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見竹伯大喊一聲“之雯”,阿璃尋聲望去,才看見柳姨竟受了傷,竹伯也受了青衣男子的壓製,心中越發焦急了,出拳揮掌也是越發的快而猛了。這一刻阿璃所思所想皆是如何贏了眼前的白衣男子救出竹伯柳姨,便未曾注意到白衣男子嘴角得逞的笑意。隻見白衣男子一揮竹扇,竟是使了妖法,阿璃連忙用妖術應付,白衣男子繼續攻擊,接連使得皆是妖術。那阿璃往日裏便常偷懶不愛修煉,此刻哪裏是白衣男子的對手,隻能疲於防守,一點攻擊的機會都沒有。這邊剛應付了白衣男子一招,那邊白衣男子的另一招已經使出,阿璃來不及反應,眼見著就要生生受下那一招了,卻見那一招被旁生的一掌對付了去。抬頭望去,見是陶醉和素秋歸來,連忙讓救竹伯和柳姨。

白衣男子和陶醉對陣,幾招下來便明顯敵不過,青衣男子見勢忙過來幫忙,阿璃和素秋忙去查看柳姨傷勢,注意力皆不在打鬥之上。約莫過了一會,隻聽見有聲音道:“弟,我們走。”待眾人尋聲去看時,已經不見適才兩人的蹤影了。

見兩人已經離開,陶醉忙去柳姨跟前,將柳姨抱回屋內,安置在床上,又替她療了傷。

“之雯怎麼樣了?”竹伯忙迎上去問柳姨狀況。

“柳姨受到的這一掌雖力道不大,但傷了心脈,加之柳姨已經年老,恐還需要些時日才能恢複,但性命無礙,好好照顧會好起來的。”聽陶醉這般說來,竹伯才稍微安了些心,點點頭,未在說什麼。

這廂眾人將柳姨安頓好,阿璃在床邊守著,望著柳姨蒼白略帶痛苦的麵色,急得落下淚來,竹伯、素秋又在一旁寬慰了一番才使她漸漸收了淚水。竹伯讓阿璃好好照顧柳姨,便讓陶醉、素秋跟著自己出了屋子。

三人走至庭院,竟一時無言,竹伯來回踱著步子,陶醉和素秋互望對方,又望了望竹伯。過了片刻,陶醉走至竹伯跟前,麵帶憂色,猶豫了一會才道:“竹伯,對不起,柳姨受傷都是我害得。”

素秋上前,原想替陶醉解釋幾句,卻被竹伯一句話堵了住,隻聽竹伯心不在焉地說了句:“我知道。”見陶醉和素秋甚是訝然,便接著道:“今日那對兄弟來,不是為了吸食阿璃的精元的,是為了試她武功的,你們上午未去尋小葵,而是去找妖王了。”

見竹伯一切明了,陶醉心中越發愧疚了,隻道:“我們隻是想試試阿璃是不是吸食幼童之血的人,考慮不周,才傷了柳姨,我們……”

“你們為什麼懷疑阿璃,應該不隻是昨日下午劍池說的那番話吧。”竹伯說的風輕雲淡,卻著實讓陶醉和素秋吃了一驚,未曾料想竹伯會如此問來,二人互看了一眼,陶醉道:“竹伯,我懷疑柳笙離開白頭山、小葵失去蹤影和村子裏的孩子失血,三者是有牽連的……”陶醉將昨夜和素秋討論的話悉數說與竹伯聽,後素秋又加了句:“阿璃昨夜可能下山去了。”

一時三人又陷入沉默之中,竹伯蹙著眉一言不發,陶醉和素秋在一旁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過了許久之後,才聽見竹伯緩緩說到:“剛才之雯受傷,我便沒有再反抗了,因為……因為我也想試試阿璃的功力是不是突飛猛進了。”見兩人眼中有一閃而過的詫異,便接著道:“我今日下山去村裏,村裏的老黑頭跟我說,他曾半夜隱約看見阿璃從一戶農家出來,行色匆匆,四處張望怕被人發現,第二日,那戶人家的孩子就病了。隻因當時夜色黑,他不敢確定就是阿璃,怕打草驚蛇便未告訴任何人。後來他守了幾次夜,卻再也沒見過那個身影,所以懷疑是自己看錯了。今日突然想起這茬,便告訴了我。適才那對兄弟來的時候,我能感覺出他們並不是惡人,便猜出可能是你們去找了劍池,也就順著你們的計想試試阿璃。”見兩人點頭,又道:“隻是……你們也看見了,阿璃的功力卻沒有增長。可能我們真的懷疑錯了對象。”竹伯的話,讓眾人又一次陷入萬般愁緒之中,原本似乎一切都有眉目了,此刻卻好似又回到了開始,萬般皆是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