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笙語塞。雖說張揚與容子初實際上和她並沒有什麼曖昧關係,但她低下的情商告訴她,如果把事實告訴白玉,他一定會怒火朝天。他一生氣的話受罪的還是自己。
桐笙支吾著組織語言,殊不知她這幅模樣落在白玉眼裏就像是幹了壞事被抓包的小孩。白玉漂亮的眼睛眯了起來,嘴邊的笑容略顯薄涼,語氣也越發危險。他一邊不停地在桐笙的耳邊嗬著氣,一邊不斷地撓著桐笙腰間的癢癢肉。
桐笙被他鬧得前仰後合,不斷求饒道:“別、別撓了。哈哈、哈,別撓了。”
白玉不理她,支著頭看她笑得滿地打滾。“你什麼時候如實招來,我什麼時候住手。”
桐笙眼淚都彪出來了,再不住手就要笑死了,一想到她堂堂中尉就要成為史上第一個被男票撓到笑死的人,桐笙就有些悲憤欲絕。“你、哈哈、你停下我就告訴你!”
“哦……”白玉拉著長音,挑挑眉毛說道:“我突然又不想知道了。”
眼看白玉下手越發的狠,桐笙實在沒辦法了趕緊坦白從寬:“張揚和我從小在一起長大,容子初是張揚的哥們。他們都是我朋友。”
白玉手下一頓,被桐笙逮住機會逃跑了。他毫不在意,仍側躺著支著頭懶洋洋道:“都是你的小竹馬唄?”
桐笙雖然從他的魔抓下逃出生天了,可白玉的語氣明顯不對。她走過去兩步鑽進白玉懷裏,捏捏他的臉問道:“你生氣了?”
“哼。”白玉輕哼一聲,轉過身去不看她,嘴角卻掛起了壞笑。桐笙一看大事不妙趕緊添油加醋地解釋。她口幹舌燥地說了半天,白玉才懶洋洋問道:“這麼說,你不喜歡他們?”
桐笙見白玉終於願意搭理自己,趕緊接過話茬:“當然了!我如果喜歡他們還有你什麼事兒?”
白玉又輕哼一聲,轉過來握住桐笙的小手,一本正經。“你招惹了我就不能再招惹其他人了,不然的話——”
桐笙心裏一突,不祥的預感陡然而生。“不然怎樣?”
白玉挑著眉毛,一臉的狂拽炫酷吊炸天。“不然我就也把你變成喪屍,讓你永遠都留在我身邊。”
他這話說的似玩笑又不似玩笑,半真半假,桐笙一時間琢磨不透他的想法,隻好不以為意地翻個白眼,以示不滿。白玉笑笑,看了看天色,月上中空,再不回去就要到宵禁時刻了。
他站起身來把桐笙扶起來,貼心地給她撣撣塵土,說道:“你回去吧,太晚了。”
桐笙也知道自己該走了,可她又實在放心不下白玉。她依依不舍地拉著他光潔修長的手掌:“那你呢?你怎麼出去?”
“翻牆出去。好啦你別擔心了,快回去吧。太晚了你家人該擔心了。”
桐笙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地原路返回。月光下白玉瘦削欣長的身影煢煢孑立,他見桐笙回過頭來便也揚起大大的笑容揮手,看得桐笙突然間一陣辛酸。他們認識這麼久了,白玉一直沒說過他家裏人的事,就連他究竟是怎麼變成喪屍的也不曾說過。如果知道了事件始末,她也能為他做些事情。
白玉嘴邊始終噙著笑,含情脈脈地目送桐笙消失在樹林深處。他獨自一人站立了許久,夜風吹來的枯葉在湖麵上打了個旋兒,慢慢地沉了下去。白玉盯著湖麵上的波紋,良久才出聲:“你看了這麼久,不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