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正午時分,柳姨已經備好午飯,等待竹伯、陶醉和素秋的歸來,卻遲遲不見蹤影,心中總有一份不安感越來越強烈。阿璃在院子裏來回的踱步,不停地朝著院外張望,卻不見任何人跡,“柳姨,你說竹伯他們怎麼還不回來,會不會出事了。”
“不會的不會的,竹軒答應我會平安回來的,他從不騙我的,從不騙我的。”柳姨說的越發沒有底氣了,忽又問阿璃,“你說他們會不會是找到傷害孩子的人,或者小葵了,所以才至今未歸,肯定是這樣的。”
阿璃先是一愣,麵露恐慌之色,轉瞬又沒了,隻見嘴裏嘮叨著什麼,隱約是:“是麼,他們會發現麽,陶醉哥哥和素秋姐上山尋小葵姐,小葵姐又不在山上,應該不會發現。竹伯去了村子裏,村子裏的孩子是失血導致的,沒有傷口,能有發現麽,應該不會的……”
柳姨似乎聽見阿璃說話,卻聽不見說了些什麼,便問道:“阿璃,你在嘀咕什麼呢?”
“啊,沒有沒有。”阿璃連忙掩蓋住慌亂,故作鎮定的說道,見柳姨明顯的不信,快速想著轉移話題,卻見院外有人靠近,仔細一看是竹伯,便連忙指著那人道:“柳姨快看,竹伯回來了。”
柳姨順著阿璃指的方向望去,果見竹伯向這邊走來,便立刻迎了上去,“竹軒,怎麼才回來,可是遇見什麼事了?”
竹伯不自主地瞥了一眼阿璃,見其稍微有些拘謹,便問是何故,阿璃隻道久不見歸來,心中掛心,竹伯點點頭對柳姨道:“我沒事,隻是村裏的老黑頭好久沒見我,拉住我說了會話,所以回來晚了。”不經意看了眼阿璃,見其鬆了一口氣,甚是奇怪,卻也沒說什麼,隻問陶醉和素秋是否歸來,答曰未歸。
此時早已過了午時三刻了,陶醉向來守時,說午時回來卻至今未歸,定是遇到什麼事了。竹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漫不經心的往屋子裏走,便沒有注意院外正有人靠近。當竹伯三人正要進屋,便聽見不遠處對的戲謔聲。
“哎喲喂,除了有人,還有妖啊,還是隻兔子精,老弟,我們今日可以飽餐一頓了。”
“哥,兔子精留給你慢慢享用,吸了她的精元,我們還可以烤兔子肉吃。至於那兩個人嘛,雖已經快入棺材了,我看這老太婆沒啥元氣可以吸的了,不過那老頭子的元氣看上去還挺足的,就是我的了,哥,你不許和我搶。”
“不搶不搶,那兩人隨你怎麼辦。”
兩人一邊商量著,一邊靠近院子。這時竹伯才認真打量起這兩人來,見其中一人身高近七尺半,身著一襲白袍,黑色長發鬆鬆綰成一個發髻,溫玉白肌配以黑色深邃眼眸,嘴角掛著邪魅的微笑,右手持一把白色扇子,輕輕敲著左手手心。另一人比之稍微矮一些,相較於前者的俊穩重,此人略顯得稚氣未脫,一襲青綠色長袍,長發束成簡單的馬尾狀頂在腦勺,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上揚,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一雙略帶俏皮的眼眸,雙手抱胸,甚像一個小霸王。這兩人雖麵露奸邪之笑,眼神中卻沒有凶殘之色,憑他在人世活了六千年,閱人無數,直覺告訴他,這兩人並非壞人,難道是……
還未待竹伯細想,便聽見阿璃問:“你們是誰,來這裏做什麼?”
隻見那白袍男子輕搖竹扇,神色瀟灑地答到:“我們是誰你不必知道,你隻要知道待會你的精元就會歸我所有了,而那兩人的元氣便是我弟弟的盤中餐。”一旁的青袍少年附和的點頭。
“你是哪裏的妖怪,居然來白頭山作惡。”
“早就聽聞白頭山上,人的元陽純正,妖的精元美味,今日特地來品嚐品嚐。”
“你找死!”說著,阿璃便衝了上去,欲和兩人開打,一旁的柳姨急得直喚她回來,反倒是竹伯卻一直未說一句話。
隻見阿璃衝上去,便是一拳朝白衣男子揮了過去,男子向右側身閃過,阿璃撲了空,又迅速朝其揮了一拳,這時連雙腳也皆派上用場,男子不再閃躲,以竹扇為兵器和阿璃對抗起來。而另一邊,青袍男子見阿璃已經被其兄長纏住,便走至在一邊焦急觀看的竹伯和柳姨身邊。那竹伯心中雖總覺得這二人並無惡意,但此刻心愛之人麵臨危險,自然是一點險都冒不得的,便急忙衝上去欲擋住青衣男子靠近。雖說竹伯雖曾修煉六千年,也是武力高強之人,然如今卻隻是一個白發蒼蒼的凡人,雖還記得些武功招式,但此刻對手是妖,終究是敵不過,幾招下來便明顯落了下風,招式有些不穩,弱點也被暴露出來。這廂竹伯一掌拍過去落了空,因為用力過猛而有些站立不穩,青衣男子趁機便欲從後麵襲擊,隻見說時遲,那時快的,柳姨衝了上去,擋在竹伯背後,生生受了一掌。青衣男子揮出的掌力雖然已是最小的,但其終究是妖,柳姨隻是一個風燭殘年的婦人,一掌下來,便當即吐了血,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