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事?”呆呆的看著大夫為怨包紮傷口,連翹小心的探進頭來,看到怨身上猙獰的傷口,臉色轉白小聲的問。
“沒事兒,怨皮粗肉厚的,小小姐那一下根本就沒紮到要害。”用手臂摟住連翹,情細細安慰著。雖然怨的本意是好的,也不該用這麼驚險的方法。幸好,最後小小姐終於恢複了神誌而怨的傷也並不要緊。
“易白沒事兒?”連翹重複著這一句,眼中再次流下了淚水。
“小小姐,別哭了,這麼好看的雙眼要是哭壞了,該怎麼辦?”手忙腳亂的幫連翹抹去了眼淚,情歎息的說。
“好了,這幾天注意點,不要讓他再碰到水了。”看著怨身體上的兩處刀傷,老大夫的眉緊緊鎖著,“我會幫他開副藥,他肺髒的傷口要特別注意,千萬別再裂開了。”
“我明白。”情連連點頭,也許怨的堅持是對的,如果不是他堅持趕路,現在的小小姐恐怕遭遇什麼不測了吧?看著經過一場劫難,變得膽小的連翹,情懊惱不已,當初實在不應該讓小小姐離開自己的視線的。
“那,你就隨我去拿藥吧,拿回來也不要耽誤了,直接煎藥喂給他喝。”老大夫說著,在王良的陪同下離開了房間。
“姐姐去吧?我想留下來陪他。”
“你一人沒事兒嗎?我讓桑姑娘留下來陪你?”情要幫怨煎藥,便讓桑瓊在這兒陪著連翹。
“桑姑娘還有事兒,我一人在這兒就足夠了。”連翹眼睛一閃,站起身來,坐在了怨的床邊。
“真的沒事兒?”情懷疑,可轉念一想,隻是去煎藥的時間,應該沒什麼吧?
“我去吧。”桑瓊說著,將藥接過來,便走出了房間。
見情還在房中,連翹道:“姐姐,我餓了。”
“你餓了?”見連翹餓了,情來不及多想,連忙跑進廚房,幫連翹做了一頓豐富的飯菜。
當她端著滿滿一托盤的飯菜回到房間裏的時候,隻有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而連翹再次失去了蹤影。
手中的碗掉在地上,發出劈裏啪啦的瓷器碎裂聲,熱燙的湯汁濺到情的身上,情卻沒感覺到一點兒的痛。
不好!她臉色一變,轉身衝出房間。
“你去哪兒?”桑瓊看到跑出去的情,關心的問。
“去找小小姐。”情的聲音順著風兒吹進怨的耳中,怨的雙眼瞬間睜開,掙紮著下了床,循著獨特的味道來到了後院的一處井邊。
看到了眼前的一幕,怨驚得耳目欲裂,在連翹踏出那一步的同時,用強健的臂膀攔下了連翹的行動,將連翹救下。
“讓我死。”連翹見到怨,眼中閃過一絲愧疚,下一刻便要轉身回到井邊。
“為什麼要死?”
“為什麼不能死?”見怨攔住了去路,連翹自嘲的笑了。
“隻是因為這,你便要去死,那麼其他有同樣遭遇的女子豈不是都無臉活在這個人世了嗎?”怨勃然大怒,一手死死的按住連翹的肩膀,雙眼想要直入連翹的眼底。
“你不是女子,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心情?”
“怎麼不會?受傷害的是你,不是那作惡的畜生,該死的也是傷害你的人,不是你。”怨強硬的將連翹摟入懷中,一手撫著連翹的後背,緩緩的說。
僵直的後背在怨耐心的撫慰下慢慢變得柔軟,連翹趴在怨的胸前,淚如泉湧。
“如果你不想要你的命了,就把你的命給我,我要!”感覺懷中的身體一震,就要掙紮著離開。怨收緊了雙臂,將連翹困在懷中,不讓她有機會離開。
“如果你不想要你的命了,就把你的命給我,我要!”回到廂房,連翹躺在床上,耳邊一直回響著易白的那句話。閉上眼睛,那一句話仍舊縈蕩在連翹的耳中,讓她的心煩亂不已,索性睡了,不再想這些煩心事兒。
“怨,你要去見小小姐?”在縣衙的花園中,情看到怨掂了好幾包點心,匆匆朝連翹的房間走去。
“情,那幕後黑手是不是已經找到了?”
“王大人已經將那幾個貪贓枉法的衙差押入大牢,隻是那幕後之人十分狡猾,根本沒露出一絲馬腳,而那幾個關進大牢的衙差竟然也都在昨夜暴斃。”想到這兒,情也是傷腦筋,除了小小姐和裴千日,現在已經沒有人見過那人的模樣。
“大牢中除了小小姐之外,應該也有別人,為何不去問問他們?”
“問?王大人都已經親自審過了,牢中的其他犯人竟然都稱自己晚上睡得沉,直到早上醒來,才知道昨晚牢中發生了大事。”情冷哼一聲,如果不是那些犯人怕得罪那幕後之人,就是他們的確真的不知道那晚發生了什麼事。“裴千日那個樣子,也不可能聽他的描述來描繪出畫影圖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