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帝不再贅言,開口道:“進入內視之境後,用真元包裹雙魄,令雙魄行遍經脈。”
令雙魄移位就難,可還得讓雙魄經脈遍行,困難可想而知,宇文狄將雙魄以木係真元包裹,嚐試著移出丹田,還未有寸功,疼痛便至丹田蔓延全身。
炎帝見宇文狄全身已被冷汗浸透,知他疼痛難耐,便傳音道:“護住丹田,移出雙魄,你煉體有成,雙魄隻要不在丹田炸開便無大礙。”
宇文狄聽罷,咬緊牙關硬生生將雙魄自丹田移出,待雙魄移出,頓時癱軟在地。炎帝之現下已到了緊要關頭,有心助他,奈何雖真元充沛,但是霸道的火係真元,完全不能渡入宇文狄體內。
若非難以忍受,誰人願尋死。此時宇文狄也有尋死之心,水火雙魄堵塞住經脈,令四肢不暢,百骸難通,宇文狄心道:罷了罷了,人力有時盡,江河千古流,但願留得這條殘命見一見女嬌,侍奉師父,父母之事全無頭緒,就此作罷。一念及此,人便渾渾噩噩,大有昏厥過去之勢。
炎帝見他麵色變換無常,知他已有放棄之念,若他就此放棄,就算僥幸撿回條命,雙魄亦會堵塞經脈,化為頑石,那便終身再無望修習功法,幾如廢人一般了。當下心頭大急,怒喝一聲:“小子,此等痛苦亦承受不了,何談為師門長臉,笑傲九州。”
宇文狄在渾噩中聽到此話,似心有所動,但瞬間被無邊的疼痛淹沒,就在即將昏迷時,眾多聲音從心底傳出:
“狄兒,你要好生聽師父的話,爹要去找娘啊!”
“狄兒,等你十歲時你娘就回來了。”
曾幾何時,父親那堅毅的麵龐已深深刻在心裏;曾幾何時,父親獨自一人坐在山坡上,眼神中透著哀傷;又是曾幾何時,當自己已滿十歲,興高采烈的去問父親娘回來了沒有?父親那眼中的絕望和渾身的鮮血,伴著屋外鄉親的哀嚎。
“娘呢,娘在哪裏?哦,我從未見過她,可我想她一定是個溫婉的女子,可她為何要棄我而去……”
“狄兒,你就胡亂學點法術好了,你師兄天資過人,還不是客死異鄉,師父隻盼你好好的,什麼,你要去九州試煉?不行,絕對不行,明年再說。你要替師父長臉?嗬嗬,就你那功力不丟臉就不錯了,再說為師已經沒皮沒臉了,哎,你師兄在就好了,這樣他就可幫你尋找父母,哎,為師隻盼你快樂……”
青苗滿身鮮血,噬金蟻從心口還在湧出,他不停的刺向那網,猝然大吼道:“師叔,快跑啊……”那個滿臉堆笑不著調的小子現在怎麼樣了?
哦,還有女嬌,那如此溫柔多情的女子還在癡癡的等吧。
“宇文大哥,你說過要回來娶我的……”
心念急轉間,宇文狄怒吼一聲道:“死易活難,我偏要活。”說完,便又掙紮著盤膝而坐,雙手虛握,忍著疼痛,將雙魄一點一點在經脈裏擠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