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送來了一批上好的毛皮,楊皇後叫蘇梓萱進宮去挑,蘇家那邊說是蘇熙萱和康其柯的婚事又提上了日程,想叫蘇梓萱回去商議,蘇梓萱剛好推掉。
蘇梓萱的車駕到了宮門口,就有專門的轎子候著,楊皇後的掌事宮女翡翠專門接了蘇梓萱,服侍著蘇梓萱上了馬車:“皇後娘娘還總說您也不進宮來看看她。”
蘇梓萱笑著打起簾子同翡翠說話:“你是知道的,我家裏那一堆事,纏的人心煩,想來找娘娘說說話都不行。”
翡翠便壓低了聲音問:“如今都妥當了嗎?要是有什麼難的您也跟皇後娘娘說一聲。”
“若有什麼不好處置的,我一定開口。”
楊皇後宮殿門口的臘梅竟然已經開了,繁茂曲折,這叫蘇梓萱一下子想起自己當時的小院子,翡翠看蘇梓萱喜歡,一麵隨她向裏走一麵道:“您要喜歡一會回去的時候我給您折幾支插瓶,這個時候別的地方隻怕都沒有梅花。”
蘇梓萱笑著答應:“那就麻煩你了。”
楊皇後的最信任的掌事宮女都對蘇梓萱如此恭敬熱情,別的宮人又怎麼不會知道怎麼行事,連曹文吉掌事都對護國公主恭恭敬敬,別人誰又敢造次?
大殿裏坐了好幾個人,楊皇後端坐在上,一旁坐著李貴妃和萬淑妃還有曹昭儀,楊皇後見蘇梓萱進去連禮都不叫行就叫蘇梓萱坐在了自己身邊,李貴妃微微撇嘴。
她雖如前世一般封了貴妃隻是並不如前世一般受寵,楊皇後的兒子康鈞一直也平平安安長到了八歲,楊皇後地位穩固,也不像前世一般落寞。
楊皇後推著點心到蘇梓萱跟前:“你嚐一嚐,宮裏的廚子新做的,大人雖然吃著有點膩,不過小孩子喜歡,你要是覺得不錯,一會帶回去給小豌豆。”
蘇梓萱本來不打算吃,聽著說是豌豆可能可以吃,立馬捏了一塊放進嘴裏,入口即化不油不膩,果然適合小孩,蘇梓萱一點也不客氣:“那您一會就叫人給我裝一盒子。”
萬淑妃掩嘴輕笑:“公主可真疼愛忠義郡主,隻怕親生的孩子也不過如此。”
李貴妃挑著嘴角笑:“說是要挑毛皮,公主不來,皇後娘娘都不叫把東西拿出來,聽說晉王和文王也為公主爭風吃醋,難怪大家都這麼小心翼翼的奉承。”
楊皇後冷了臉,蘇梓萱卻笑了起來,看著李貴妃:“我可以理解成你在嫉妒我嗎?”
李貴妃臉上的笑意僵硬了起來,她即便敢出頭挑刺,卻不敢時時都出頭,蘇梓萱嘲諷了一句,她便不敢在開口,她雖張揚,但多少還知道限度,過猶不及。
楊皇後心裏不高興,對著李貴妃吩咐:“聽你說你這幾日身上一直不爽利,你先回去吧,一會東西我叫人給你送過去。”
李貴妃一下子愣住,楊皇後一直很給她麵子,所以她才敢在楊皇後的地盤上放肆,可沒想到這一次楊皇後做的這麼不留情麵,她冷哼了一聲站了起來。
楊皇後看著徑直出去的李貴妃嘴角嘲諷的笑意一閃而過,這後宮的女人誰都比不上一個護國公主,得不到的就是朱砂痣,皇上對護國公主是怎樣誰也沒有她明白,她可以肯定她下了李貴妃的麵子皇上隻會高興,而且皇上肯定也會處置李貴妃。
楊皇後又笑著同蘇梓萱說起了話,說起來她還要感謝蘇梓萱,若不是因為有個蘇梓萱,李貴妃隻怕會寵冠後宮,她的日子才是真的艱難起來,她又細細的打量蘇梓萱,也難怪皇上會深陷其中不可自拔,這樣的美貌若她是男子隻怕也會把持不住。
蘇梓萱手裏捏了一塊上好的玄狐皮,色澤鮮亮飽滿非常好看,她思量著給薛鳳君作件大氅應該不錯,楊皇後笑著吩咐:“這塊皮子一會給公主包起來。”
正說著話,宮人慌張的跑了進來:“皇後娘娘不好了!大皇子忽然上吐下瀉!”
楊皇後謔的站了起來,掀翻了一箱子毛皮,蘇梓萱都覺得撞的疼,楊皇後好似一點感覺也沒有,疾步往外走,蘇梓萱和萬淑妃還有曹昭儀也跟在後麵,宮人一麵走一麵說:“突然就作起來已經去叫了太醫這會應該已經到了”
蘇梓萱腦海深處的記憶一下子竄了出來。
曹文吉疲憊的坐在榻上休息,她端了一直備著的蓮子羹走了過去:“宮裏是不是出事了,瞧你累成了這樣?”
曹文吉閉著眼握著她的手:“大皇子突然病上吐下瀉,沒人查的出病因,皇上皇後在跟前守了一整夜,今天早上大皇子去了。”
她有些膽戰心驚,抓緊曹文吉的手:“你自己可千萬小心,不要有什麼閃失。”那時候曹文吉是她的所有,半夜裏做夢因為曹文吉的突然消失總能叫她難受好幾天。
曹文吉的眼裏布滿血絲,可看著她的時候總是溢滿某些東西:“你放心吧,我有分寸,我就是怕你擔心所以才回來看看的,我這就要走了。”曹文吉說著起了身,她擔憂的抿了抿嘴:“你自己當心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