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說:“一切都得從破境那日講起……”
黑衣領頭人慌忙擺手叫停,生怕這小書生又會絮絮叨叨、車軲轆反複說,一方麵,這很耽擱時間,另一方麵,也解決不了眼前竹尖陣的問題。
晴雯見被人製止,也就不再多言。
黑衣領頭人耐心地看了一眼晴雯,說道:“小子,你隻教會我們如何避開竹尖陣,就好!”
晴雯答說:“這位大人,你明明知道我無心栽柳柳成蔭,這其中,不可言,不可言啊……”
正說著時,刀已經架在了脖子上。
不,刀不是架在晴雯的脖子上,黑衣領頭人架刀在茗煙的脖子上,借以脅迫晴雯就範。
茗煙苦笑著看了看下巴處的泛著冷光的橫刀,然後,幾近絕望地看向晴雯。他覺著,照他和晴雯現在的交情,晴雯大概是不會理會他的生死的。
當他看到晴雯此時的表情時,他發現自己想錯了。
晴雯此時不是一付幸災樂禍的模樣。茗煙稍或放心了一點點。
晴雯正色說:“這位大人大可不必如此。茗煙他是我師兄,我不能不管他。”
茗煙大睜了眼睛,甚而,這眼睛都有些個濕潤。
誰成想自己如此羨慕嫉妒恨的晴雯,對自己怎麼使絆,怎麼冷嘲熱諷全不在意,自己任何的小心眼、小算計、小吃醋怎麼表現出來,都損毀不了自己與晴雯的關係。
這晴雯就還依舊木頭疙瘩一個,對茗煙的態度從未改變過,很始終如一。
如果這一天茗煙的表現讓晴雯覺著他怎麼這麼懶,晴雯會首當其衝、毫不留情地當麵批評茗煙;
如果這一天恰好茗煙逮了大熊,晴雯總是第一個站出來,主動請纓來幫他茗煙拔毛鞣皮的,從不怕苦怕累;
如果晴雯發覺茗煙正順眼著怡紅院的某位小丫頭,晴雯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不打小報告。
……
依照晴雯現在對自己的態度,茗煙感動地看到,她就從沒有因為自己和她為敵就改變了心眼。這不是嗎,她照舊在關鍵的時刻拉了兄弟一把!
茗煙說:“晴雯,我第一次服你啦!”
晴雯沒有理解茗煙的思想活動,她正忙著關心此時的進展,現如今,茗煙被黑衣人劫持著,那可得有有價值的東西來贖他。
晴雯她舍得嗎?
若是為了發小茗煙的安危,晴雯還是肯出這個力、表這個態的。故而,晴雯直接就對黑衣領頭人說:
“放了茗煙,我這就教給你們。”
黑衣領頭人果真也很守信用,他將大刀收回腰際,放了茗煙,然後,目不轉睛地看著晴雯,好像在說:
“我心可明鏡的哦,你小子可別耍滑頭!”
晴雯好似聽到了黑衣領路人的心聲似的,她鄭重地點了點頭,說:
“開始吧。”
黑衣人們紮堆在晴雯的身邊,為了看仔細晴雯的演繹。
晴雯正在打坐,她雙目微閉,嘴角露出恬淡的微笑。
繼而,她徐徐張開了眼睛,說:“我們可以向土地公公借道。”
黑衣領頭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想從對方眼中得到明證:“這個小子他x的就是個騙子!虧自己的領導還篤信他!什麼叫借道!又哪裏來的土地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