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少年淡如菊(1 / 3)

殘陽如血,宇文狄獨自坐在青秀峰頂,回想著六年前的一幕。

“狄兒,以後要好好聽師父的話知道嗎?”父親當時的表情少有的嚴肅,這種表情還是在自己四歲時弄壞娘留下的梳子才有過的。

“爹要去哪兒呢?”

“爹去找你娘啊。”

宇文狄每當回憶到這裏時,總會不自覺的皺皺鼻子。

“小師叔,師公找你。”羊腸小道上傳來的呼聲打斷了宇文狄的思緒,宇文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著已看了八百遍的山景,大聲回應道:“青苗,你再在師叔前麵加個‘小’字,小心我揍你。”

隻見青苗氣喘籲籲的爬上峰頂,憨厚一笑道:“師叔,師公叫你去光露殿,有事吩咐。”可曾提所為何事?”

“可能是九州試煉之事吧!”

宇文狄心道:“師父從來都反對我參與九州試煉,我已求他多次遭拒,如今怎麼會讓我試煉呢?”

這時青苗又催道:“師叔別讓師公等急了,不然又要我去抓噬金蟻了。”

宇文狄搖了搖頭,不再多想。一聲長嘯直透山林,這時一陣尖利的鳥鳴,仿似回應他一般,旋即從山林裏飛出一隻生長九頭,雙翅碧綠宛如蒼玉般的鳥來。

青苗見道:“師叔可否讓我也乘騎九頭鳥下山?”

宇文狄哈哈大笑道:“九頭鳥會不高興的,你也應該好好打磨筋骨,爬山也氣喘籲籲的,”說完不待青苗回應,便縱身躍上九頭鳥背上,對九頭鳥道:“去光露殿。”

九頭鳥九頭齊鳴,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扶搖直上雲端,隨即又猛的向山下紮去。

光露殿雖為殿名,實則隻是一間比較大的草屋,初秋的山中略顯蕭瑟,可光露殿四周還鬱鬱蔥蔥。宇文狄曾問過師父呂知禮:“草屋怎能稱殿呢?”呂知禮撓了撓頭道:“你掌門師伯那匹夫住琉璃殿,為師怎麼能被他比下去?”

宇文狄推開草屋門,對裏麵嚷道:“師父,我可不去抓噬金蟻,也不會下山給你買酒,有事快說。”

呂知禮也不以為怒,轉過身道:“有好事便宜你小子,我已舉薦你參加九州試煉,還不快滾進來?”

宇文狄彈了彈衣服,跨步邁進草屋,道:“弟子央求多次師父都笑而不語,這次怎如此痛快?”

呂知禮望著屋頂道:“你雖天生水火雙魄,奈何水火難溶,無奈下隻能修行本門木族真元,今你上山已有六載,本門功法已有七分火候,又知你尋父母心切,為師怎能攔你?”頓了片刻又道:“此次試煉你與掌門大弟子同去冀州,九州凶險,單不論異獸橫行,最是人心狡詐詭辯,此次試煉不求立功,隻求保命。”

宇文狄道:“師父可知我爹娘在哪?”

呂知禮歎了口氣道:“自飛廉屠戮霧村,你爹送你上青秀峰後就不知所終。”

宇文狄又道:“師父可知我爹修習哪族功法,所屬何族?”

“當年為師因救你師兄被金神永無喜傷於十方印下,幸得你父出手相助,你父一身真元鬼神難測,為師也瞧不出其來曆,不過你天生雙魄,你父應是水火之族的。”

“師父和我爹相交多年,就沒問過我爹來曆麼?”

“君子之交但求習氣相投,何須介意過往。”

宇文狄躬身道:“師父,弟子平日言行輕率,可心中不敢對您半分不敬,此次一別不知何年月才可再見,沒弟子在身側服侍要多保重身體。”呂知禮不耐煩的揮揮手,拿起案頭的劍扔了過去道:“指著你個臭小子服侍?為師伺候你還差不多,早就知道你垂涎這把碧水劍,今天就賜予你。”宇文狄笑道:“長者賜,不敢辭,弟子這次九州試煉沒有寶物傍身實乃九死一生,更遑論為師父掙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