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憶龍被丁歡的話一激,頓時拔出劍來,指著丁歡。那劍原是洞中女子留給他的一把木劍,丁歡見了,不由得又笑,說:“郭哥哥,你用木劍就來殺我嗎?”郭憶龍說:“你今天若不給我說個明白,我絕不會讓你好受!”丁歡說:“你終究還是舍不得殺我的。你現在仍是那麼軟的心腸。隻可惜以後的你卻全然不是這個樣子。那時我若得罪了你,隻怕也是被你一刀殺了。”郭憶龍說:“什麼以後以前?你怎麼會知道我以後的事情?”
丁歡娓娓說道:“郭大哥,你不過是自己做了後悔的事情,便要來拿我出氣罷了,又何必找那麼多借口?你若是心裏不舒服,刺我兩劍我也不怪你!”郭憶龍說:“我怎麼會無故拿你來出氣?我問你?那紫金樓到底是什麼地方?你為什麼將我陷在那山洞裏?劉瑩為什麼會以為我被殺了?她殺人的時候你在哪裏?”丁歡一笑,說:“你一氣問了這麼多,明顯便是不信我。既然不信,我說再多又有什麼用?反正我也說過了,死在你手中,我不後悔。你若真覺得我不是好人,一劍殺了我就是了。”說完將眼睛一閉,嘴唇輕咬,卻有說不出的俏豔。
郭憶龍此時心中想的盡是那些慘死的村民,如今所有的疑點都在這丁歡身上,她又咬死了不解釋,還說郭憶龍心情不好拿她撒氣。郭憶龍一時憤怒,心想:“我若不教訓她,隻怕她還笑我軟弱無能。”便將手中木劍向前一送,直刺入丁歡的鎖骨。丁歡竟不躲閃,那劍隻在他鎖骨處輕輕一撞,卻將她疼的一聲慘叫坐在地上。隻見丁歡用手捂著剛才劍刺之處,手指間竟滲出鮮血來。郭憶龍見了,隻是覺得奇怪,心想,我隻用木劍撞了一下,她竟然疼成這個樣子,而且來流了血!難道她身體竟然如此脆弱?
想到這裏,他連忙上前將丁歡扶住,問道:“你怎麼了?怎麼會有血?”丁歡順勢躺在郭憶龍的懷中,說道:“我見你掉了下去,便要去找你,誰知道那周圍衝出十幾個人來,將我圍住。我衝出來的時候便被人刺了一劍在這裏。本來傷已好了,被你一撞,又裂開了。我本想幫你做些事情,誰知道既落了一身傷,還落了你的埋怨。早知道如此,我便不管著閑事了。”
郭憶龍見丁歡說的委屈,心中也有些不忍,仔細想想,那丁歡的確每件事情都是為了自己做的,全然沒有一點私心。即使是有些不好的後果,其本意也是好的。自己如此責怪他,的確有些過分了。想到這裏,便對丁歡說:“你等等,讓我找些草藥來給你止血。“丁歡卻苦苦一笑,說道:“那你不恨我了?”郭憶龍說:“你又沒有害我,我為什麼要恨你?”丁歡反問道:“若是我害了你呢?你是不是就要恨我?”郭憶龍說:“我好端端的,你為什麼要來害我?”丁歡將嘴一撇,說道:“誰說好端端的就不能去害你。有些人就偏找些好端端的來害。”郭憶龍知道鬥嘴鬥不過她,便將她放在草地上,要去找草藥。
丁歡卻說:“你不必找,我車上都有的。”
郭憶龍這才發現,原來遠處竟停著一輛四頭駱駝拉的車子。那車極華貴,用彩漆漆了,又掛了不少手工飾物。進入車內一看,更是嚇了一跳。那車裏是一張鋪著錦席的床,床上繡著遊龍飛鳳。窗便放了兩個箱子,箱蓋均開著,一箱中放滿了金銀珠寶,另一箱卻放著些極華麗的服飾,還有女子用的胭脂水粉。車頂有一水箱,放滿清水。床下是一個糧倉,儲存著一些瓜果幹糧。郭憶龍問道:“那藥在什麼地方?”丁歡說道:“就在那裝胭脂的箱子下麵,白色瓷瓶便是了。”郭憶龍將藥找出,挑了一些出來。丁歡輕輕退開衣服,露出傷口。對郭憶龍說:“撒在上麵就行。”郭憶龍見傷口不斷冒血,甚為可怕,手便抖了起來。問道:“痛麼?”丁歡笑著說:“你不必愧疚,痛也是我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