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綏州城上也因為這一箭,安靜了。
範興腦子是一片空白。他想過對戰,沒想到對戰這裏快就要來臨。
他沒有動,隻瞧著突厥人的動向。
那個明顯是指揮者的人,居然不攻城,還給他時間。
嗬嗬,什麼禮賢下士,看中他範興善於用兵。拉倒吧,哄三歲孩子呢?自己是善於用兵,但自己幾斤幾兩,自己心裏沒數嗎?
範興腦子緩緩轉過來,露出迷之微笑,暗想:“看來,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他們真是在耍陰謀詭計。嗬嗬,你們以為會得逞嗎?”
“將軍。”副將喊了一聲。
“打。”範興拈弓搭箭,隻一個字。
“好。”在場是士兵皆朗聲回複。
範興拈弓搭箭不是對準那旗子,而是對準那位明顯是指揮的人。
那人一看城樓上的範興拈弓搭箭,頓時就緊張起來,自己站的距離明顯比世子當時站的距離近啊。豈不是無處遁逃?
範興對準他,瞄了瞄,卻是忽然轉向,射殺了離他最近的一名突厥頭目。那頭目所在的方陣頓時就騷亂起來額,喝道:“衝啊,拿下這綏州城,殺這狗賊。”
先鋒官急了,連忙喝道:“沒有大汗下令,你們膽敢私自行動?”
那些士兵想起前不久草原上的血雨腥風,連薛延陀都敗了,他們更不敢造次了。於是,那先鋒官一搬出大汗,這些嗷嗷叫著的士兵頓時就焉了。
範興卻是不管,你們不動,是吧?我就要逼迫你們動手。
因為若不動手,離綏州城最近的是夏州駐守的柴家軍就要遭殃。柴紹大將軍是不在夏州,可夏州城的柴家軍是柴哲威和柴文率領,也是柴家軍將近一半的兵力。
柴家軍能征善戰,是柴大將軍一手建立起來的,是一支軍紀嚴明的軍隊,堪稱大唐楷模。範興不想這樣一支軍隊陷落。而且他見過柴文與柴哲威。前些日子,兩人還來到綏州,與範興一並論了邊關形勢。這兩人,英雄少年,也是善於用兵之人。
當然,在夏州,還有國舅的第三子,那也是一個軍事奇才。這綏州城的沙盤,就是他幫忙修改的。若非他的實地勘察修改,今日他還看不出突厥人的陰謀。
這些少年將領是大唐的未來,他範興不能讓他們英年早逝。
所以,他下定決心挑釁敵人。一箭接著一箭,全是對準軍中頭目。
突厥軍隊怒了,然而那先鋒官並沒有收到頡利的指示,隻能命令全軍後撤,等候大汗指示。
敵人後撤,範興手中拿著弓箭,手心裏全是汗。
“將軍,看來你猜對了。我們還是想一想辦法送出情報吧。不能讓將軍你背負罵名。”副將歎息一聲。
範興苦笑,搖了搖頭,:“敵人雖然後撤,但你看他們的陣型。我們是一隻蚊子也飛不出去。除非能有一雙鷹的翅膀。”
範興著,瞧著多雲的空,那一隻高高盤旋的老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