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小子,你如能試劍峰上擊敗掌門大弟子尹祁放勳,為師賜你冰晶水母如何?”
“師父莫不是在消遣弟子。”宇文狄強笑道,“據說尹祁放勳是冀州貴族,號稱九州世家第一人,而弟子資質平平……”
呂知禮摸了摸胡子道:“也罷,九州試煉若無一技傍身,也是送死而已,冰魄水母乃為師早年於極北之地誅殺三翅冰蛛所得,本想送於你娘,如今……哎,今日就賜予你,望你尋著你娘再轉贈於她,也好了卻為師一個心願。”
宇文狄正色道:“弟子謹遵師命。”
“退下吧,明天拜見掌門後直接下山,無需複命,下山後切記勿騎乘九頭鳥,將之封印於碧水劍中,輕易不得放出。”
“弟子謹記。”宇文狄躬身道,旋即緩緩向門外退去。
待到宇文狄退出後,呂知禮長歎一口氣,頹然的坐下道:“宇文大哥,狄兒執意尋你,我亦不忍見他終日鬱鬱寡歡,今後之路要看狄兒造化了。”默然半響,隨即站起身整了整衣冠大呼道:“來人啦!”
隻見青苗氣喘籲籲的跑進來道:“師公有何吩咐?”
呂知禮道:“請掌門大弟子來一趟。”
青苗領命而去,呂知禮理了理思緒,呆呆的站著,一動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光露殿外傳來渾厚的男聲:“伊祁放勳拜見呂師叔。”
呂知禮呆了呆道:“請進。”
此時推門進來個約摸三十歲的男子,隻見一身白衣勝雪,兩點星眸似電,微微上揚的劍眉平添一股威嚴,站定後緩緩道:“師叔有何吩咐?”
旋即是一陣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呂知禮盯著眼前男子的眼睛,聲音沙啞怪聲怪氣的道:“嘿嘿,伊祁放勳,汝可還記得姚重華否?”接下來又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時間仿佛凝固,好似過了很久,伊祁放勳抱拳行理,堅定的道:“弟子曉得了。”旋即轉身離去。
簌日,宇文狄站在琉璃殿外,打量著曾來過一次的陌生地方,隻見整殿似石似玉,通體青翠欲滴,散發著微微的青光,門口兩根立柱,一根表麵雕著葉片是眼睛的植物,另一根柱子上的葉片卻似耳朵,兩根柱子看上去像有萬千耳朵和眼睛似的。記得宇文狄第一次見時,曾問過師父呂知禮,這兩株植物雕塑怎如此怪異?呂知禮當時認真的解釋道:“此二物名為流年共生藤,乃本族玄女以大神通迫出體內木魄所化,用以煉藥,男女共服,鑽心化種,同悲同苦同視同聽,情到深處同生共死,實乃天下第一情藥,可惜當年九州大亂時被羽山四聖奪走。”
宇文狄聽了麵露驚懼,道:“既不能飽食裹腹,又不能醫人頑疾,又有何用?奪走豈不更好?”
呂知禮當時隻是慈愛的看著他,並不回答。
宇文狄定了定心神,收回思緒,整了整衣衫,大踏步向琉璃殿內走去。
走進主殿,隻見本門試煉弟子都已到齊,殿上一名約莫三十歲男子,一頭長發自然垂下,身上隨意穿著件青色長衫,麵龐好似給霧罩著,看不太真切,身體充滿了力量,坐在那裏,穩如山嶽。
宇文狄弓身行禮道:“拜見掌門,宇文狄來遲,望掌門恕罪。”隻見男子揮了揮手,麵露笑容道:“肯定是呂知禮這老鬼師弟視我赤知命如州外狂獸,唆你五年都沒踏入過我這琉璃殿。”
宇文狄微微苦笑,呂知禮和赤知命不對付,此事整門皆知。忙道:“師父隻是嘴上說說,心裏可對師伯佩服的緊呢,看師伯臉色似霧,逢春訣快趨大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