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饒有興致地看著各位黑衣人,他們一個個都在晴雯的指導下苦心一詣地練習著與自然情景、身邊事物合二為一。
說起來,他們一個比一個認真,一個比一個更走火入魔。
據晴雯觀察,似乎,他們還從中得到了不少的樂趣。
那對著鳥兒說著鳥語的,不被鳥兒待見,反落了身鳥糞,卻興奮莫名,對旁邊的人說:“快看,俺把鳥兒都惹急了,這至少說明,俺還真通那麼點鳥性。”
那手捏著菜青蟲不停比劃的黑衣人,恨不得把全身的武藝都用在給菜青蟲點穴、瘙癢上,好讓這綠不拉幾的家夥早點就範、認慫。
那衝著東方土地公公的祖廟不停叩拜了有幾頓飯功夫之久的黑衣人,此時仍沒有放棄,還在磕個不停,不知是嘴硬還是真的能見效,隻聽他一邊磕頭一邊不住地說:
“這磕頭磕的,不但我平日裏喝酒吃肉得的暈暈沉沉的怪病不見了,而且,現在,我好像已然進入了幽冥的地下,隻差一點就能拜見到土地公公他老人家嘍。”
為了在練習中體現心境的真誠,他們更是要多賣力有多賣力。
這些人的變化,晴雯看在眼裏,喜上眉梢。
不經意地,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晴雯一個回頭,原來是自己的師傅馬教長站在自己拍吧。
馬教長收回拍徒兒的手,捋著他那瀟灑美儀的青髯,但笑不語。
晴雯眨了眨不解的眼睛,也是沒有馬上對話過去。
茗煙在一旁把他師徒二人的一舉一動看在了眼裏,不覺,有些酸酸的滋味在心上。
然而,就在剛才,晴雯對自己的義氣之舉讓茗煙格外地感念。
將心比心,他也很感激晴雯從不計較自己缺點的這種態度,故而,此刻,茗煙雖然看到了自己的師傅和師弟如此默契,也不再像從前那樣羨慕嫉妒恨從中生,茗煙一反常態,滿心地為晴雯得到師傅的賞識而開心。
茗煙說:“晴雯,你咋就不懂,你現在此舉就等於是給師傅招了這麼多徒孫啊。師傅他能不高興嗎?”
晴雯一聽,才知剛才師傅但笑不語、拍拍自己肩膀的舉動原來是在肯定自己啊。
她咧開嘴、毫不掩飾地笑了。
茗煙說:“嘿,嘿,說你呢,由著點行不行?裝一點好不好?要不說當今的女子是一代不如一代啊,你看看你,哪還有點傳統謙遜女子的樣子?”
晴雯嬉皮笑臉地對牢茗煙,說:“我好不容易得到師傅的一次嘉獎,當然要照單全收了。這,也是我可以儲備起來、日後發生效應的能量。”
“再說,”晴雯白了茗煙一眼。
茗煙問:“再說什麼?”
晴雯說:“再說,師傅欣賞不欣賞我,也不是你這麼一解釋就板上釘釘的哦,我可不能因此而先生驕傲。驕傲,也是對能量無謂的耗散。”
茗煙說:“你的意思是說:先生出驕傲,那是要不得。難道你要在真的確定了師傅表揚你以後,就可以真的開始驕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