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門必有鑰匙,這是規則。”
千升一臉恍惚,茫然的看著林時雨,林時雨不以為然,繼續把手摸進她的衣帽裏麵。
“進入某個空間必須得通過一道門,這是術的基準,就好比所有術都是以點形成的。那道門就是那個空間的點,而打開門必須要有鑰匙。”
“可這把鑰匙我們並沒有。”千升指出了問題的核心。
林時雨停下腳步,露出滿意的神情,“這個問題不是我們應該擔心的。”她從千升衣帽裏麵收回溫暖的手,瞅了瞅下麵熱鬧的人群,不由得興奮起來,七域所有學院的第一次爭鬥或許就此展開。
文啟學院的學生一直以文人自稱,今年那個略帶清秀的男孩——玉璕早在之前便向眾人展現了自己驚人的智慧和博學,而如今他估計又將力壓眾人。
“門隻是一個概念,而鑰匙隻是作為一種辦法,並非所有門都是由鑰匙打開的。”玉璕的手摸向那塊扭曲的空間,淡淡地向孫莉解釋道。
孫莉點點頭,和程篤分別站在一邊保護著玉璕。玉璕是今年才進入文啟學院,像他這樣清秀的男孩,孫莉總以為他很酸,可是那家夥的篤定與冷靜向眾人展示著他非凡的魅力,他篤定的奉行著自己的準則,冷靜的判斷一切事物,他所表現出來的能力不得不讓孫莉折服甚至讓一向瞧不起人的程篤折腰,所有這一次文啟學院才破天荒由這個不大的新生領頭。
有能力之人必定做其應該做之事,這就是玉璕一直奉行的準則,所以他才會站出來解開這道門。沒關乎什麼異樣的情緒,他隻是這麼做著,不會產生任何廉價優越感,也沒有為學院爭光的使命感,他選擇參加此次起靈玉的爭奪僅僅是出於他一概的準則。
唐玉望著他略微清秀的臉,有些出神。
他生的真是好看。
程篤盯著出神的唐玉,不悅的皺下眉頭。
玉璕全身心的鋪開,手指最大的程度張開,閉上眼細細的感受著周遭的一切,風聲,鳥鳴,盡數歸墟……
“不行嗎?”
唐玉細聲的問道,玉璕睜開眼,嘴角若有若無的笑著,“這道門必須用鑰匙打開,而我們沒有鑰匙。”
“但也沒這麼糟糕,這道空間有著封印的意味,我或許可以繞開門,直接打開封印。”玉璕冷靜的說道,然後深深吸了一口氣。
程篤眼裏火光忽然跳動,他突然上前一步,拉住玉璕再度伸上去的手,不悅的質問,“我知道這種方法,但是難道用你的性命作為賭博!?理性點!再沒有接觸到起靈玉之前,我們不會允許你有任何的閃失!”
“我從來都不是一個理性的人,不是嗎?”玉璕盯著比他高一個頭的程篤,瞳孔青光流轉,有著沉寂的落花閑子之美。程篤慢慢鬆開手,眼中的火光如同墳墓上的磷火飄渺,他再一次的敗在了那股熟悉的味道之中,執著之中的鐵馬冰戈清香。
玉璕再度沉下身子,手指順著某種紋路沒有章節的畫著,隨心所欲,隨意而起,落羽不知何處。
“這就是你選擇他的原因,一個博學的符師?”程篤抖笑道。
“不是,我隻是比較喜歡他而已。”
“的確生的討人喜歡。”程篤冷冷的看著唐玉。唐玉有些不自然,低聲說道,“一個一直尋死而又不得死之人,活著其實很一件很痛苦的事。而最為恐怖的是他一直這麼活著,嚴苛的控製自己活著,飽受這種痛苦,就好像把這種痛苦化作了食料。你知道這種思維方式是什麼嗎?”
“一個瘋子?”程篤冷笑道。
“或許吧。”唐玉搖頭。
玉璕的手指越來越快,甚至已經接近於模糊,在突然某一刻,血線從他的手指間迸發而出,血珠彈在那薄薄的空間壁上迅速消失。玉璕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孫莉刺啦的呼出一口冷氣,轉過身不在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