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擦拭過菜刀上的血,放回廚間;提起火盤,將灰燼倒至垃圾桶,扶起幼兒,抱在懷中,安撫著;山犬啃盡最後一塊骨,舔盡地上最後一滴血,偎依在床邊。屋子內一下子變得那麼平靜,和祥,溫暖...
“當啷--”
一劍破空,窗扉碎裂,窗外躍進一個手持拐杖劍的灰袍老者,他眯著雙眼,目光掃了一眼老人懷中的幼兒,開始探視著屋內環境,他躡步緩行,劍上絲絲青光湧出,殺氣淩人。
“咕...吼!吼!吼!”
山犬警立,咆哮,似乎準備著隨時撲向莫天。而莫天也不理會,在確認屋內僅有眼前一老一幼後,目光再次落在幼兒身上,打量著幼兒身上那滲著血的灰布。
“砰--”
破門聲落下,屋外一下子湧入十數官兵,包圍著老人和幼兒,此時山犬依然是咆哮,未有一絲懼意。
“哼!一定還在這裏!”
此時,門口踏入一個壯年男子,正是陸衛。他目光從測靈器上挪開,望向屋內被包圍的一老一幼一犬。
“老頭,把那‘東西’交出來,我不想廢話,也不浪費時間,你把那‘東西’交出來,我們馬上離開!”陸衛徐徐說道,似乎在命令著,又仿佛在商量。
“啊?”老人仿佛是被陸衛一下子叫醒了一樣,茫然地回過神來。他緩緩放下幼兒,繼續說道:“什麼‘東西’,官長我不知道您說的是什麼啊?這裏就隻有我和孫兒,還有這條山...”
“哼,別裝糊塗!你這點演技可以騙得了誰?剛才那嘶叫聲是什麼?還有你孫子身上幹嘛來著?揭開!”陸衛打斷老人的話,目光移至幼兒身上的灰布,逼問著。
“我,我孫子他隻是癤瘡破了,敷了藥。”老人目光閃爍,說著,老人慢慢掀動著幼兒身上的長布...全場目光都移向幼兒身上,當老人剛把幼兒身上長布掀開一半,露出半肩猙獰的血疤時,陸衛也是不耐煩地揮了一下手。
“得了!我沒時間看你孫子的瘡疤!你帶你孫子出去!”
陸衛的話讓老人鬆了一口氣,老人抱起幼兒,剛踏出兩步,便不由得止住,望向陸衛以及莫天,老人發現,陸衛他們竟然都盯著山犬,這也是讓老人心裏一凜,不由得回頭望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山犬停止了咆哮,在地上掙紮挪動,雙目也是逐漸湧著血色,透出凶光,似乎會隨時暴走一樣。
“果然有古怪!”
陸衛皺起眉來,目光在山犬與測靈器之間不斷來回,測靈器上顯示的靈力數值不斷攀升,轉眼間便升至120多,這讓陸衛心裏都是緊張起來。
“製服它!”陸衛對所有官兵命令道,同時望向莫天。
“突突-突突突--”
機槍射向山犬,陣陣彈雨飛出,轟得山犬所在的地麵灰煙一片。
“不!”老人一手抱著幼兒,一手捂嘴,雙目之中盡是悲色。這條山犬陪伴了老人足足十年之久,老人早已把它視為家人,如今看著它遭受亂槍掃射,老人心如絞痛。
機槍停下掃射,灰煙逐漸散去,一雙赤瞳充斥著煞氣,出現在眾人視線當中。當看到這麼一雙凶目時,任何人心裏都會緊張上幾分,擔心這雙凶目會盯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