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本是李廣十餘年前埋下的,這飛將軍最愛的便是酒。你若問他要別的,他眉頭也不皺便能給你。若是問他要酒,真比要他的命還難。李陵知道這酒是爺爺李廣的命根子,若是被自己偷出來,不被李廣拔層皮才希奇,因此說什麼也不答應。那丁歡急了,便說:“你這個秀才書生小白臉,以前隻知道你說話酸,誰知道你竟然還這麼小氣。算了算了,鐵公雞總是一毛不拔的,你那點酸酒不喝也罷。”李陵隨長的象個窮酸秀才,可性格卻十分豪爽,最恨人說他小氣。聽了丁歡的話,一時賭氣,便說道:“有什麼了不起,大不了豁出一條命去。我就不信李陵這條命在我爺爺眼中還不如那幾壇酒?”丁歡說:“說起來總是容易的,你卻去取兩壇來?”李陵說:“兩壇怎麼夠?最少要十壇。”
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了李家的宅院,直奔後花園而去。李家的幾名長輩皆在朝內為官,此時不是遠守藩鎮便是在衙門裏坐著,家中並沒有掌事的。管家見他們到了後花園便要挖酒,差點就被嚇昏了過去,連忙上前勸李陵道:“公子,這酒挖不得啊。你若想喝酒,這長安城裏到處都能買,為何非要動這幾十壇。若讓老將軍知道了,扒我一層皮倒還是小,隻怕你也難逃他的家法啊。”
這管家在李府已做了幾十年,管著李府上下大大小小的支出,平日飛揚是跋扈慣了的。李陵從小便受他的氣,長大之後,管家雖不敢如小時侯那般教訓他,卻也時常對他指手畫腳,說東道西。此時見李陵要挖酒,更是上前阻攔,明著是好心勸說,實際則是危言警告。那李陵此時正帶了一群兄弟,哪丟的起這樣的人。隻見他伸出沒受傷的左手,對著那管家肥豬似的大臉左右開弓,轉眼便賞了他十幾個耳光。隻打的那管家殺豬般的叫。見那管家快要尿在褲子上了,方才住手。隻說道:“管家,這酒我能喝麼?”管家見那李陵今日仿佛變了個人似的,下手如此之重,險些將他老命都要了,隻嚇的抖如篩糠,說到:“能喝!當然能喝。”李陵又說:“若是將來有人追問起來,你要怎麼說?”管家戰戰兢兢的說:“這個……這個”李陵說:“今日長安出了些飛賊,轉偷官宦之家,你可知道?”那管家聽他這麼說,明擺著要將這事情栽在賊身上,便連忙應道:“咱們府裏昨日失竊,沒丟什麼別的貴重物品,隻是丟了幾壇酒。”李陵一笑,說道:“這才象話,你先去吧。”那管家急忙一溜煙似的跑了。李陵這才指揮著眾人開始挖酒,找了十壇出來,分數人抱了,直奔西石巷子酒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