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紫在四周亂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人。
她想著凝神聽一聽周圍的情況,便靠著一棵桂花樹坐下來,凝神靜氣。
爸媽還在聊,聊的都是前世裏的事。爸在那會兒其實很愛媽,媽一邊鄙視一邊甜蜜。江承紫聽了兩句,簡直聽不下去了,便聽更遠處的聲音,比如如意坊的鋪子上。
那鋪子上,有女子在訂全套的出嫁首飾,有男子在為妻子的生辰指定要雕牡丹花的金鐲子,又有人在嘖嘖稱讚珠釵漂亮。
總之,如意坊的鋪麵上也是一片平和。江承紫覺得並沒有什麼有用的,便要結束聆聽。正在這時,她忽然聽見有人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鋪子上來了。如意坊的夥計迎上去,笑著問:“這位哥,不知想要看看什麼首飾?”
“我,我不看首飾。”那人擺擺手,氣還沒有勻稱。
江承紫聽這聲音有些熟悉,便凝神聽著。
“那,哥來此,可有什麼事?”那位如意坊的夥計聲音非常悅耳,果然,自家老媽還是聲音控。
“我,我找我家姑娘。”來人的氣息總算喘得勻稱了些。
江承紫這才聽出這家夥是自家門房上的麻杆。
“不知哥家的姑娘是哪一位?”夥計笑著問。
“你家少東家下了帖子請我家姑娘過來的,這會兒肯定跟你家少東家在一起。”麻杆著,便催促,“麻煩閣下帶我去找我家姑娘,我有急事。”
“呀,哥所的姑娘可是楊氏九姑娘?”那活計驚訝地問。
“正是,正是,快帶我去。”麻杆催促。
那活計很客氣地拒絕了他,:“哥,你暫且休息,我去為你通傳。”
麻杆也知曉對方並不特別信任他,便也應了對方,有勞閣下。
江承紫聽到這裏,便站起身來。麻杆現在雖在門房那邊活動,但並非楊府的門房。他在晉原縣時,因是楊府的門房,做事麻利,腦子靈活。後來又感念家主救命之恩,就一並來了長安。來到長安後,因是楊府從前的人,就讓他掌管前院的一些事宜。但他起於門房,認為門房是個很重要的職務。因此,即便有了新的門房,麻杆還是時常在門房走動。
平時,若有個什麼事,麻杆直接差人來尋自家姑娘便是。可今日竟然是麻杆親自前來,明楊府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江承紫從花園裏快步返回,爸媽正在嗑瓜子朝堂裏如今的局勢。兩人瞧見江承紫一溜煙跑進來,便是一驚。
王瑛笑道:“你這孩子,怎了?這樣慌慌張張的。”
“阿紫,可有什麼事?”獨孤思南問。
“可能有事吧。麻杆來找我了,我得趕緊回楊府。”江承紫。
“麻杆在哪裏?”獨孤思南朝外麵看看,王瑛也看了看。
“在鋪子上。”江承紫回答,人已出門了。
“阿紫。”王瑛喊了一聲。
江承紫腳步一頓,便回過頭來:“媽,我這具身體的母親是你的堂姐,等我忙完這幾日,她就下帖子給你,請你過去作客。”
“哦。”王瑛一愣,沒想好怎麼回答。
江承紫卻繼續:“爸,你跟媽久別重逢,卻也不急在今時今日,你還是趕快回去準備準備,指不定朝廷有什麼事。”
“什麼事?”獨孤思南徑直問。
江承紫自己也不確定,所以並不能,隻搖搖頭,:“我也不清楚。但麻杆來找我的,必定不是事。”
“那你等等,我與你一並走。”獨孤思南一邊,一邊拿起衣帽架子上的披風,急匆匆出門來。走出了門,便回頭對王瑛,“阿嫻,你可等著我啊。”
“知道了。真囉嗦。”王瑛嫌棄地擺擺手,,“快走,快走,我還要敷個臉呢。”
父女倆對視一眼,很無語地出發了。快走到前院,才碰見前來稟告店鋪夥計。
“楊九姑娘,外麵有個哥是你家廝,有要事稟告。”那夥計見兩人走得很快,慌忙稟告。
“冬梅,多謝這些哥。”江承紫著,人已到了鋪子上。
身後放跑的冬梅廳停了下來,將幾枚銅錢放在夥計手心裏,:“我家姑娘請哥喝喝茶。”
店夥計還沒反應過來,這丫鬟也是幾步就跨過了院落門往店鋪上去了。
麻杆剛喝了一杯水,氣還沒喘勻稱,就看到自家姑娘風風火火地出來了。他連忙迎上前,低聲:“姑娘,宮裏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