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初的房間裝修簡約舒適,所有東西都整整齊齊自成一列,此時他斜倚在寬敞柔軟的大床上,麵容稍顯憔悴,眼底略帶青黑。他時不時握手成拳抵在嘴邊咳嗽兩聲,可見昨晚和情敵白玉那一戰是真的傷到了元氣。
床邊一名士兵恭恭敬敬地端著托盤,上麵簡單地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米粥和一小碟鹹菜。容子初在軍隊裏呆慣了,當然不像四大家族其他的子女那樣驕奢淫逸,更何況現在是喪屍當道,每一粒米都不能浪費,大米粥就鹹菜是他每天的標準早餐。
床邊的士兵有些著急,自家上司已經不言不語不吃不喝一宿了,這白米粥是熱了又熱,真不知道一貫嚴於律己的容大校現在是鬧哪樣。失戀也不要自殘好不啦?
“……大校,該吃早飯了,再不喝這粥就又涼了。”
容子初半閉著眼,身體放鬆靠在寬大的抱枕上,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指尖,一副思考人生的模樣。
“……大校,你別這樣啊。俗話說得好,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還不滿大街都是?你別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啊!”
容子初仍死死盯著修長圓潤的指尖,依稀之間他仿佛還能感受到前幾天摟著桐笙時那種幸福綿軟的觸感,恨不得把她融進自己骨血裏去。可是現在……
容子初死活也想不明白,怎麼一夜之間就多出一個實力強勁的情敵?而且那情敵還和桐笙你儂我儂親近的很!一想到她倆大晚上的在草坪上滾到一塊去,他這心裏就像被人用刀子又捅又擰一樣,疼得厲害。
“大校!雖說基地裏女性幸存者少之又少,但也不是除了桐中尉就沒別人了啊!要不我帶你去看——”
床邊的士兵劈裏啪啦說個沒完,吵得本就心煩意亂的容子初更不得安寧。他頭疼地揉揉腦門,出聲喊道:“王毅。”
王毅眼神一亮,立定站好,還敬了個標準的軍禮:“是!大校!”在他看來,容子初肯說話就是天大的進步,他都害怕大校再這麼下去會得自閉症,聽說自閉症的人最後都會自殺,天啦嚕,那樣的話容大校豈不是會成為第一個為情所困自殺的人?!那他們這些追隨他的人可咋辦?
容子初抬頭看了王毅半晌。這個王毅是他一手從下等兵慢慢提拔上來的,算得上是信得過的親信,本來以為他與桐笙的事不過是時間問題,現在看來想要取得革命勝利還得再努努力。容子初拖著下巴陷入回憶裏,他對下屬的忠誠度很是看重,一眾親衛的詳細資料都記在腦子裏,印象中王毅在末世前是已經成家了的,那麼何不谘詢一下他的意見?
“王毅,你是怎麼追到你媳婦的?”
“啊?”王毅一臉懵逼,半天才反應過來。容大校這哪是脫離苦海啊,這分明是越陷越深啊!他是想勸分不勸和的,但軍人的自律讓他說不出假話來。
“我,我……我跟我家婆娘是長輩安排的,之前我都沒見過她。”
“……”容子初太陽穴跳得更歡快了,覺得自己簡直是傻了才會問王毅。他擺擺手,“好了你先走吧,我要自己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