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炬,歲月如梭,二狗在柳溪村已經住了兩個多月,鬱鬱蔥蔥的翠屏山,此時已被鍍上了一層豔麗的金黃。
二狗盤膝坐在學堂外的池塘邊,如老僧入定般一動不動,秋天傍晚的綿綿細雨在二狗額前緩緩凝聚,順著鬢角滑落下來,打濕了他整潔的青衫。
這兩個多月,二狗跟著柳溪學會了不少做人的常識,心境不複往日的暴虐,愈發平和起來。印堂的巫印顏色漸深,已經突破到第三層境界,但是真氣卻停在二層巔峰不得寸進,無奈,柳溪先生說過,隻有結發夫妻才能行那男女之事,二狗敬佩柳溪先生的學識,隻得硬著頭皮應承下來,憋得好不難受,隻能看著手上越來越厚的老繭暗自神傷。
“二狗哥哥!”
一聲如鶯啼般的脆響,撥動了二狗沉靜的心弦,二狗睜開雙眼,隻見竹林那邊,一對雙胞胎姐妹各撐一把水墨折傘,提著裙角,踮著玉足,肘下夾著物件,小心地向自己走來。
這對姐妹姓顧,姐姐叫宛漣,妹妹叫若漪,二人此時都穿著錦緞長裙,不同的是姐姐長裙純白,溫婉靜雅,妹妹長裙淡藍,甜美清新。
二狗見姐妹倆前來,咧嘴一笑速速站起。兩個月來,姐妹倆對二狗青睞有加,時常給二狗送些糕點,縫些衣物,兩個姑娘又生的俊俏,不比孤煙城那粉衣女子遜色分毫,二狗高興地做夢都能笑醒,時常想著如何能把二女娶做老婆,好做些更有趣的事情。
“宛漣、若漪,你們怎麼來啦!”
“還不是二狗哥哥你太笨,下雨都不知撐傘,這才害我跟姐姐辛辛苦苦給你送蓑衣草帽!”若漪嘴快答到。
二狗隻是尷尬地笑了笑:“我看著雨也不大……呃……還是多謝兩位姑娘了!”
若漪見二狗道謝,心情愉快,笑嘻嘻地上前給二狗帶上草帽,宛漣跟在後麵,靜靜地為二狗披上蓑衣。
二狗任由二女靠近,看著粉黛佳人,嗅著縷縷清香,真有些忍不住做些壞事來。但柳溪先生說的定有道理,不能胡作非為,要娶做老婆才行,可是,這話該怎麼說呢?唉,晚上回去再問問柳溪先生吧!
二女感受到二狗火辣的目光,匆匆給二狗收拾妥當,紅著臉退到一邊,跟二狗告了別,便手拉著手離開了。
二狗抖抖蓑衣草帽,聞了聞衣裝上的餘香,心情更加同泰。馬上盤膝坐下繼續練功。
二狗同時修煉著巫術和道術,巫術是把身體外的能量彙集到眉心印堂,道術是把身體內的能量凝聚到臍下關元,祝融術彙集的火係巫力凶猛霸道順著巫觸勾連天地,房中術凝聚的水係真氣洶湧澎湃順著經脈貫通全身。兩種能量循著不同的軌跡運轉,似乎並不相交,但二狗發現當巫力突破三層之後會時常不受控製地向胸口膻中穴溢流,而且本該流遍全身的真氣在巫力突破之前便難以流向膻中,巫力突破之後真氣更是一到膻中附近便不得寸進。
難不成膻中是兩種能量的交彙之處?
二狗好奇心起,拚命運轉真氣頂向膻中,洶湧的真氣從關元湧出,氣勢洶洶地向上奔騰,但到距膻中一指長的位置時卻仿佛遇到了堤壩,難以寸進。二狗不甘,關元的真氣不斷向上支援,他仿佛能聽到胸腔翻起巨浪般嘩嘩作響……
時間慢慢過去,天上密布的陰雲使黑夜更加黑暗,雨水小了一些,二狗麵色潮紅,汗液不斷順著額角流下。
他媽的,我還不信了。
二狗心裏暗罵著,一麵繼續加強真氣的活性,一麵從膻中收斂著巫力的活動範圍。又過了一會兒,真氣終於緩緩向膻中漫去,但膻中的巫力卻又向上飄去。二狗辛苦了半天,隻搞得真氣在膻中下方,巫力在膻中上方,二者隔著一指長的距離互不靠近,也不相讓,任憑二狗憋地麵紅耳赤也不動分毫。
“我日!”
二狗體力不支叫罵一聲,虎軀一顫長吐了一口氣,真氣緩緩回落丹田,巫力也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回歸原處。
二狗坐在那裏又琢磨了一會兒,內部行不通,試試外部。於是感受著從眉心巫印蔓延出的無數透明巫觸,操縱著一根巫觸移到手心,每當他使用火蛇術的時候便是把這根巫觸放到手上,再用手瞄準,其他巫觸都有著不同的控火技巧,但那些巫觸難以控製,二狗就沒有過多研究。待那根火蛇巫觸碰到右手手心的時候,二狗並不急著釋放火蛇,而是一麵控製著巫力慢慢遊出,一麵控製著真氣在掌心凝聚。隻是一切都出乎二狗所料,當巫力和真氣在手心皮膚接觸的瞬間便轟然一聲巨響,炸得二狗向後滾了十幾丈,昏厥過去。
待得二狗悠悠轉醒時候正躺在柳溪家中,天已大亮,床邊圍著一圈村民,離的最近的,是柳溪、顧家姐妹和陳永安,大家都一臉關切地看著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