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誰無輕狂時(1 / 2)

三人來到山腳,青苗叫道:“小師叔,快放出九頭鳥吧。”宇文狄微微一笑,正待從腰間拔出碧水劍,卻被伊祁放勳阻止了。

“自十多年前妖獸畢方火燒袞州後,玄帝昭告天下,凡有異常猛禽高杖五而飛者,皆擊之。九頭鳥乃九州奇禽,萬萬不可放出。”

宇文狄聞言,狠狠拍了拍青苗的腦袋道:“叫你偷懶,差點自找沒趣。”青苗吐了吐舌頭,無奈道:“難道要這樣走到冀州麼?”

伊祁放勳微微一笑道:“莫忘了本門有禦靈乘風之術啊!”說完,默掐法訣,當先朝南方飛去。

宇文狄見狀,趕忙追去。徒留青苗在原地跳腳,大叫道:“小師叔,我不會禦風術啊,你們等等我啊!”

宇文狄不禁苦笑,轉身飛回。待飛到青苗旁邊道:“叫你平常多用功,這下好了吧。”說完拉著青苗的手,向伊祁放勳飛去。

伊祁放勳也放緩身形,待到宇文狄飛來後,才翩翩然像前飄去。反觀宇文狄因帶著青苗,縱有一身真元,卻也顯得步履維艱。

飛了半響,伊祁放勳轉頭見宇文狄漸漸不支,便傳音道:“宇文師弟,我有些餓了,不如下去吃點東西吧?”宇文狄感激的點點頭。伊祁放勳便不再多言,率先向下方驛道上落去。

因玄帝劃九州已有數十年,各州之間驛道已縷見雛形,百姓間以物易物之風日盛,故驛道上頗多行人,隱隱有盛世之景。

三人找了塊樹蔭歇下,南方的三月已悶熱潮濕,伊祁放勳從腰間解下個小布袋,至袋中取出幹糧分給二人,又取出些貝殼奇石之類的尋路邊百姓換了些果脯肉幹,一股腦兒裝入袋中。青苗眼都看得直了,悄悄對宇文狄道:“小師叔,他那個小布袋怎能裝這麼多東西?”宇文狄幹咳兩聲,搖搖頭,表示不知。伊祁放勳走了過來,看到青苗詫異的眼神,頓時明白了緣由,說道:“此袋名曰恨天袋,乃地底恨天氏采九幽冰潭中的火蠶之絲造就,水火不浸,可容萬物。”說著將袋拋向青苗,青苗接過恨天袋,將袋中東西拿出又放入,把玩了半響,隨後將袋子回拋給伊祁放勳道:“哼,不就是個破袋子麼,怎及我師父的窮啾匣裝的多。”說完連忙拉著宇文狄道:“小師叔,我師父他……”

宇文狄顯是在山上聽青苗講多了自己未見過麵的師兄的事跡,麵露苦笑。因呂知禮就收了兩個徒弟,而山上其他人又年長許多,青苗和自己年歲相差不大,故天然比較親近。

伊祁放勳不以為意,坐在地上閉目養神。宇文狄知青苗說下去沒完,馬上對青苗道:“青苗,你可知本門名號麼?”青苗一楞,說道:“師叔快給我說說,等以後我名震九州也好自報家門啊。”宇文狄哭笑不得,一巴掌拍在青苗頭上道:“你上山比我早,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青苗耷拉著腦袋,輕輕的推了推宇文狄,指了指伊祁放勳,好似在說你問他啊。不知怎的,青苗很少和伊祁放勳說話。宇文狄唯有苦笑,“伊祁師兄,本門名號是什麼?”

伊祁放勳睜開眼,一臉詫異的望著二人。“本門沒有名號,因本門乃五族遊俠共同所建,而其中不乏野心之徒,為避門人外出招搖為惡,故沒立名號,這些往事呂師叔從未提及嗎?”二人均搖了搖頭。青苗歎了一口氣道:“我還以為有個響亮的名號呢,看人家雷昊宗、五故門的名頭多響亮嘿。”說完一臉向往。

宇文狄不置可否,正待要說,忽隻聽雷聲陣陣,聽者欲聾,給人以地動山搖之感。伊祁放勳忙手撫地麵,默運功法,喝道:“萬木從心,指樹為花,咄。”使出萬木逢春訣裏的花印影之術。

片刻後,伊祁放勳站起身傳音道:“奇怪,怎有四隻妖獸大搖大擺而來?”

“伊祁師兄可知是何等妖獸,竟有如斯威力?”

“如我所觀不錯,應是東海妖獸夔牛,隻是夔牛乃獨居妖獸,怎會四隻一起出現,更奇怪的是夔牛後麵還有一人跟隨。”

青苗滿臉不屑,大聲道:“管他哪裏奇怪,宰了它們,挖出妖膽才是正事。”

“青苗,不得莽撞,夔牛乃東海大凶獸,一身鐵骨,聲吼如雷,出水似電,怎是好相與的。”

“小師叔什麼時候和那個膽小鬼一樣了。”說著,還指了指伊祁放勳。

伊祁放勳渾似不放在心上,凝神片刻道:“來了。”

隻見四頭夔牛並駕齊驅,後麵竟拉著個車,車上竟站著個少年。車上人少年拿著個鞭子不停抽打著夔牛,口中還大叫道:“別叫了,吵死本少爺了。”夔牛不但沒停止叫喚,反而叫得更響了。少年無奈的從懷裏拿出一對鑔兒,用力一擦,隻聽“嚓”的一聲巨響,瞬間蓋過夔牛的吼叫。響聲過後,夔牛呆在那裏,一動不動。

車上少年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向宇文狄三人道:“打擾眾位了。”眼睛卻盯著伊祁放勳腰間。看了半響,少年旋即走下夔車,徑直向伊祁放勳走來。走到近前,指了指伊祁放勳腰間的袋子道:“敢問兄台,這可是恨天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