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芳雪端著飯菜走進書房,卻看見關康紅著眼,不停翻看一大堆情報。自從大伯失蹤,他就沒有好好休息過。
"康哥哥……不對,是相公,你這幾天都沒有好好吃點東西,我親自下廚做了些……"
"不用,我不餓。"關康頭都沒抬。
"可是……"風芳雪擔心關康的身體。
"我說了不用!"關康一揮手,將一堆信函扔到地上,狂暴的喊。
"我……我……"風芳雪雖然理解,但心中還是很難過,畢竟自己從未受過這種氣,眼圈立刻紅了。
"芳雪,對不起。"關康反應過來,站起來走到風芳雪身旁。
"別擔心,我隻是不太習慣……"她努力克製想哭的衝動,抬頭笑著對關康說。
"對不起……"
"不要這樣說,你已經是我相公了。"風芳雪為關康整理散亂的頭發,"我不能幫你什麼,隻可以在起居飲食上好好照顧你……看到你不眠不休,我真的很心疼。"
"自從進了紫霞山莊,你就沒過過幾天好日子,就連一個盛大的婚禮也……現在還要你每天為我擔心……我真沒用,還大言不慚說要好好照顧你。"關康真的覺得自己對她實在有太多虧欠。
"如果真的覺得對不起,就別浪費我的心血,這些我做了很久……"
"好,我一定全都吃完。"關康坐在她對麵,大口大口吃飯。
風芳雪看他吃得那麼香,心裏十分滿足,即使手因為做飯而燙傷,也沒什麼了不起。
"芳雪,怎麼這麼晚還不休息?"關康很晚才回房休息,走到門口卻發現房中仍有燈光,推門看見風芳雪趴在桌上睡著了。
本來關康不想吵醒風芳雪,可是一陣風吹進房間,吹滅燈火,風芳雪因此驚醒。
"如果很累就先休息吧,萬事有我。"關康疼惜的說。
"我就擔心你什麼都自己扛,沒人跟你分擔,你會很辛苦的。"風芳雪細心的為關康寬衣。
"你隻要多做些美食,每天多燉些滋補的湯水給我,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持了。"關康笑著說。
"那相公你想喝什麼湯?"
"隻要是你燉的,我都喜歡。"關康體貼的說。
"那……泥湯你也喝?"風芳雪開玩笑說。
"隻要是娘子你親手做的,別說是泥,就算穿腸毒藥我也會毫不遲疑,一口氣喝光它。"關康接口說到。
"好了,別說了,快休息吧。"
看著芳雪的付出,關康心裏也很滿足,這樣夫唱婦隨的平靜生活正是他所夢想的。雖然時常會想起小魚,但是也隻是記得她教自己要珍惜身邊的人,開心的生活;記得她教自己忘記不開心的事情,把開心的事裝在心裏……他很感謝上天,讓他認識小魚,讓他學會開心的生活。
如雲與小風分開之後,連夜趕路。在師父交代的時限之前,她就大搖大擺地走進紫霞山莊。山莊那些侍衛家丁一個個如臨大敵,操著家夥圍著她,但是又不敢靠進一步,但是如雲麵無懼色,絲毫未受他們影響,步履輕盈的來到前廳。關康接到消息,來到前廳,看見如雲坐在正中的椅子上悠閑的喝茶,大喝道:"妖女!我二哥何在!"
"三公子何須如此緊張,我隻不過是一個送信的,哪裏知道那麼多事……如果三公子思念兄長,就交出琥珀石好了。"如雲一出手,薄薄的書信就象一把利器,飛向關康。關康雖然生氣,但判斷力仍在,一伸手就穩穩接住信。
"信已送到,告辭!"如雲不想久留,如紅霞一般飄了出去。關康看完信更加左右為難,離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但是自己卻受製於人,根本沒辦法救人。
紫霞山莊。關康找借口支走,自己就偷偷摸摸走進書房。
"三少爺,你在幹什麼?"正當關康成功從機關裏拿出錦盒,準備離去的時候,梁茂宏冰冷的聲音出現。
"沒甚麼,我還有事,先出去了。"關康轉身前將錦盒收進袖中,準備離去。
"要走可以,但是東西要留下。"梁茂宏一個箭步擋在關康麵前。
"不行,這是我要拿去救二哥的!"關康見事情敗露,索性把話說白了。
"那就恕茂宏無禮了!"梁茂宏說完,一掌向關康劈過去。
"你別逼我!"關康退後一步,避過這掌。
"茂宏決不會讓老莊主的心血付諸東流。"梁茂宏的掌瞬間化為爪,向著關康的右手手臂抓去,關康的衣袖立刻碎裂,錦盒掉落出來。梁茂宏伸手一接,錦盒不偏不倚落入他手,關康一腳踢去,錦盒脫手飛向半空。關康一間梁茂宏瞪著半空,注意力集中在錦盒上,於是一掌拍向梁茂宏的腰眼,但是梁茂宏這招隻是誘敵之計,關康手一到,反而被梁茂宏扣住右手。見錦盒落下,梁茂宏一抬腳,又一次把它踢到半空中。
"三少爺,不要感情用事!"梁茂宏也很小心,不想傷到關康。
"費話,對我來說,救二哥才是頭等大事!"關康一腳踢向梁茂宏的下盤,想要逼他放手。這招果然奏效,梁茂宏被迫鬆手退後。錦盒即將落下,關康一掌將身邊的紅木椅子打飛,椅子直直向梁茂宏飛去。梁茂宏運氣接招,紅木椅子立刻被震成碎屑。借這個空檔,關康已經將錦盒握在手中。梁茂宏不再留手,雙手猛烈向關康步步進逼,將關康逼至角落。"三少爺,我勸你還是及時收手!"雖然關康的武功不及,又隻能單手對敵,但是卻有一股信念,下定決心背水一戰,於是毫不退讓,右手不停拍向梁茂宏的要害,力求在最短時間內擺脫他的糾纏。但是梁茂宏從小看著關康長大,對他的武功破綻都了若指掌,於是隻守不攻,逼得關康逐漸力竭,突然他看準時機,一反手製住關康,讓他再無反抗之力,輕輕鬆鬆從他手上奪回錦盒。
"三少爺,為了大局,隻好請你屈居地牢了。"
"放開我!我要去救二哥……"關康奮力掙紮。
"三少爺,你冷靜……"隻聽背後"哐啷"一聲響,關康突然覺得梁茂宏的手鬆了下來。他奮力擺脫束縛,發現雙定定停留在半空,全身不住發抖的風芳雪,地上滿是花瓶的碎片。
"茂宏,對不起。"關康蹲在昏迷的梁茂宏身邊,快速點下他的大穴,然後來到風芳雪身邊。"芳雪,你怎麼會……"關康剛想問話,風芳雪就驚恐萬分的抓住關康,"相公,你沒事吧!……我剛才進來……看見……我一時情急……我不是故意的……"
看風芳雪六神無主,在自己的懷中發抖,關康突然有種心痛的感覺,"沒事了,別害怕……救了二哥以後,我們就離開山莊,不在踏入這個是非之地……"關康緊緊抱著她,不斷低聲安慰,他已經明白,誰才是自己應該守護一生的人。離莊前,關康還給梁茂宏灌了迷藥,讓他十天半月醒不了,又吩咐家丁好好照顧,才帶著風芳雪快馬加鞭地離開山莊。
半個月之後,因為藥力消退,逐漸清醒的梁茂宏睜開眼睛,大聲叫:"來人!"
"梁爺,你醒了!"一個家丁慌忙走過來,還以為有什麼照顧不周的地方。
"三少爺現在何處?"他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問題。
"少爺已經帶著少奶奶離開了,梁爺有事嗎?"家丁哆哆嗦嗦地說。
"什麼時候!"梁茂宏拍拍暈眩的頭。
"大約……大約半個月前……"
"什麼!唉,你真是壞了我的大事!"梁茂宏一拳打在家丁臉上,頭也不回的衝出去,準備調集人馬去追趕。
同一時間,山村的小店裏。風芳雪躺在榻上,不停的咳嗽。風芳雪身子嬌弱,本來就受不了旅途的奔波,再加上水土不服,風邪入侵,喬裝離開山莊不久,竟一病不起。關康為了避免她病情加重,就在這個小店裏落腳,一住就是七日。"芳雪,喝藥了。"關康端著藥碗走進來。
"相公,對不起,咳咳咳——"臉色蒼白的她剛說幾句話,又不停的咳嗽。
知夏急忙拍著她的背,關康則走上去溫柔的把藥送到她嘴邊,"我們是夫妻,有什麼對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