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彥哲漠緊皺著眉頭問,他依舊沒有放下那隻可憐的兔斯基。
“誒,這問題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你現在躺著的地方可是我家!”李楠在彥哲漠警惕的視線中走近他,將手中裝著早餐的袋子放在彥哲漠身旁的小桌子上。同時,她沒好氣地對白草說。
彥哲漠又愣了愣,似乎覺得麵前這個陌生的女孩對他完全構不成任何威脅後,他將兔斯基扔在了一邊。
一夜宿醉的後遺症不但讓剛剛醒來的白草感到頭疼欲裂,更讓他難以回想起昨日的記憶。
隻記得黃澄澄的酒精,灰色的天空,還有永遠也下不完的雨。
好在窗外已經是一片陽光明媚,再加上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即便彥哲漠是個傻子,他也能明白是麵前的這個女孩把他從酒與雨的泥潭裏拖出來的。
“抱歉,還有,謝謝。”表述詞語缺乏的彥哲漠隻能對女孩說出這幾個簡單的字。
“終於想起來啦?你知不知道我把你背回家有多辛苦?你簡直重地不像人。”李楠搬來一張椅子坐在床邊,低下頭解著早餐袋上的結。
接著,她從袋子中拿出了一個香氣撲鼻的粽子遞給彥哲漠,問:“呐,你餓不餓?”
彥哲漠搖了搖頭,他沒多少食欲。
“那我自己吃咯,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李楠一邊解著粽子外的粽葉,一邊無意地問。
“彥哲漠,你呢?”
這是彥哲漠花了兩秒鍾的時間所想出來的名字。
“彥哲漠,好好聽的名字,我叫李楠,木字旁的楠。”像是知道了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一般,李楠笑著對彥哲漠說。
並告訴了彥哲漠,她母親為她取得名字。
饑餓感總是在一個人放鬆了警惕的時候忽然湧上大腦,就比如現在,彥哲漠感覺自己的鼻子就是一個開關,它連接著腸胃。而現在,這個開關被打開了。
原本看上去和紙一樣單調的食物,此時卻能夠聞到它們散發而出的濃鬱香氣,彥哲漠的肚子因為這香氣而產生了一種抽搐般的絞痛感,這使得他不得不再度看向李楠。
“彥哲漠,你想起來你昨天幹什麼了嗎?”吃著粽子的李楠忽然問。
“我的記憶裏沒有昨天,應該說,什麼都沒有。”彥哲漠搖了搖頭說,他抬起手指向李楠身旁的袋子“我想吃點東西了。”
李楠先將一張素描紙鋪在彥哲漠身前的被子上,然後才將還剩下許多早餐的袋子遞給彥哲漠,她的手指與目光偶爾會不可避免地劃過彥哲漠那輪廓明顯,堪稱立體的胸膛與上腹,這使得她的臉龐不自覺地微微發紅,變為與她的發尾相差無幾的顏色。
彥哲漠緩慢地拿起了一塊肉餅放入口中,他的手並不好看,布滿傷痕的手指上書寫著不為人知的過去。
他吃得很專注,湛藍色的眼睛隻注視著手裏的食物。
“你幫助了我,李楠,我會給你合適的報酬。”他說:“所以在我吃完前,你可以問你想問的問題。”
“你真的很奇怪誒。”李楠放下了手中還剩下一半的粽子。“說得好像我費勁力氣把你搬回家就是為了想讓你付錢一樣,拜托,哪個女孩子會在大街上隨便把一個醉漢搬回家啊,有些東西比錢重要多了。”
李楠的話語裏帶著一絲絲怒氣,但彥哲漠隻是聳了聳肩,裝聾作啞,繼續吃著自己手裏的肉餅。
“我說,你忘了你昨天在幹什麼的話,明天呢?你想好你要去哪或者要做了什麼了嗎?”李楠問。
彥哲漠搖了搖頭。
“我的天啊,那你還記得你有什麼親人,朋友,或者任何一個能收留你的熟人嗎?”李楠非常驚詫地問。
“我以前可能還有朋友,但我……都記不起來了,他們也可能都死了吧。”彥哲漠用滿不在意的語氣說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話語。
“你別說這麼嚇人的話啊!”李楠大喊道,接著她又有些愁眉苦臉地說:“我問你的你都不知道,你是失憶了嗎?而且你的衣服裏也沒有身份證和銀行卡,就連手機都沒有,你不會是什麼警察正在緝捕的在逃犯吧!那我豈不是在包庇罪犯!”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彥哲漠將吃完了最後一口肉餅,將袋子還給了李楠。
接著他挺直了肩膀,被子從他的腹部滑落至大腿。
一個單純的少女轉過了臉龐,強迫自己的視線看向別的東西。
“我的衣服呢?”彥哲漠問。
“你的那些衣服全都淋濕了,還髒兮兮的,我看不下去就幫你洗了,現在應該還沒幹呢。”李楠紅著臉回答。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你有別的衣服嗎?”
“我哪有適合你穿得衣服啊,裙子和吊帶背心要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