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翹兒,你終於來看我了。”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裴千日從房中衝出來,一把摟住了連翹瞬間僵硬的腰肢。

悄悄往後退一步,連翹卻無法擺脫裴千日有力的雙臂。

“爹爹,你先放開手。”連翹的臉更蒼白了幾分,她掙紮著,可那雙鐵臂似乎認定了她,隻緊緊的纏著,哪肯有半分的放鬆?

“爹爹?”感覺到裴千日的頭在脖頸處磨蹭著,連翹的唇微微抖動,隻覺得一股被毒蛇緊纏著的窒息感從內到外,讓她不由的咬緊了唇,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看到連翹自殘,急急趕來的怨在徐子瑞的配合下,終於將連翹救出,護在身後。

“易白?”

“小小姐,這些日子,我都在暗中調查這件案子,您沒事兒吧?”怨打量著連翹,發現連翹並沒受到太大傷害,便放下心來。

“沒。隻是那案子?”

“已經找到那凶手,現在已經發下海捕文書,就等著緝拿凶犯了。”怨看也沒看裴千日,拉著連翹就要離開。

“主子。”見裴千日就要跟上,徐子瑞立刻以內力勉強製住裴千日。

見兩人已經走遠,徐子瑞這才鬆開了手。“子瑞,你為何要和我作對?”裴千日站直了身體,憤怒的眸子直視著徐子瑞。

“主子,您不能再靠近小小姐了,您難道害得她還不夠嗎?”徐子瑞搖頭。

“這與你何幹?”裴千日甩袖就要離開,卻猛然想到了什麼,“對了,我不會跟你去鄉間的。”

“主子,小小姐救您一命,難道還不能抵消您的仇恨嗎?”

“你不要忘了,這件案子本是被苗翠鳳陷害的,而苗翠鳳卻是為連翹而來,我隻是被她拖累。”裴千日也不避諱了,直接將此事的緣由都說給了徐子瑞聽。

他沒想到的是,桑瓊本來拿了早點過來,卻看到院子中有人在,本欲離開的她聽到兩人的談話,卻停下了腳步。

桑瓊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會到廂房中的,那個苗翠鳳她知道,當年他們在家鄉之時,她曾聽秦府下人議論,雖然無意,桑瓊卻將那個名字牢牢的記在心中。

這件事應該是與她有關的,而她要找的本該是自己的,可是卻不知什麼原因,竟讓她以為那奪夫的情敵是連翹,從而犯下今日的大錯。

“瓊兒,你怎麼了?”王良聽到桑瓊病了,連忙將大致審完的案子放到一邊,匆匆趕回了後院。

“良哥,原來那苗翠鳳竟然一直沒有放棄尋找我們。”

“你怎麼知道?”

“我還知道,她其實是為了你才……”

“不,不是,她隻是要追回她們神教的聖藥罷了。”王良心中一蕩軟,差點就要說出實情,可隻是差點。

“不要騙我了,我本該消失的,這樣就不會拆散你們,也不會讓她含恨追殺我們而牽連了秦府那麼多的人了。”

“你後悔了嗎?”看著桑瓊玉人般的精致容顏,王良心下一片哀戚。

“我怎麼會後悔?隻是後悔我拖累了一名無辜的女子。”

“你知道了?”王良看看窗外無人,便關緊了窗門,緊張的坐到桑瓊的身邊。

“雖然你已刻意隱瞞,但秦府人多嘴雜,我怎麼會沒聽到你與苗翠鳳訂親之事?與你私奔之時,我便打定了主意要和你生死不離,誰知卻被翹兒半路所救。如果不是因為你當時傷勢嚴重,我也不會跟翹兒回府。隻是,我們走了,卻把禍事引到了翹兒身上,這次的牢獄之災說到底其實是因為我們吧?隻是我想不透,那苗翠鳳怎麼會把翹兒當成了我呢?”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瞞你了。當日我會悔婚,不隻是因為你。當時與她定親不過是權宜之計,可那苗翠鳳畢竟不是名門正派,她的師父又陰狠毒辣,定親當日我便後悔了。後來得知你病了,我就知道這一定是她師父使的手段,當時,我便想救下你,可誰知她竟然派人跟蹤你。我知道這婚事即使成了,你也會沒命。於是,我假意奉承,卻暗中動作,在成親當日,從血魔宮中逃了出來。我本不想連累連小姐,但是如果不這樣做,我們便無法逃出生天,況且這裴仲軒也是北秦一霸,血魔宮要動連小姐,也要考慮考慮裴仲軒的勢力。所以我就……”王良摟住懷中微顫的人兒,即使會受到良心的譴責,他還是不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