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資質不是最佳，可知我為何選擇你做我的貼身侍女？”
“因為淡奴聽話？”除了這一點，淡奴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有哪一點是比得上別人的。殿下的左膀右臂，每一個都是那麼出色，隻有她，總是什麼也做不好。看著她低頭懊惱的樣子，齊則息別開了眼，淡漠地開口。“你錯了，我選你，是因為你的母親。”
此言盡，齊則息踏步往前。他的腳，踩過一地落蕊，沾染了一身的花香。這花香旖旎，沉醉了夜，沉醉了心。
當他踩著沉重的步伐，回到水榭的時候。墨覃和延卿兩個已經醉倒，臥躺在水晶簾下。睡得東倒西歪的，底下伺候的小宮女一個個都不敢上前來。各個都大眼瞪小眼的，見齊則息來了，壯著膽子問了一句，這兩人該如何處理。
“讓他們躺著，等酒醒了，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不用理會！”
“殿下，不行啊。墨大人的夫人可是出了名的悍妒。如果墨大人一夜不歸，明兒個恐怕又要鬧到景妃娘娘跟前去了。”淡奴一向最害怕那出身望族的墨夫人了。這會兒已經蹲下身去，推著墨覃了。
墨覃嚷嚷了幾句，倒是站起身來了。走起路來，一步三搖晃。醉眼朦朧裏看見了齊則息的影子，又規規矩矩地行禮。“見過殿下，微臣……微臣告退。”
“我已經命人給你夫人送了口信。”
“謝陛下！”墨覃似乎是沒聽見，東倒西歪地走了。出了皇城，進了馬車。簾子垂下的那一刻，他的雙眸又恢複了一片清明。他沉聲吩咐車夫。“去豐園——”
車夫長鞭一揚，車輪滾滾，塵土飛揚。頃刻間，就到了豐園的側門。豐園是墨家的產業，祖宅裏住著墨家的長輩。年輕一輩也就隻有墨覃一人，便在豐園居住。他隻有一個妻子，是劉家的千金，長相普普通通卻是個難得的聰明女人。
夜半的時候歸來，家裏還有一盞燈為他亮著，燈下還有一個人在看書等他。墨覃的心情，是無比平靜的。他的腳步聲驚動了劉恩英。
她抬起頭來，見是他，柔柔地說了一句。“回來了？比我預想的要早了許多。”
“對不起，又讓你久等了。”
“是啊，三殿下還特意派了人來說，你今夜喝醉了，說不定不能回來了。我這妒婦的名聲，那是人盡皆知，人人畏懼啊。”
“若不是你聲名在外。我這風流倜儻的模樣，還不知道要招惹多少花花草草的呢。”
“你敢！”劉恩英站起身來，一跺腳，滿是嬌俏調情。
“不敢，不敢！”墨覃說笑著上前，將她一把摟入懷裏，下巴搭在她的肩頭，不由得深歎了口氣，“英兒，你都不知道，這外麵的日子，真的是風刀霜劍。我好累！”
“墨覃，你別怕，你有我。”劉恩英的聲音，很輕很柔，似帶著魔力一般，輕易就安撫了墨覃那顆疲憊又恐懼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