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走邊。”江承紫大步往外走。
冬梅早已牽了馬過來,江承紫翻身上馬,對冬梅:“我先回去,你們自己回來。”
“哎,姑娘。”冬梅喊了一聲。
江承紫並沒有回應,隻直接跑馬。索性如意坊到楊府,這一路上算不得繁華鬧市。這時刻不早不晚,出門的人也並不多。江承紫一路跑馬到家,門房廝早等在門口,看見自家姑娘回來,立馬迎上前。
“宮裏來人了?”江承紫將馬匹甩給那廝。
“回稟姑娘,是呢。就在正廳,如今,是大公子在陪著。”廝回答。
“你喂喂馬。”江承紫吩咐廝。她自己則是一路跑到正廳。
正廳裏,來了三人。一個是男裝打扮的太子妃蘇氏,另一個是陛下身邊的方舍人,作平常富人打扮。還有一個留著髭須男子,眸光平靜,但身上明顯帶著殺機。江承紫並不認識這一人。
楊清讓一襲素衣,正對那蘇氏:“舍妹與那如意坊女少東一見如故,去了如意坊作客。我已差人去叫,估計就快到了。”
“楊公子,此事還須保密。”太子妃蘇氏低聲。
“我曉得。”楊清讓很嚴肅地點頭。
江承紫在門口一頓步,隨後就走進去。蘇氏見著了她,立馬就迎上來,喊了一聲:“阿芝姑娘。”
“民女拜見太子妃。”江承紫行禮。
蘇氏搖搖頭,低聲:“阿芝姑娘,有十萬火急的事,太子命我來尋你,一並尋你府上的王景王先生。”
“何事?可是誰人生病了?莫不是你母親日子提前了?”江承紫問。
蘇氏搖搖頭,道:“是今晨陛下暈倒了,尚醫局束手無策,如今也沒醒轉。這事對外還保密著,就是後宮的各大妃嬪也不清楚。太子讓我來找阿芝姑娘,你師從仙者見多識廣。另外,也想尋王景王先生去。”
“此事事關重大,你們可請了孫思邈?”江承紫問。
“已差了靠實的人去請孫思邈了。”蘇氏回答。
“既是如此,事不宜遲。我領三位去請別院請王大夫吧。”江承紫。
蘇氏點頭,便主動為江承紫介紹:“這是方舍人,這位是陛下的貼身侍衛名叫元寶。”
江承紫對兩人點點頭,便不再多,引了三人前去王景的別院。王景與劉軒正在晾曬藥草。江承紫敲門,道:“這位公子的父親忽然發病,請王先生去診治一番。”
王景看了看太子妃蘇氏,又看了看江承紫,問:“在下鬥膽,請問閣下父親是什麼病症?”
蘇氏遲疑地看了看江承紫,江承紫連忙解釋王先生問清楚了,還帶針藥。蘇氏這才了病症,王景蹙了眉,便對蘇氏:“閣下稍等片刻,我收拾藥箱就來。”
“萬一你不來呢?”一直沒發言的元寶忽然開口,語氣冷冷的。
王景掃了他一眼,反問:“閣下要如何?”
“我去瞧你收拾。”元寶語氣不容置疑。
“你隨意。”王景也不理會,隻任由元寶跟隨進來。
他王景雖與藥物為鄰,醉心於醫學研究,但他這種人早就活成了人精。前幾日九姑娘讓他隨時準備解墓黎之毒,他就預感會有大人物中毒。剛才看那扮成男裝的女子氣度不凡,旁邊一人陽氣不足,恐怕是無根之人,再看這麵無表情的男子話語咄咄逼人。他也猜得了一二分,是誰病了。
他收拾了一些藥品,拿了三套不同的針,便對早就準備好的劉軒:“師弟,你也去給我打個下手。萬一,需要施針,我一個人忙不過來。”
“行。”劉軒應聲。
一旁的元寶便盤問:“你是誰?”
“劉軒,我師父的關門弟子,我的師弟。”王景麵無表情地回答。
“那快點。”元寶催促。
不一會兒,劉軒與王景收拾妥帖出門來。蘇氏看了江承紫一眼,:“阿芝姑娘,我看事不宜遲。”
“是。”江承紫點頭,隨後便前行,元寶則是伸手將楊清讓一攔,道,“楊公子既然是知情人,還請一並入宮吧。”
楊清讓一愣,看了看江承紫。
江承紫對他點頭,:“一並入宮去吧。此事,事關重大。大兄與我一並入宮,避嫌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