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頭頂一道黑影閃過,苗翠鳳抬頭望去,卻什麼也沒有看到,她也沒把這個小意外放在眼中,提了水桶走進柴房,就看到雪若正被一個渾身黑漆漆的男子拿劍抵在頸間,而連翹的身上也蓋上一件厚厚的裘袍。

“你是誰?”苗翠鳳放下了水桶,手不由自主的藏在袖子裏。一見這個男子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勢,苗翠鳳就知道此人武功之高絕對在她之上,不能硬拚而隻能用巧勁。

怨剛一進來,就發現了連翹臉上的巴掌印,黑眸裏持續的射出冰箭,卻依舊保持著高度安靜。

“你到底是誰?”見黑衣人不開口,苗翠鳳更緊張了,手不小心的碰到了袖中的蜘蛛,立刻被蜘蛛狠狠的咬了一口。

苗翠鳳暗叫一聲‘不好’,臉色也開始變得鐵青,她連忙掏出了解藥,服下一顆。

就在苗翠鳳服下解藥,運功驅毒的時候。黑衣人左手去點兩人的穴道,右手的劍也趁勢在兩人的衣服上劃了幾下,而那隻被苗翠鳳當成寶貝養著的蜘蛛卻不能幸免於難。

“啊……”兩人就要尖叫出聲,卻被黑衣人眼疾手快的點了啞穴。無視苗翠鳳想要殺人的眼神,任由兩人身體透風,衣服要掉不掉的懸在身上,黑衣人抱緊了連翹走出了柴房。

“小小姐,你怎麼樣了?”外麵,情正等著,看到連翹臉上左右兩邊的十道指痕,情心疼的就要落下淚來。

“沒事兒,姐姐。”連翹想笑卻牽動了臉上的傷口,不自覺的咬著唇,將痛吟壓進嘴裏。

“幫我把小小姐抱回水榭吧。”情轉頭對黑衣人說著。

黑衣人緊緊抱著連翹,走回水榭。將連翹放回床上,便直直走了出去。

“他是誰?”看到那雙已經熟悉的眼睛,連翹不由的發問。

“他,可能是路過的俠士,看到有不平事,便出手相助。”情笑著說。這時,門開了,黑衣人提了熱水,倒進屏風後麵的洗澡桶裏。

情尷尬的閉了嘴,想不透這個悶葫蘆今天怎麼開竅了,竟然會為小小姐打洗澡水?

“恩人請留步。”連翹鼓足勇氣,要黑衣人停下。

黑衣人果真停下,一雙黑眸緊緊盯著連翹。

“謝謝恩人幾次的相救,不知恩人姓甚名誰,連翹日後定會為恩人立下長生牌位,終生供奉。”連翹心情平靜了很多,在這個時候還能露出笑容,可見連翹其實是外柔內剛的女子。

看到連翹的笑容,怨動容了:“嚴易白,我的名字。”當他說出了口,怨便呆住了,自己早在把性命交托給公子的時候,就已經把自己的名字給放棄了,沒想到麵對連翹,他竟然自然而然的說出了這個塵封在他心底已久的名字。

情更是驚訝,和怨當了那麼久的好友,她還不知道怨的真名,沒想到連翹卻輕鬆的問出了怨的真名。

怨瞪了大驚小怪的情一眼,轉身翩然離去。

“還真是個怪人。”情不由的脫口而出。

“其實他和獨孤大哥一樣,都是被孤獨和寂寞湮沒的人。”連翹看著關上的房門,眼睛一黯,落寞的說。

“小小姐,你又發什麼感歎呢,今晚你一定累了吧,有天大的事也要等明天啊。”情在連翹床便坐下,幫連翹掖好了被角。

“姐姐,你不去睡嗎?”

“小小姐,你好好睡,我在這兒好好看護著你。”情笑了笑,拿手調皮的將連翹的眼睛闔上。

不一會兒,連翹平穩的呼吸傳來,情暗自點了連翹的穴道,便輕輕走出門去。

“怨,為何公子的指示還沒到?”請也不客氣,開門見山的問著站在門外的怨。

怨嘴唇動動,卻沒說話,他怎麼能對情說他根本就沒有飛鴿傳書給公子呢?不過,經曆了今天的事情,是不能再拖延了。於是趁著剛才,他已經把鴿子放出,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兩天便能得到答複。

“怨,我們能等,小小姐不能再等了,你看才幾天的功夫,小小姐就已經受了這麼多罪,如果繼續下去,豈不是也要把小小姐的命給搭進去?”情憂傷的說。

“兩天後,公子就會有答複。”不想聽情繼續說下去,怨說了答案,便飛身離開。

看著怨離開,情突然沉下心來,驚訝的自問:不會是怨喜歡上了小小姐吧?可是,怎麼可能呢?那樣一個冷漠的男子怎麼會喜歡上一個並不熟悉的女子。

未經曆過感情磨礪的情此刻還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感情,叫日久——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