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不會怪罪我大哥吧?”忐忑不安的看著裴千日,徐子敬真怕主子會命令自己去把大哥給……

“子敬,坐下吧。”裴千日無聲的歎息一聲,讓徐子敬坐在對麵的椅子上,如今他的身邊隻有這一個值得信任的人了。

他的複仇真的沒錯嗎?明明從三年前便已停止了報複,可那種空洞的心情還是徘徊在心頭,揮之不去,就連大筆的生意擺在他麵前,也沒了趣味。到底為什麼?難道是因為報複沒有進行下去嗎?那麼,他要不要繼續?

“主子,您找卑職有什麼事情嗎?”

“嗯,我的確有事情。經過這三年的努力,咱們裴府的財富已經大半都轉移到別處了吧?”

“是,我暗中與棲日閣的老板交涉,用低價買下了棲日閣。剩下的錢也都存進棲日閣的錢莊裏。”

“這樣就好,反正這裴府就快不是我們的了。”裴千日臉上第一次顯露出留戀。在走之前,一定要把如雪的墓室安排好。

“主子,真的要放棄裴府嗎?畢竟咱們已經在這兒住了十幾年了。”

“子敬,沒事兒的,咱們還會回來的,這兒永遠都是千雪山莊。”徐子敬聽得主子的話,這才放下心來。

“主子,小小姐真的永遠都不能回來了嗎?您也沒想過去見見她?”徐子敬想起連翹,心中始終存著一份歉疚。

“她,應該嫁人了吧?阮文浩對她那麼好,應該會很疼她的。”想到連翹,裴千日的心突然痛了起來,當時的傷應該痊愈了吧,就是不知道會不會留下後遺症呢?“你想說什麼?”

“小小姐當年不過十三歲,她如果不是為了裴家的生意,也不會毫無選擇的嫁人。屬下人笨,雖然不知道主子為什麼要這樣對小小姐說,但屬下一直以為主子是有苦衷的,所以一直隱忍不說。可是已經三年了,主子為什麼還不去接回她?”

“既然她已經嫁了人,我們就不要去打擾她平靜的生活了。”裴千日苦笑,“江湖上的事,還是不要牽扯上她,她隻是個嬌弱的姑娘,該被人細細嗬護著。”

“主子?”

“子敬,你退下吧,回去好好休息。”

“主子,您也早點歇著吧。”徐子敬作揖後退,退出了書房。

見徐子敬離開,裴千日突然站起來,通過書房的密道,進到了神聖的墓地。三年了,自從他逼迫連翹離開,便再也不敢進來這兒了,他生怕如雪會怪罪他,會怪罪他的心狠。

“如雪,我這該是最後一次見你了吧?再過不久,我就要離開你,也要離開這座住了十多年的府邸。”裴千日淺笑,坐在冰床上,“自從三年前,我把連翹趕出府,就再也不敢來見你了。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因此而責怪我,但是我想,我這一生也許隻為了複仇而來吧。所以,即使如雪你責怪我,十幾年都不曾入我夢境,我也不會停止我的複仇計劃。”

裴千日說完,雙手將冰床上的女子抱起,放進一旁早已準備好的水晶棺中,蓋嚴了,啟動了機關,將水晶棺永遠的封於山體之內。

這樣永遠沒有人知道暗夜彩虹的下落,更不會破壞你的美麗。用內力重重搗爛了機關,裴千日噙著笑:這樣,你永遠就屬於我一個人的了。

走出書房,已是半夜。裴千日回到了寢房,看到枕頭邊放著的一件破碎男衫,裴千日心裏思緒萬千。

當年,連翹走的時候,什麼都沒帶走,連這件男衫也沒帶走。如果不是送給自己的,她應該會帶走的。從那時起,他就知道這件男衫是為自己準備的,可是自己卻在一怒之下撕碎了。

摩挲著衣服上還算完整的圖案,裴千日突然皺起了眉,將衣服隨手扔到一邊,卻在過了片刻之後,又將衣服仔細的收在枕邊。

究竟是舍不得的,就像這三年間不斷重複著的動作,明明趕走了她,卻時常在夢醒之時喚出她的名字。有時,明明懷中摟著的是雪兒,可醒來的時候,卻每每想起了另一個女子的容顏。

他該怎麼辦?就是因為自己的這種神不守舍的態度,才讓雪若最終決定了要出手吧?

不過,還好,她已經離開了,再也不會受到傷害了。

這場遊戲已經擱置了三年,該是繼續玩下去的時候了,哪怕繼續下去,會把他傷的遍體鱗傷,他也在所不惜。暗夜彩虹,他是永遠不會交出來的,它永遠隻能陪著心愛的她沉睡於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