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劍術高手,身法頗快,但江承紫已瞧清楚來人,便安心地在一旁瞧著,屋外腳步聲陣陣,江承紫倏然閃身,擊退二狗,將楊王氏護在身後。
“阿芝。”楊王氏語氣既驚喜,又擔心。
“阿娘,阿芝來遲,讓你受驚。”江承紫這句話一點都不是客套。她在路上,雖然一直沉住氣觀察周圍,實際上她內心早就心急如焚,隻不過良好的戰鬥素養讓她在這樣慌亂的時刻也保持一顆冷靜的心。
“好孩子。”楊王氏動情地說,爾後又說,“這邊賊人眾多,你帶了多少人前來?”
“我獨自前來。”江承紫回答,一雙怒目瞪著那二狗與文青,以及一幹拿著鋤頭、刀劍的賊人。
“你們先前已做錯,如今還想錯上加錯?”江承紫怒喝,雖然是小女孩的聲音,但那種威嚴讓眾人都不由得退一步,隻眈眈相向,不敢向前一步。
“那人是?”楊王氏看到那用劍的高手。她雖看不懂功夫,但看這情況,那人也是是敵非友,隻是那人身法太快,自己瞧不清。
“是故人。”江承紫掃了那人一眼,便是瞧清楚那人的路數。
大當家功夫了得,卻到底不是這種終日係統受訓護衛的對手,因此十多招後,那人已將大當家擒住。
“今天我技不如人,要殺便殺,隻是這山寨內,眾多老弱病殘卻不知曉的幹下的勾當,還請莫要傷及無辜。”那大當家歎息一聲,便來了這麼一句。
江承紫冷笑:“大當家如今是階下囚,還有什麼資格與我們談條件。”
“哼,跟你們談條件是瞧得起你們。若你們以為這樣就贏了,那便大錯特錯。你們的人還在我們手裏。”那大當家也喝道。
“有你在手,即便千軍萬馬,你的手下也得放。”江承紫笑著回答,爾後對那劍客說,“楊兄,這幾月不見,你形容消瘦啊。”
楊雲嘿嘿笑,說:“打喬裝成這樣,你也瞧得出?”
“楊兄這劍術可沒變化。”江承紫還有閑心與楊雲聊天。
那邊廂被擒在手中的大當家頗為鬱悶:老子好歹也是山匪首領,你們倆把老子擒住了不說,你們要不要這麼侮辱人,愉快地對話,完全無視我的存在啊。
所以,這大當家很不快活地大吼一聲,道:“你們當我翻雲寨是什麼地方?”
“山匪窩啊。”楊雲跟江承紫異口同聲回答,理直氣壯的模樣讓這大當家簡直鬱卒。
“你,你們不怕?我外麵兄弟上千。”大當家問道,其實他已經有些害怕了,這兩人能穿越那陰森的山穀,避開山穀中的各種暗陣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這裏,這本身就說明對方實力不俗。再看對方的身手以及此刻的淡定表現。
唉!大當家心中暗暗悔恨,並且已開始在仔細搜自己的記憶,最近是不是有哪一次拜神沒有誠心。
“怕?闖禍的可是你們啊。”江承紫天經地義地說。一邊說,一邊還詢問楊王氏可有受委屈。
楊王氏搖搖頭,說:“倒不曾受委屈,隻是關押的地方實在不咋樣,臭得很。”
“即使如此,那長姐與雲珠姐肯定受不了。”江承紫撇撇嘴,便對門口拿著鋤頭的一幹人說,“你們且去將各家家眷都放了,請到這院內來。
沒有人動,人們也沒說話。
“速去。”楊雲也喊。
有一個有些膽子大的,說:“我們,憑什麼聽,聽你一個黃毛小子的。”
“你們老大在我手裏啊。”江承紫一臉看白癡的表情。
有幾個人覺得智商受到侮辱,要發作出來,她一擺手道:“別惹怒我啊?今日我來此,可不單單是來救我阿娘,更是為了度化你們罪孽的眾人。”
“笑話,小小年紀,就口出狂言。”人群中有個老者喝道。
“老爺子這話就不地道了。有人終其一生,從烏發青絲到暮雪白頭,都不曾參透玄機。而有人一瞬間就看盡滄桑。我雖年紀小,但自小降生就卓爾不凡。五彩鸞鳥繞梁三匝,親自為我銜來五彩石,還有祥瑞漫天。我師父親自請我二魂五魄上靈山修煉,九載有餘。”江承紫這會兒又一秒化身神棍,開始傳道。
實際上,江承紫還很喜歡這種神棍勾當。畢竟,隨便忽悠忽悠,一群人深信不疑。但如果跟那群人講道理,真是幾天幾夜,幾十年,上百年都講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