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那藤蘿越來越近,但江承紫很的沒有感覺到它們的殺意。她努力凝神靜心,終於感知了那些藤蘿的氣息。
“我們是森林之主,保護你們。”那些藤蘿的聲音高高低低的。
“且慢,是保護我們的。”江承紫低聲。
李恪沒有話,那竹筒還是在手裏,那些藤蘿溫柔地圍成防護,如同先前對付那些鳥兒一般。
“這,這兩人是妖怪。”那些人驚慌失措。
忽然,迷途山的樹林無風而搖,每一棵樹都使勁搖動,齊齊出聲響。那聲響如同咆哮的大海,席卷著漫的波濤洶湧而來。
這是怒吼的林濤,帶著淹沒一切憤怒。林木成片,濤聲越來越大,形成猛烈的山風,盤旋而上。那些海東青與大雕因主人的緣故飛得很低。那一股猛烈的山風扶搖直上,讓這些平素凶猛的猛禽也是驚慌四散,慌忙往更高處飛去。
那些大狗先前還狂吠不止,這會兒像是被嚇著了,隻出低低的幾聲叫,夾著尾巴緊緊貼在地麵上。
“保護公子。”有一人喊道。
那些弓箭手也撤退,隻將那絡腮胡子護在中間,如臨大敵。
無數的藤蘿來去,枝葉翻飛,林濤猛烈,帶著樹葉以極快的度裹挾而去。那些荊棘藤蘿們將那些大狗、以及那些人全都捆綁起來。
那些人開始驚恐,大聲地求放過。
林濤聲此起彼伏,如同一場海嘯,聲音在山中回蕩,起起伏伏傳出去很遠。山林之怒,讓山中的飛禽走獸皆驚慌失措。
飛禽走獸們自幼生活在此,從未見過此等場景。在驚慌失措後,紛紛伏在地上。
山林之主,有一種讓萬物敬畏的力量!
那些大雕與海東青四散逃竄,在上驚慌失措,哀鳴不止。
“唉,人在自然萬物麵前,真如同一粒塵埃呢。這些人怎麼就學不會敬畏自然呢!”江承紫聽起來像是歎息,實則上就是在用言語奚落那些妄圖將白鳳鳥捉住的人。
林濤一浪一浪,隨後,漸漸平靜下來。整個山中歸於平靜,一絲風也沒有。那些千萬年來,就紮根於此的植物,不管生命長短皆靜默在這裏。
若非方才一場盛大的林濤讓眾人感受到山林的憤怒,若非那些賊人與大狗都被捆綁在地,若非地上還有兩隻雕的屍體。江承紫也要疑心方才所見,不過是南柯一夢。
“這,這是山林之怒!”李恪也如夢方醒,手中的火油被他心翼翼地收起來,再度放入腰間的包裹裏。
那些保護著他們的藤條慢慢地散開。
江承紫跳了下去,先是撿起一把刀先結果了大狗們。
雖然她挺喜歡狗,前世裏她也養過狗,執行任務也時常會出動軍犬。但她是分得清是非的人,這些大狗訓練有素,一旦瞅準機會,就會動最猛烈的反擊。而且,這些大狗的主人很可能是那突厥人,而這些大狗指不定將來會出現在戰場上,成為他們的狗戰士。
如今若是稍微有一絲仁慈,便是對大唐百姓將士性命於不顧。寧可手沾鮮血身背無數敵人的命,也要守護國家和平人民安寧。
作為一個常年執行國家任務的士兵來,江承紫的考慮自然與平常女子不同。什麼狗狗是人類的朋友這種扯淡的理論一旦危及國家和百姓的生命財產安全,都特麼的扯淡。
她幹淨利落地幹掉這些大狗。先前的血腥味已引得山林裏的獸類蠢蠢欲動,若不是那一場山林之怒,那些吊睛白額的老虎們早就蹦躂出來了。
如今,風定清,方才受到驚嚇的凶猛獸類全都往這邊趕。
江承紫將那刀掂量一番,嘖嘖地:“你們這兵器質地還是不行啊。”
“你,你快讓那些樹解開我們。”那為絡腮胡子生硬地。
“那些樹又不是我的手下,怎麼可能聽我的?”江承紫撇撇嘴,瞧了瞧樹林後麵,有老虎緩緩而來。
“求你們,救救我。”那人哀求。
“救你有什麼好處嗎?”江承紫作認真思考狀。李恪則是一言不,隻拿了弓弩在一旁仔細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那人連忙用生硬的中原話:“有,有,我乃突厥吉利可汗第五子。你,你們救我。我,我定,定有回報。”
吉利第五子!呀呀呀,果然是突厥人,還是個皇子。江承紫不由得與李恪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