冷慕辰轉頭聽到熟悉的聲音,他的心一驚,拔步就往門口跑去。

他的身子卻被站在門口的彼特攔著,冷慕辰看到米小朵緊咬著一個蒼鷹手下的手臂,他緊張地看著她的身子,尋著她身上有沒有傷處。

剛才那一槍實際是彼特開的,他不過是想要嚇唬一下這個魯莽的女人,誰知道這女兒反而沒有被嚇著,還掙脫了門口的手下闖了進來。

冷慕辰心急從身上掏出槍,直接對準了那人的手臂,一槍命中,那人吃痛,發出哀叫聲,放開了米小朵。

米小朵一掙脫開就跑向冷慕辰,與此同時,彼特轉而跑向米小朵,抵住她不讓她前行,緊握住手裏的槍,對準了冷慕辰。

“你放開她!”冷慕辰的眼神望著被彼特禁錮著的米小朵,危險地眯起眼,氣氛緊張一觸即發。

彼特卻不看向冷慕辰,他望向從房間裏走出來的蒼鷹,等待著他的指示。

冷慕辰見米小朵的手腕被彼特勒紅了,他哪裏還管得了那麼多,他說過不會讓他的女人受一丁點委屈,此刻她卻因為她身處在危險當中。他哪裏還會思慮太多,冷慕辰在彼特正看著蒼鷹的時候,趁他不備,打中了他握著槍支的手,另一發子彈往下打中了彼特的腿,隻聽到他一聲哀鳴,整個人失去重心,一下子倒在地上,半跪著。

米小朵還沒有從驚慌中反應過來,整個身子就已經被冷慕辰拖進了懷裏。

“你這個瘋女人,怎麼跑過來了?”冷慕辰紅著眼,忍不住朝著她吼道。雖然他剛才強裝出衣服泰然的樣子,可誰知道從見到她出現的那一刻,他心就一直緊繃著,呼吸也跟著急促。

“你不是說再也不會離開我了嗎?為什麼有事都不告訴我?我擔心你,所以我跟著你出來,我不想讓自己後悔。”米小朵強忍著淚水,對著冷慕辰輕吼。

“慕斯,你這個混蛋,居然敢朝我開槍!”彼特忍著痛朝著冷慕辰吼道,眼裏都是憤怒,咬緊了牙關恨不得開槍斃了冷慕辰。但是蒼鷹在這裏,他不能擅自主張。

他一直以來以為自己會成為黑道教父的繼承人,誰知蒼鷹這老家夥根本瞧不上他,根本就不把他當做一回事,他在蒼鷹身邊忠心耿耿這麼多年,居然不被重視,他是有怨恨的。

得知蒼鷹想要讓一個在黑手黨沒幾年的冷慕辰當下一任教父,他該死的氣氛極了,不過是不敢在蒼鷹麵前發作而已。

“真是感人。”蒼鷹冷冷看了跪在地上的彼特,轉眼看向冷慕辰懷裏的米小朵,細細地看著這個女人。

“你就是讓慕斯願意放棄所有的女人?不是很美,不過夠膽識,配得上慕斯。”

米小朵抬眸看著蒼鷹,也猜到了此人就是彼特口裏所說的老大,他的氣場很大。

“謝謝您的讚美。”

蒼鷹抬頭大笑,忽的冷下了臉,朝著冷慕辰說道,“我給你一年的時間考慮,你如果後悔了,就來找我,走吧。”

“老大!”彼特驚呼,沒有想到蒼鷹竟然這麼說,給冷慕辰一年?憑什麼!

“閉嘴!沒用的東西。”

彼特咬著牙忍著痛,眯著眼盯著冷慕辰,怨恨的眼冒著火星。

“謝謝。”冷慕辰抱起米小朵就往外麵走去。

一年,甭說是一百年,他都不會後悔。

不甘心的彼特怎麼會放過冷慕辰,讓他有機會回去做意大利黑手黨的教父,他想要先下手為強,先殺了冷慕辰。

冷慕辰帶著米小朵離開酒店,誰也沒有料到,一會兒時間,不知從哪裏冒出了很多的車輛,從四麵八方而來,將冷慕辰堵在路上,夜已經深了,路上沒有其他的路人和車輛。

這麼多輛車子將他們的車子圍住,剛得知消息的慕臣霖和容凱趕到的時候,正碰上這樣的情況。

彼特坐在一輛車後麵,身邊的一位醫生一樣的人在給他處理傷口,他不顧腿上的傷,朝著冷慕辰吼道。

“慕斯,你逃不掉的。”

米小朵慌亂地張望著四周,看到的都是他們的車輛,“辰……”她擔憂地看向冷慕辰,冷慕辰握緊她的手,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冷慕辰看到不遠處慕臣霖和容凱的車子,眼神一沉,抿唇輕勾起唇角。

“朵朵,相信我。”

米小朵點點頭,堅定的眼神讓冷慕辰稍稍放下心。

冷慕辰踩緊油門,車子‘唰’地往前衝去。

“慕斯,你瘋了,竟然敢這麼衝過去,你隻有死路一條。”彼特哈哈大笑,可下一秒他就再也笑不出聲,慌亂地哇哇大叫,“你竟然往我開來!”

隻見冷慕辰猛地轉動方向盤,然後突然間,猛踩油門,車子往彼特的車開去。

彼特大喊讓司機避開,車子一避開。一聲聲震耳欲聾的響聲,慕臣霖和容凱拿槍對準著彼特他們的車子,一開槍,車子的輪胎全部爆掉。

彼特的車子一閃開,冷慕辰打轉方向盤,車子車子轉了方向,朝著一邊急馳而去,隻是,車子的正前方,卻是一顆大樹,可是車子已經來不及調頭,一下子撞向樹幹。

在車子快要撞上的時候,冷慕辰撲向米小朵,將她護在身下。

隻聽到‘砰’的一聲,樹枝上葉子紛紛飄落。

容凱瞪大了眼,慌亂的從車上下來,跑向冷慕辰的車子。

這時候玄冰帶著人馬也趕到了,將其他所有的人都抓住,慕臣霖跑到彼特的車子旁逮住他,用槍抵著他的額頭,不準他亂動。

米小朵呆住了,抬頭看著身上的冷慕辰,“辰!”她顫抖著手扶著他,看到他額頭的血,膝蓋上血肉模糊。

米小朵淒厲的叫聲劃破天空,緊緊抱著懷中這個一動不動,看似沒有呼吸的人,她再也哭不出聲,哽咽地看著他。

玄冰和容凱聚攏過去,艱難的打開車窗,“小朵,不要亂動冷少。”容凱看著冷慕辰身上的傷,皺緊了眉頭。

冷慕辰微微轉醒,米小朵碰上了他的傷口,他疼的皺眉。

“不要哭,朵朵。”他說的艱難,聲音幾乎聽不清楚。米小朵破涕為笑,抹著眼淚看著她,她雖然被冷慕辰保護著,身上沒有什麼大傷,但還是有幾次擦傷。

玄冰和容凱扶著冷慕辰從破車內出來,米小朵跟著跑出車子,上前忙扶住冷慕辰。

“冷少,小心。”慕臣霖忽然一聲痛苦的吼聲,見他已經倒在地上,扶著小腹。

彼特打中了慕臣霖的小腹脫身,他想自己既然已經逃不了了,他也不能放過冷慕辰,他掏出身上的槍對準米小朵。

“冷少!”

冷慕辰聽到槍聲想要拔槍時,早已為時已晚,看到子彈直直朝著身前的米小朵飛來,他唯一要做的反應便是抱著她轉身,拿自己的身體去替她擋住子彈。

米小朵隻感覺到身前的人悶哼一聲,然後,更猛烈的槍聲響起。慕臣霖抓起地上被彼特打掉的手槍,對準彼特瘋亂的開槍。

小朵被護在他的身下,隻看到麵前他英俊的臉,一點點失了血色。

她剛展開的笑容斂去,眼淚再一次決堤,她知道他中了槍,可是她不知道他中在哪裏。滿手幹涸的鮮血,她顫抖著伸出手,想要撫上他的臉,手卻抖得厲害,更不敢碰觸。

“辰……”她哽咽著喚著,他卻絲毫沒有反應。她抱住他,感覺到手裏一股熱流,她緩緩伸出手,看到了原本幹涸的手掌心中,那新鮮的血液,似乎還冒著熱氣。

“不……”她嘶吼道,再一次伸手緊緊抱住她,她沙啞的嗓子,不停的喊著她的聲音。

她的意識開始迷離,隻感覺到有一股力道,將她和冷慕辰分開。她強烈的掙紮著,不讓別人帶走他,瘋了一般的嘶吼,忽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整一個世界,那些喧鬧聲,槍聲,也漸漸小了下去,最後,一片寂靜……

醒來的時候,米小朵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裏,隻覺得這裏好安靜,心裏空空的。

她摸索著身邊,什麼也沒有,可手上忽然傳來刺痛,她也突然間醒悟過來。原本空白的思緒一下子凝聚,那刺耳的槍聲,那淒厲的嘶吼聲,那倒下去的人影,那滿目的鮮紅。

她一瞬間猛地睜開眼睛,倏地從床上坐起,手肘處傳來的痛意讓她哼出聲,臉色刷的一下白了,布上了汗珠。

她目光審視著房間,看到邊上放著的輸液裝置和監護儀器,這是是醫院?

病房裏麵隻亮著一盞昏暗的燈,外麵走廊內的燈折射進來,形成一道光線。她忍著痛意從床上掙紮起來,扶著輸液架子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你怎麼起來了,快去躺著,你要幹什麼?我幫你,你別亂動了,牽動傷口就又要流血了。”剛要進來換藥的護士看到米小朵,忙放下手裏的藥盤,扶住她。

米小朵此刻心裏隻記掛著一人,哪裏還會顧忌到自己,她瞥了一眼手上的傷口,不理會護士的話,輕推開她往外麵走去。

“唉,你去哪?你快回去躺著休息。”

護士強拉住她不讓她出去,她冷冷地推開她,臉上蒼白表情卻很倔強,不願意回去躺著。護士拗不過她,隻好緊緊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

幽深漫長的走廊,她慢慢的走著,其實,她根本不知道該往那邊走,她也不知道此刻冷慕辰在哪裏?她隻是憑著自己的感覺走著,想到冷慕辰鮮紅的血,她就全身冰冷。

她怕她會是在狗血電視劇裏麵看到一個蓋著白布的冷慕辰,她不敢想象,倚在轉彎口再也沒有力氣前行,手腳冰冷出來冷汗,她站在白晃晃的燈光之下,整個臉色看上去很蒼白。

聽到旁邊隱隱的聲音,她轉頭一看,那邊站著一片黑漆漆的人影,她扶著牆壁支撐著身子,側身望著。

她聽到容凱的聲音,是容凱的聲音,那辰一定也在那邊,她驚喜地想要跑過去,卻因為聽到容凱的話而頓住腳步,全身僵硬在原處。

“冷少,這次的情況很危險,因為車禍肋骨多次骨折,腿也斷了。那一槍又差點打中心髒,隻是冷少比較幸運,還差幾毫米就直擊心髒。他此刻正在昏迷,我想最好找最好的心髒醫生過來,這個取子彈的手術很危險,萬一……”容凱對著玄冰和慕臣霖說了一大冷慕辰此刻的情況。

還知道冷慕辰現在有點腦震蕩,處在嚴重昏迷當中,如果醫治不好,重則似,輕則都會成為植物人。

米小朵斷斷續續地聽到這一些,背後全身冷汗,整個身子有點支撐不住,眼前發暈,她隻能靠在牆壁緩緩地蹲下身子。

“小姐,你怎麼了?我扶你去病房休息吧?”護士急急扶住她。

玄冰他們正待要離開,忽然聽到走廊轉彎口傳來的叫聲,幾人都停住了腳步望去,皆瞪大了眼忙奔上去。

“夫人?”玄冰伸手手,卻不敢觸碰她。

容凱見她臉色蒼白,已經顧忌不了什麼身份,抱起快要暈倒的米小朵,朝著病房奔去。

容凱將米小朵抱進病房之後,就給她檢查了一番身體,直到她從昏迷中蘇醒過來,容凱才緩了一口氣。

慕臣霖和玄冰站在一側看著她,低聲的歎氣。

米小朵睜開眼,雙眼無聲地看著頭頂的天花板,眼睛眨也不眨,眼角卻一直在掉眼淚。

他們已經在安排最好的醫生給冷少治療,至於治療的結果如何,誰也不敢保證,所以他們更加沒有話可以安慰米小朵。

容凱蹙著眉頭看著她,她這個樣子感覺就像是整個人快要枯竭,慢慢死去,跟著冷少一起走。

慕臣霖又歎了口氣,米小朵現在的樣子,他想到了五年前她傷心悲痛的樣子,可這次她更加的神傷,五年前她還強裝作堅強,現在她整個人表現出極其的脆弱。他無法想象,在經曆了五年前的事情之後,再次麵臨在失去冷少,在她的內心深處,到底背負著怎樣沉重的感情。

“辰呢?”她動了動唇,聲音沙啞,像是從遙遠的地方飄來,有些朦朧,透著不真實。

容凱深吸了口氣,看了下對麵的慕臣霖和玄冰,才開口說道,“在重症病房。”

“我想……見他……”米小朵艱難地吐出一句話。

玄冰撲地一聲跪倒在地,低著頭,啞著嗓子道,“夫人,現在暫時不能探望冷少,我們隻有等……對不起,夫人,是我沒有及時趕到,才會讓冷少……”

米小朵聽著玄冰的話不再說什麼,緩緩地閉上眼睛,眼淚從眼眶裏滑落,滲入早已濕透的枕頭內。

她終於明白了什麼才是真正的絕望,這種明明知道他在哪一個角落,卻不能相見的痛,隻有等待,等待的結果卻並不一定會按照你想的發展。

她心如刀絞,撕心裂肺。

慕臣霖動用一切關係請來各國著名的教授專家,隻為了個冷慕辰進行一係列細致周密的身體檢查。

剛已經進行了幾個小時的子彈取出術,子彈雖然完全被取出了,但因為離心髒極近,心髒很危險,一度曾跳停。

“取子彈的手術很成功,肋骨和腿上的傷並沒有很危險,隻是冷少的頭收到強烈的撞擊,大腦中有著大塊的血塊,一時間不能快速的消除,血塊如果不消除,情況就危險了……”一外國醫生用流利的英語對著他們說道。

“情況危險是什麼意思?”慕臣霖皺著眉看著醫生,轉頭看向容凱。

容凱生為醫生,自然對各方麵都有所了解,他深吸了口氣,沉聲道,“如果血塊不消除,隻能進行手術,但是腦部手術很危險,手術的成功率並不高,一旦失敗,冷少就可能一輩子醒不過來,永遠地躺在病床上。但也許幸運的話,冷少有可能幾天,幾個月,幾年醒來,但不能保證手術沒有後遺症,後遺症有可能是他會失憶,也有可能變成癡傻人,行為不能自理……”

容凱說完一大段話,全場寂靜,全部的人都咬著牙看向米小朵,她似瘦了一圈,整個人顯得特別沒有精神,她的眼神黯淡,昂起頭,一張倔強的小臉露了出來。

“如果要做手術,成功的幾率是多少?”她強撐著身子,咬著牙讓自己不要哭,此刻她需要堅強。

他還沒有死,一切還有希望,不是嗎?她不能放棄。

“一半一半。”容凱道。

全場又是一片寂靜,慕臣霖大吼道,“怎麼隻有百分之五十?”那不就以為有一半的機會,冷少會死在病房上,或是變成植物人,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家醫院是慕臣霖的私立醫院,現在整個醫院隻照顧冷慕辰一個病人。

“我明白了,拿過來吧,我簽字。”米小朵看到慕臣霖身邊的院長戰戰兢兢,難以開口地拿著手術知情同意書。

院長正不知道在一群大佬麵前該怎麼說話,此刻米小朵一開口,他忙將知情同意書推向她。

“夫人……”

米小朵拿過筆,一筆一劃認真的寫下她的名字,她是他的妻子,她會讓他明白她會一直陪著她,不離不棄。

接下來幾天,一批醫生都候在醫院,觀察了冷慕辰的手術的恢複情況。米小朵也配合著醫生的治療,努力地想要養好自己的身體。

頭上的血塊沒有消除,他們最終打算進行手術,隻是因為冷慕辰身上還有其他的傷,不能很快進行手術,得先把身上的傷養好一點才打算做手術。

米小朵的傷已經好了,她現在每天的任務就似乎給冷慕辰擦洗身子,給他按摩。她知道醫院裏麵有專門的特護,但她不願意讓別人觸碰他的身子,這些事情她願意自己來,她隻想霸占著他,隻想要等他多待一會兒。

待正式的手術的那一天,米小朵就坐在手術外麵的躺椅上,一動不動,她緊張的握緊著拳頭。

手術整整進行了十幾個小時,在這十幾的小時內,米小朵沒有合上一次眼,她甚至都沒有吃一口飯。慕臣霖將飯菜帶來,看到她這樣的樣子,想要勸說,卻不知道說什麼。

現在米樂都讓米媽媽和米爸爸在照顧,小家夥每天不停的吵著要見爸爸媽媽,哭鬧地不停。但現在這種情況,冷少昏迷手術,米小朵的精神又這麼差,根本就不能讓她見。

十幾的小時的手術很成功,血塊成功的取出,隻是冷慕辰還在昏迷中,並沒有醒來。米小朵聽到這個消息,很高興,她露出一個笑容,可身體的負荷讓她再也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抬眸看到身邊的玄冰緊皺著眉頭,眼裏閃過疑惑,不免擔憂。玄冰知道,她是誤會冷少又出了什麼事。

忙解釋道,“夫人,冷少現在的情況很穩定,隻是還沒有蘇醒。”

“我去見他。”米小朵撐坐起身子,玄冰忙扶住她,急急的開口,“夫人,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若是冷少醒來了,你卻出了狀況,您讓我怎樣向冷少交代。”

米小朵身子一頓,她全身無勁,她的身體狀況全是很差。

“夫人,我讓人送粥過來了,你多少吃一點吧。”

米小朵點點頭,拿起勺子吃了起來,心裏仍舊是擔心冷慕辰,不免吃的有點快,嗆了出來,咳嗽了幾聲。

“夫人,您慢點著吃。”玄冰知道她著急,可是現在冷少還沒有醒,過去看也是無濟於事。

在冷慕辰昏迷了五天之後,終於有了動靜,他醒了過來。所以的教授專家又急急地趕來,為他做了一遍全身的檢查,確定他的腦子中的血塊完全好了,才放心。

那一天陽光明媚,春暖花開,米小朵手足無措地站在冷慕辰的床邊,不知道如何表達她此刻的心情,他終於醒了,在她快要絕望的時候。

“冷少,你終於醒來,你該死的都不知道讓我們一幫人擔心受怕了一個多月。”慕臣霖見冷慕辰一醒,忙開腔,抱怨道。

容凱踢了下他的腿,讓他注意點措詞,什麼叫該死的,冷少剛剛從鬼門關回來,怎麼可以罵這樣的話,應該說你應該好好活著,禍害人間。玄冰從知道冷少醒來之後,就差點痛哭出來。

米小朵不說話,在一旁含著眼淚,笑看著慕臣霖和容凱的互動。

床上的人一點精神也沒有,連手都沒有力氣抬一下,他感覺頭很漲,感覺似乎自己睡了很久,睡得頭昏腦脹。

“冷少?”慕臣霖看著冷慕辰沒有一絲反應,輕聲道了一句,“不要說有後遺症,冷少,你失憶了?”他張大了嘴,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

“別亂說話。”容凱打了一下慕臣霖的腦袋瓜子,讓他亂說話。

冷慕辰聽到慕臣霖的聲音,微微露出一絲笑意,轉頭看向床邊,“怎麼這麼暗?容凱把燈開了……朵朵呢?”

他的聲音因為好久沒有說話的原因,很沙啞,帶著幹澀,他聽著都有點陌生。他的視線一片昏暗,不免皺眉。

所有的人都怔住,不再開口說句話,米小朵緊握住冷慕辰,驚得說不出話,她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晃,他的眼神沒有一絲的閃動,她猛地蒙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哭喊出聲。

冷慕辰聽到米小朵隱隱哽咽的聲音,突然間也閉了嘴,像是意識到了什麼。

整間病房內,一片寂靜,都能聽到各自的呼吸心跳聲,那麼清晰。

“辰……”米小朵沙啞的聲音帶著恍惚,緊握住他的手,給他力量。她不奢望太多,隻要他能夠醒來,即使眼睛看不到,她已經很感謝上帝了。

容凱派人給冷慕辰做了檢查,經過檢查,冷慕辰的失明,是因為之前沒有盡快手術,血塊長期壓迫視覺神經。

慕臣霖聽到這個原因,氣得跳腳,指著醫生一頓臭罵,“你們什麼狗屁醫生,之前說不能很快手術,得等他身體狀況好一點再進行。現在他媽的,跟我來說,因為沒有及時手術,血塊壓迫神經,他該死的失明了,你們這群沒用的廢物。”

幾個外國醫生根本聽不懂中文,也不明白慕臣霖在說些什麼,他們隻有相互對視一眼。

慶幸的是,後期慢慢隨著身體的轉好,視力還是會恢複的。但是不知道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完全康複,這讓在場的人心裏都沒有底。

冷慕辰顯得挺冷靜的,雖然他們一句話都沒有說,他也沒有問起,但如他這般聰明的男人,又怎麼會不清楚自己身上的變化?他的腿因為撞擊斷了,現在還需要每天複健,米小朵沒有堅持陪著冷慕辰複健,當他的眼睛照顧他。

冷慕辰從未抱怨過一次,也從沒有心情不好而發過一次火,他隻是沉默地配合米小朵。

“辰,如果感覺到痛,就跟我說。”米小朵向醫生詢問了按摩的技巧,她每天在給冷慕辰擦洗完身體之後,就會給他按摩,特別是給他按摩腿部。

他抓住她的手,一個多月昏迷沒有看到過她,他很想看看她的樣子。

“朵朵……”他輕喚著她,不知道如何表達此刻他的心情,再經曆了這麼多事情之後,她還在他的身邊,他還能聽到她輕柔的聲音,他的心裏已經很滿足了。

“別跟我說話,我暫時不想要理你。”

他一怔,他聽到她話語裏的怨恨,卻不知道她是在怨恨什麼。

“朵朵……”他抓緊她的手,她卻從他手掌裏掙脫口。

他此刻完全看不到米小朵的神情,如果他看到了,他一定會狠狠抱住她,以為她的眼裏已經有了淚花。

米小朵是有怨恨,她狠他從來不願意將心裏的事情告訴他,總是獨自一個人麵對。要不是那次她無意間聽到他們的對話,不知道他要去冒險,她不跟著去,他是不是就打算這樣離開她。

還有他憑什麼不顧她的意見,就義無返顧地替她擋槍,為什麼要因為她而受傷,他不知道這樣快,疼的是她。

他如果真的就這麼離去,她還有什麼勇氣活下去,她寧願跟著他一起走,陪在他的身邊,不讓他感覺到孤單。

“朵朵,你不要不理會我,你到底在氣什麼,你告訴我,我改。”冷慕辰急急地道,他實在是受不了米小朵此刻的沉默,像是在折磨他一樣,讓他的心忍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