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秦玥看著挺瘦的,還真有點沉,楚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搬到床上去,然後隨便撕了件長衣,將他的手臂反剪,紮了個嚴嚴實實,雙腳也綁了起來。
綁,是個技術活,以前訓練的時候,這還是門課程,以便萬一落入敵手逃脫用的,若是楚娫被綁成這樣,就算是最複雜的那種,她也能在十秒之內解開逃脫,至於秦玥嘛,就算他再聰明,能比得上中國五千年的智慧?
他倒也是真的喝醉了,楚娫此番動作也沒能驚醒他,還算好心地給他蓋上被子,一切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長舒一口氣,正準備安心睡覺,可眼睛閉上不到一秒又立馬瞪得老大。
天哪,他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楚娫憤憤然地翻身坐起,惡狠狠地瞪著這個爛醉如泥的男人,好不容易壓下心頭怒火,換一頭睡,又迅速彈坐起來。
這男人的腳是有多久沒洗過了?
啊——她簡直要瘋了!!
活了二十八年未曾接觸過婚姻的她,在這一刻十分不能理解那些向往著婚姻殿堂的女孩們,你說這大好的年華,何必浪費在這麼個貨色身上?長得好有什麼用,誰知道背地裏在幹些什麼勾當!家世好有什麼用,不洗澡喝醉酒還不是一樣的臭!
楚娫此刻真的好想高聲嚎叫一聲,再一腳把這個男人踹到垃圾星上去,但是忍了又忍,楚娫隻能給他蓋好被子,拿著自己的枕頭去投靠小隔間裏的霜月。
“這是我第一天回來,大夫人肯定派人盯著呢!”
一個淡飄飄幾乎可以忽略,卻又清晰地完全可以聽見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楚娫腳步忽然一滯,倏地扭過頭去,瞧見那個本該睡地比死豬還死的人,正眉開眼笑地看著她。
月華毫不吝嗇地灑下,鋪滿一地銀白,有些許落進他那雙眼瞳裏,像揉碎了的星辰,閃爍著熠熠光輝。
那一刻,秦玥狡猾地像隻狐狸。
那一刻,楚娫則萬分感激自己的自覺性和警惕性,她沒有被敵人的裝睡給麻痹,依舊把他捆綁嚴實。看著秦玥那扭曲的身形,就知道她綁得絕對結實,盡管秦玥麵上淡定到不能在淡定,但是他就是沒辦法逃脫。
想到這一點,剛才他出其不意的出聲帶來的小驚嚇就被衝掉了大半。楚娫歪著腦袋想了想,“也對。反正已經委屈了這麼久,也不在乎在一個晚上。”
楚娫沒有直接回床上去,而是從櫃子裏翻出一個小瓶,笑得像隻奸詐的狐狸般朝秦玥走去,“來,喝一口!”
秦玥看著她的樣子,不禁有點毛骨悚然,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戒備地說:“你要幹什麼?”
“沒什麼啊!玫瑰露而已,絕對原包裝,沒有半點雜質,你大可放心。”楚娫很無辜很天真地說,然後捏住秦玥的下顎,拿住瓶子往他嘴裏倒。
“……”
這個玫瑰露,舀一小勺兌一大杯水都氣香難掩,她居然就這麼給他灌了大半瓶!正艱難地被迫下咽時,覷到某女得意洋洋的小臉,落在月光裏一半暗影一半光明,不知怎麼生出幾分邪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