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壞了我的好事!”雪若氣衝衝的回到裴府的荷花居中,苗翠鳳正慵懶的靠在軟榻上,身旁的小幾上,正擱著時鮮的水果。
“不知小女子如何壞了您的好事,雪若小姐?”苗翠鳳半眯著鳳眼,好心情被完全破壞了,眼前這個衝她大喊大叫的女人那有一點大家閨秀的風範?
“在山神廟外,難道不是你放走的連翹和裴千日?”雪若眼中激射出怨恨,即使將整個裴府都翻過來一遍,她還是沒找到他們家的祖傳之寶。就連裴千日的沉暮樓,她已經掘地三尺,可依舊沒有任何發現。
“怎麼可能會是我?你也不想想,我對連翹可是恨之入骨,我又怎麼會去救她?”苗翠鳳冷瞥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傻子一般。
雪若氣憤不已,卻苦於拿不出確切的證據來指正對方。
“好了,現在已經把他們趕走了,我想我們的合作關係,也該到此結束了。”苗翠鳳從軟榻上坐起來,笑著說。
“你不找她們報仇了嗎?”
“我的屬下告訴我,她現在正被纏入一件官司中,我想這輩子她恐怕已經走到頭了。我呢,就好心的不願再花費我寶貴的精力了。”苗翠鳳仍是笑眯眯的。
“你,會放過他們?”
“現在,你要擔心的是那個姓裴的,他豈會甘心落敗,恐怕會卷土重來,將你給趕出去吧。”苗翠鳳好心的提醒她。
“我不會讓他有翻身的機會的。”雪若冷哼一聲,此時,北秦的生意,已被她掌握了三成,她倒要看看沒了桐城的幫助,他還能在哪裏找到一份糊口的工作。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你還是多努力吧。”苗翠鳳說著,就要離開。
“慢著,你真不準備要這裴府的一分一毫嗎?”雪若遲疑的問。
“我血魔宮的財富雖然比不過桐城,卻也與裴府不相上下。你認為我還需要錦上添花嗎?現在,你還是想想如何保住你手中的財富吧。”在雪若看不見的地方,苗翠鳳的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她要立刻趕到清原,隻有做了最後一件事情,她的仇才算是真的報了。
秦琅,你會來吧,會來看你的心愛之人怎麼受我的折磨?想著,苗翠鳳嘴角露出一絲殘酷的笑容。
次日,連翹來到裴千日的房中,就看到被子卷在裴千日的身子底下,正睡得香甜。幸而現在已是夏天,連翹不必擔心裴千日會受涼。“爹爹,你還沒睡醒嗎?”
房中無人回答,連翹坐於床邊,看著裴千日純真的睡顏,心中卻是歡喜大過悲傷。
她自幼便熟讀女戒、列女傳等,性格本是逆來順受,可是當真的聽得裴千日的真實想法,心中卻不能不恨。但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想了一夜,她也隻想到一個辦法,索性她隻有這一條命,將命還給他,也好讓自己永遠解脫。
“小小姐。”徐子瑞端了早點過來。
“徐大叔?”看到徐子瑞,連翹臉上露出一個淺笑。
“小小姐,看我今天幫你拿了了好吃的。”桌上的糕點香氣逼人,她卻無多少食欲。
“今天要過堂了嗎?”
“不,這件謀殺案中透著蹊蹺,縣太爺已經搜集了證據,證明這案子與你無關,所以你也不必過堂了。”徐子瑞笑著說。
“這樣也好。”連翹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徐大叔,咱們出去吧,既然爹爹還睡著,咱們就不要打擾了。”
“也好。”徐子瑞看了床上依舊睡著的男子,眼中劃過一絲擔憂的情緒。
跟著連翹走出門去,連翹就笑著囑咐著徐子瑞:“徐大叔,以後,還需要您多多照顧爹爹。”
“小小姐?您是不是……嫌棄主子了?”
“徐大叔您怎麼會這樣想,我隻是想著能多一個人照顧爹爹罷了。你也知道我現在身體很不好。”也許是徐子瑞心中有愧,竟覺得連翹臉上沒有一點血色,蒼白的如同白紙一般。
“小小姐,您該照顧好自己的。”徐子瑞濃眉一皺,連翹畢竟是他從小看到大的,他怎麼舍得真的殺了她?
“徐大叔,可能是在牢獄中受了寒,不過再過些日子應該就好了吧。”連翹在提到牢獄的時候,臉色分明難看了許多。
“小小姐,您多保重,我想既然這件案子已經結束了,我準備帶著主子到鄉間小住一段。當年主子既已趕你出裴府,您也不必跟著我們受苦了。”徐子瑞擔憂的說,他並無把握說服連翹。
“那就麻煩您了,爹爹平日吃的清淡,但卻酷愛吃魚;爹爹也好飲茶,卻隻喜歡喝君山銀針;爹爹睡著後,容易掀被,還請徐大叔受累,晚上多注意些。鄉下不比城中,徐大叔一定要好好看著爹爹,別讓他亂跑,容易走丟……”連翹笑著囑咐道,徐子瑞卻越聽越心驚,這樣子,好像在托孤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