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我是未來的蜀王妃,我肯定也敢。”江承紫點點頭。
“你們以為關黑屋,或者打一頓,我就會屈服嗎?”李愔不斷地往門口挪步,趁勢要跑。
江承紫一閃身攔住他的去路,李愔嚇得張大了嘴,覺得像是見鬼似的:這楊氏阿芝隔自己那麼遠,怎麼一溜煙就到自己麵前了。
“你,你,你——”李愔雖聰敏,但也是孩子,頓時就嚇著了。
“阿愔,我跟你個事:這世上,如果打一頓解決不了,那就打兩頓,打兩頓還解決不了,那就再打,打到解決為止。”江承紫和顏悅色地。
“為人嫂,這樣威脅叔,你覺得好麼?”李愔語氣軟下來,臉上怯生生的。他很明白,就憑這楊氏阿芝剛才那一手法,自己就不是她的對手。
“為人兄,為人嫂,才要擔負起該有的責任。比如,我這個嫂子教訓不孝順不聽話的叔。”江承紫朗聲。
李愔擺手道:“怕了你了。以後我見著你們,繞道走,不你們一個字,行了吧?”
“阿愔,你沒明白我為何要教訓你。”江承紫一副非常失望的樣子。
“我懶得明白。總之,三哥莫要與我太親近就是。你做什麼事,都不關我的事。”李愔完,又退了一步。
李恪臉色又是一沉,刷白得難看。江承紫知曉他心痛。
在蜀中時,李恪曾與江承紫起過李愔。李愔一直與他和母妃都不親近,也不知是為什麼。明明是母妃辛苦教養他,卻不料他會成這樣。
這一世,似乎又是上一世的老路。這一世,他明明已很注重這個弟弟了。
“六殿下,這世上真正會護著你的人,除了你的父皇母妃外,就隻有你的三哥了。”江承紫歎息一聲。
李愔不理會江承紫,徑直對李恪:“你若有什麼心思,就離我與母妃遠點。你若要認我這弟弟,就收起你不該有的心思。”
李恪長歎一聲,很是悲戚地:“阿愔,朝野上下,誰人都可懷疑我。我也不在乎他們的懷疑,因為他們對我來如同浮雲,根本就不重要。可父皇、母妃、你,隻最不該懷疑我。這麼多年,我隻想盡自己的努力,為父皇分憂,為大唐的繁榮盡綿薄之力。你們是我最親的人,你們該是了解我的。”
李愔愣了愣,卻還是冷言,道:“我句不客氣的話。大唐人才輩出,父皇的朝堂多得很的賢臣,父皇有兩個嫡子,還有無數的庶子、公主們。哪一個也比你身份好。你去摻和什麼?”
李愔一針見血,李恪一言不發。
“阿愔,你很聰明,但你讀書還是太少,目光短淺。”江承紫笑著。
“哼,你是女子,又讀了多少書?我不到三歲就會背《千字文》了。”李愔很驕傲地。
“我呀不才,師從仙者,自是博覽群書。”江承紫朗聲回答。
李愔斜睨她一眼,很是不屑,問:“那《千字文》你可會背?”
“地玄黃,宇宙洪荒....”江承紫開口就來。
李愔不耐煩,揮了揮手,道:“我倒是要看看你目光如何不短淺了?”
“我肯定不短淺啊。我跟你三哥要踏遍三山五嶽,尋找能讓大唐百姓耕種的優良農作物,提高百姓的收成,讓他們豐衣足食,同時增強大唐的國力。你看,你與那些想要害你三哥的人一樣,看到的是儲君之位,看到的是至高無上的權勢,看到的是眼前的危機,甚至想著把自己養成廢物,讓那些人覺得你這人構不成威脅,因此苟延殘喘。嘖嘖嘖,你才七歲呀,竟然就為自己安排了這樣窩囊的人生。”江承紫數落李愔。
李愔這一次沒有話,隻是瞧著眼前這位穿著男裝的準嫂子,覺得單調的生活似乎投進了什麼光芒,但他又看不清。
“看吧,你自己也意識到了吧?我們不做官,不帶兵,這就礙不了那些人的眼。但我們不能不將這白駒過隙的生命活出價值呀。你這樣聰敏,才七歲,就要將自己打玩荒廢了?你甘心?”江承紫跳到李愔麵前,笑嘻嘻地問。
李愔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喊:“你,你離我遠點。”
“想不想活得很有價值呀?想的話,來問我呀。”江承紫像個引誘白雪公主的老巫婆,笑得很是詭異。
李愔看到她笑得燦爛,帶著酒窩的笑像是璀璨的朝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