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城嗎?”舒俊跟著蕭翰的步伐有些疲累,在穿過數個胡同之後忍不住問道。
蕭翰搖搖頭,停下腳步將耳朵附在一堵高牆之上。
“你說首領這是要帶我們去哪?”見蕭翰許久未動彈,舒俊百無聊乃地問豬郎。
豬郎聳聳肩,忽然帶著恐怖、詭秘的表情看著舒俊說:“首領是不是——?”
舒俊打了個擺子,趕緊雙手環抱,慢慢轉頭看向蕭翰。
“我要吃了你!”豬郎猛地從旁邊竄到舒俊麵前,拉長著臉啞著嗓子慢慢說道。
“找死啊!”舒俊一手按著胸口一手拍著豬郎的大腦瓜子痛罵,“你個肥豬,這很好玩是嗎?很好玩嗎?”
豬郎也不躲閃一個勁傻笑,正欲再調侃幾句,一旁的蕭翰忽然“噓”了一聲。
寂靜,寂靜中蕭翰附耳細聽的高牆內卻傳來有節奏的敲擊聲。
整整一炷香時間,三人一動未動,一個心裏默默推敲著語句,另兩個張大了嘴巴傻愣著不敢輕舉妄動。
“我們分開行動!”這是蕭翰轉過身來對著兩人說的第一句話。
“分開?我們不出城了嗎?”
“明天城牆上肯定會有通緝我們的告示,現在不走——”
蕭翰笑著打斷舒俊的話說道:“現在也出不去呀,你想想孫袁聯軍為什麼要來挾持劉協,你以為他們是在玩呀!”
“嗯,南城現在必定已經布滿了重兵!”舒俊故作老成地用手摸著沒有胡茬的腮幫,正要繼續發表看法卻被豬郎敲了一記。
“別在那傻笑了,聽首領怎麼說吧!”
蕭翰長歎一聲說道:“文和通過王司徒給我們帶來了最新的消息,許茂於斷夜前派張濟領著一萬兵馬朝溫縣去了。”
“什麼?”兩人異口同聲地驚呼。
溫縣是司馬家的根基所在,雖然往西涼轉移的工作已經展開多時,但仍有不少的家眷和錢財沒有及時運出。更何況現在司馬懿招來的工匠全駐紮在那兒,許茂這一招真可謂是釜底抽薪。
“不至於吧?我們跟許茂又沒有什麼不共戴天的大仇,他臨死之前都要狠咬我們一口?”舒俊對這個消息表示懷疑,雖然他們行刺過許茂,但他覺得這種危機四伏的時期許茂不可能會抽出人手去剿滅司馬家,畢竟司馬家在都城勢力已經被瓦解了。
蕭翰表示同意地點點頭答道:“這不是我們的工作,如何判斷是公子和文和的任務,我們隻要照單全辦就行了。”
經過一夜反反複複的折騰,洛陽的清晨依舊充滿了希望和憧憬。人們對於禦林街未幹的血跡視若無睹,隻有極少數文人墨客聚集在平價酒樓議論不休。
張廚子如往常一般準時開張,他的包子鋪生意向來很火,但今天火的卻有些離譜。
包子剛剛出籠,攤子前麵的一個小夥子立刻將一塊碎金扔在桌上,緊接著將所有包子倒進預先準備好了的布袋中。小夥子衝著張廚子善意地笑了笑轉身便欲離開。
張廚子猛地抓住那人的衣袖問道:“這位小哥,我有一事不明白還望指點。”
小夥子趕忙擺手,嘴中嘟嚕著“說不得,說不得”,腳下卻絲毫不停留。
張廚子看著他拐進前麵不遠的胡同口,納悶地撓了撓頭自言自語,“真怪了,今天三籠包子都被人這樣買走,難道是哪家的千金小姐看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