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安撇了陸言一眼,見他徑直抽出一旁的一個空椅子上坐了下來。不禁有些咋舌,自己則接過馱然剛剛拿到的資料開始審查了起來。
“死者:馬絲絲,女。年齡:十六歲。檢查預判的初步死亡時間:9月15日,星期四晚17:30至19:00之間。先前法醫的勘察報告結論:致命傷,死於心口處的水果刀。同寢室還有三個女孩,據死者老師口供闡述:當時的另外三個女孩晚自習並沒有缺席,隻有死者在傍晚下課之後曾單獨找過老師請假,理由為身體不適。也就是說,案發時間,寢室裏應該隻有死者一個人。
另外三名同寢室的女孩均有不在場證明,確認她們的不在場證明目擊證人和她們三個現在都在縣公安局,等下我們分析好再去對比核實。”
固安一口氣不停頓的說完,又補充道:“還有,過了零點,今天是星期五。”
這是所提供住校的學校,也就是說,如果不趕快確認凶手的話,等到下午同學們基本上都回了家,偵破會更增添上難度。
“現在可以說說看各自的看法。”固安說完最後一句,也學著陸言抽出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陸言微微側頭看了固安一眼,然後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到屍體前蹲下,帶著手套的手輕輕翻動了一下死者的頭,然後輕輕一笑,再站起身。
前後的動作行雲流水,不超過兩分鍾。馱然拿著水筆的手還在距離記錄紙一公分左右處停頓著,目前還沒有什麼值得他記錄的。
本打算等下聽陸言的判斷再做第一現場記錄,一旁的固安亦是靜靜地等著他的分析。
卻聽見陸言冷哼一聲:“這邊的案子可真是過家家。”語氣中充滿了輕蔑與不屑。
馱然一怔,手中的筆立刻在紙上點出了一個濃重的墨點。
固安同樣愣住,反應過來突然就有些惱火,她推開桌子站起來,衝著陸言吼道:“什麼叫我們這邊?出了人命?這是過家家?”
一連幾個反問句,馱然想起來初中語文課本教過,這有強烈增強語勢的作用。
固安的語氣中除了憤怒還有一絲不確定,她仿佛也在反複確認剛剛那句話的真實含義。
猛然拖出椅子的刺耳“次啦”讓陸言好看的眉頭微微一皺,他意識到是自己的話讓固安誤會,從而產生如此激烈的反應。
但他也並沒有立刻對此解釋,而是衝著馱然簡短的說道。
“叫門口的警察打電話給這邊的殯儀館,直接通知她的父母去那。還有,我們現在就去這邊的警局,會會那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
陸言的聲音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漠,馱然聽得又是一愣,卻還是收好筆蓋,出門按照陸言的吩咐去辦。
固安站在原地,不明所以。
第一現場的初步勘測她匆匆幾眼,雖是有些眉目,卻還有很多疑問。
但現下陸言的信誓旦旦似是早已經知道了凶手的身份和動機目的,不禁讓她有些疑惑:這個男人的本事可真是。。。令人難以捉摸啊。
陸言沒注意到身旁的小人兒心思早已飛走,走出幾步沒聽見身後傳來聲音。
轉頭,他微微側身,來到固安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
固安一時反應過來,不免呆呆地問:“幹嘛?”
陸言既好氣又好笑,心想這時辦案居然也能走神。
卻還是難得地耐著耐心,說到:“走,去見凶手,做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