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醜時,竹伯站起來,對阿璃說到:“阿璃,你去吧,按照往常一樣去村子裏收集幼童之血,我們等你的消息,悄悄的尾隨你身後。切記,不要遲疑,不能露出破綻來。”竹伯仔細囑咐到,阿璃點了頭便出了門。
約莫過了一個多時辰左右,阿璃通過疏影傳來了消息,正往村口去。餘下四人便也往村口去了,一邊行路,一邊與阿璃互通著位置。當陶醉等人抵達村口之時,阿璃剛剛離開,四人悄悄尾隨其後,與阿璃相距二十來米的距離。阿璃以往常的速度,不緊不慢地走了半個時辰,剛至安宅,見安宅的大門打開,有一人從裏麵走出來。隻因天黑,陶醉等四人離得較遠,看不清那人樣貌,也無法斷定是否就是西山太子。隻聽得見那人道:“幼童之血帶來了?”這聲音倒是與記憶中西山太子的聲音相似。
“集滿了,但我要先見哥哥和你前幾日抓到那位姑娘。”
“可以,走吧。”
眾人待阿璃和那烏鴉精皆往拘禁柳笙和小葵的院落走去時,才悄悄進了安宅。開門隻見佳木蘢蔥,奇花爛漫,再行數步便見正廳,廳門緊掩,裏麵卻有燈火搖曳。正廳左邊有一拱形石門,穿過石門是一曲折遊廊,兩邊假山作掩,綠樹蔥蔥。階下鵝暖石小道,直通一個僻靜小院落,院門微掩,藏於蒼天古木之後,不易發現。走進院落,隻有一間屋子,裏麵燈火通明,兩三個人影映照在紙窗之上,形似阿璃。屋子對麵有一方小池塘,四周假山環繞,可做一時隱匿之處。一路走來,好不氣派。
陶醉、素秋等人跟著阿璃的蹤跡進了院子,隱身於假山之後,待屋裏人出來。片刻之後,陶醉等人見有人出來,形似剛才與阿璃說話的男子,借著屋裏的燭光,眾人這才看清這男子的模樣,隻見這人身著一襲紫長袍,外罩一件乳白色對襟襖背子。烏黑的秀發在頭頂梳成整齊的發髻,套在一個精致的白玉發冠之中。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五官精致俊美,濃密的眉襯托著雙眸的烏黑深邃,高挺的鼻子,削薄的唇,無一不張揚著這人的深沉和理智。
“當真是西山太子。”陶醉說到。
“即是如此,那便按照計劃行事吧,隻是醉兒,你一個人萬事小心,切不可魯莽,若有情況記得告知我們,我們好來救你。”竹伯言道,陶醉點頭允之。
見西山太子已經出了這一方院落,陶醉便悄悄地跟了過去。待陶醉出了院子,竹伯、妖王和素秋才進了屋子,與阿璃彙合。
進到屋子裏,見屋內陳設極為簡單。進門正對的牆上掛著一副山水畫,兩邊兩個木架子上擺著一對陶瓷花瓶,室中隻有一張檀木桌子,桌麵是大理石的花紋,上麵放置一套鐵質的茶具,桌子四周圍著幾張檀木凳子,阿璃正坐在上麵等著眾人。順著阿璃手指著對的方向向右看去,便是內室了。內室也是極簡單的陳設,兩張木床相對而放,被與外間同樣質地的一套桌椅相隔,牆上也隻是懶散的掛著幾副美人圖,牆角各安置一盆富貴竹。兩張木床上各坐著一人,其中女子便是小葵,而那男子當是柳笙。內室與外間用一扇簡單的落地罩隔開,落地罩中間卻有一層淡紫色的結界阻隔了內室與外間的通往,淡紫色的結界上間歇性的閃過一絲絲的紅色。
小葵和柳笙見三人進來,甚是吃驚,隻聽妖王道:“我們是來救你們的,此處不便多說,等出去了再解釋。”言罷,便走至落地罩前,細細看著那結界。
“劍池,如何,可解否?”竹伯上前問到。
“竹軒,你看,恐怕我們一旦要破陣,那烏鴉精便能感應到。”竹伯和妖王皆麵露難色,阿璃不解,問為何,妖王道:“你們看這結界上有紅色血絲閃過,這血絲不是旁物,正是設下這結界之人在設下結界之時注入的鮮血,從此這結界與那人便心意相通,結界異變,設結界之人必能有所感知。”
“陶醉哥能拖住烏鴉精一時,妖王你能不能直接打破這結界,救出哥哥和小葵姐我們就逃,等烏鴉精趕回來時,我們已經不在這裏了呀。”阿璃異想天開的說到,卻見妖王搖了搖頭否定了她的想法。
“陶大哥?你們說陶大哥去找那烏鴉精了,你們可知那是西山太子啊,”適才見來人中沒有陶醉,小葵便已覺得奇怪,如今聽聞陶大哥一人去找西山太子,心中自是萬分著急,“當初西山太子追求姐姐的時候,他的武功便和陶大哥不相上下,如今他的武功比往日更高,而陶大哥……你們怎麼可以讓他一個人去應對西山太子,你們快去救他。”
“你說西山太子比以前更厲害了?此話當真,難不成他真的吸食了幼童之血?”竹伯一時震驚。
“我不敢確定,那日夜裏我看見阿璃鬼鬼祟祟的出了門,便悄悄更在她後麵,一直跟到這府宅外,剛到府宅便被西山太子發現,他將我打暈了過去,醒來時就一直在這裏,是柳笙將實情告訴了我。那日之後我再未見過西山太子,直到剛才他和阿璃一起進來。雖不能確定,但那****打暈我的力道,應該是比之前更厲害了些。”
“快別討論西山太子是不是更厲害,先想想我們要怎麼辦吧,我們越早些離開,陶醉哥才會越安全。”阿璃打斷了眾人關於西山太子是否吸食了幼童之血的討論,而後又問妖王為何不能直接衝破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