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伯特·塞林傑是我的第二任丈夫,他是一個冷靜、善於考慮的人。他從來沒有為任何事憂慮過。而我在遇到他之前,已經在憂慮中煎熬了11個年頭,生活被憂慮搞得一團糟。
那時候我的脾氣很壞,很急躁,每天神經都繃得緊緊的,處於緊張中,怎麼也放鬆不下來。每個周末我都需要從聖馬特奧乘公共汽車到舊金山買東西。或許其他的家庭主婦也許會喜歡購物,但對於我來說,這簡直就是個噩夢。我總是會擔心他是不是又把電熨鬥放在熨衣板上了;房子會不會著火了;保姆是不是不顧孩子,一個人逃跑了;若是孩子們在街道上玩,被車撞到了怎麼辦。我常常因發愁而直冒冷汗,然後衝出商店,搭上公共汽車回家,看看是不是一切都好。我的前任丈夫就是因為受不了我的神經質而離開了我。
直到我遇見了現在的丈夫,我的焦慮和緊張才漸漸消失。每次我神經緊張或者焦慮的時候,他就會對我:“不要慌,讓我們好好地想一想……你真正擔心的到底是什麼呢?讓我們看一看事情發生的概率,看看這種事情是不是有可能發生。”
有一次,我們就在這個山區的圖坎山穀裏露營。我們的營賬紮在海拔7000英尺高的地方,突然遇到暴風雨。帳篷是用繩子綁在一個木製平台上的,帳篷被狂風吹得呼呼直響,不斷地在風中抖動著,搖曳著。我真的很擔心帳篷會被狂風吹散了,那我們怎麼辦呀?在這狂風暴雨肆虐地深山裏,一定會凍死餓死的。我親愛的丈夫看出了我的憂慮和緊張,不停地安慰我說:“親愛的,別擔心,與我們同行是好幾個印第安向導,他們在這山區裏紮營可有幾十年了,而這個營賬被紮在這有幾年了,他們遇到過危險真是太多了,比現在危險的狀況還有很多,可都沒有出事,而這營賬也安然地處在這,沒有被吹散過。所以今天晚上也不會被吹散的。即使不幸被吹散了,我們的印第安向導會把我們帶到另一個營賬裏去,所以你不要緊張了。”聽了他的安慰,我真的放鬆了許多,到了後半夜竟然睡著了。
還有一次,是在新墨西哥州。我們從阿爾伯庫基開車到卡爾斯巴德洞窟去,途中經過一條土路,又是遇上了一場可怕的暴風雨。路麵很快就變得泥濘不堪,車子在泥巴堆裏不聽使喚了。車子在沿著山坡下滑,路的一邊就是山溝,要是掉下去,我覺得我們必死無疑了。可我的先生卻不斷地安慰我說:“不怕的,你瞧,我已經開得很慢了,不會出事的。即便是汽車滑進了溝裏,根據我知道這種情況發生的平均概率來說,我們會受傷的可能性也是極小的,所以不要太擔心了。”聽他這麼說,我平靜了許多,果真我們沒有掉到溝裏去,我的那些擔心都是多餘的。
幾年以前,小兒麻痹症正在我們居住的加利福尼亞州那一帶肆虐。要是從前的我,可能早就憂慮得崩潰了,可是現在的我有赫伯特·塞林傑在身邊,我就平靜了許多。他告訴我要保持鎮定。我們采取了盡可能的所有預防辦法:不讓孩子出入公共場所,暫時不去上學,帶在家裏。後來我們還和衛生署通過電話,我們得知,到目前為止,加州曆史上最嚴重的一次小兒麻痹症流行時,整個加州也不過隻有1835個孩子得了這種病。而平常,隻有200~300而已。如果按照平均概率某一個孩子患病的機會還是很小的。
“通過概率計算法,這種事情發生的機會很小”,這句話幫助我克服了我90%的憂慮,使我在過去20年來的生活都過得非常平靜和美好。
吉姆·格蘭特是紐約富蘭克林市格蘭特批發公司的老板,現在他的生意做得很好,每次都要從佛羅裏達州買10~15車的橘子,運到市裏來賣。他告訴我,他的成功也是依靠計算概率法而獲得的。
從前我總是擔心一些發生概率極小的事情,比如說,要是火車翻車了怎麼辦?橘子滾落得滿地都是讓人撿走了,或者踩爛了又怎麼辦?如果汽車運輸要是撞車了怎麼辦?要是不小心從橋上開下去又怎麼辦?要是路上耽擱了不能及時地把水果送到,那我可能就失掉市場了。
我由於擔心過度而患上了胃潰瘍,這讓我萬分痛苦。心理上的憂慮和身體上的疼痛使我身心俱疲。我不能再向平時那樣全力地工作了,我決定反思一下自己。我就問我自己:“這麼多年來我一共送過多少車的水果呢?”答案是:“大概有25000多車吧。”然後我問自己:“這麼多次車中有過幾次車禍呢?”答案是:“大概有5次吧。”然後我對自己說:“你看一共25000次送貨,隻有5次出了事故,這意味著出車禍的概率隻有五千分之一。而且你還有保險,你有什麼好擔心的呢?是呀!我真的不該為此再擔心什麼了。”我告訴自己說。
然後我對自己說:“嗯,說不定橋會塌下來呢。”然後我問自己:“在過去,你究竟有多少次是因為橋踏下來而損失了呢?”答案是:“一次也沒有。”然後我對自己說:“那你為了一座根本從來也沒有塌過的橋,為了那五千分之一的汽車事故的概率居然愁得患上胃潰瘍,不是太傻了嗎?”
當我用這樣的角度來看待問題時,我覺得自己的憂慮實在是多餘的。於是就在相同的那一霎那,我決定,不管以後再發生什麼問題,我都要用概率法來為我解憂。從那以後,我的胃潰瘍也治好了,每天我都活得還開心,不再有憂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