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4 看清人心(1 / 3)

那太監哪敢說疼,盡管肩頭已是鮮血淋淋,卻不敢再喊痛,隻一個勁磕頭,口中不住道:“逸王爺饒命,逸王爺饒命!”

慕容禎卻冷笑道:“饒命?你剛剛打她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怎麼?現在知道怕了?”

雲溪已經嚇呆了,她認識的慕容禎時而沉穩時而胡鬧,卻獨獨不是這般血腥,看來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殢殩獍曉

可是生氣歸生氣,那太監畢竟是皇帝的人,若是他在這裏處置了他,隻怕會惹惱皇帝。

當下便不管不顧的從椅凳上翻身下去:“王爺!崢”

一聲起,慕容禎立即便回過頭來,卻見她已經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血流了滿處。

幾乎是片刻便放下了匕首,疾步衝了過去:“你在做什麼!”

離得近了,她才伸了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襟,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低低的在他耳邊呢喃:“他是皇上的人,你別與他計較。客”

一句話,讓慕容禎從怒氣中回過神來。

他不在意是不是皇帝的人,不過是個奴才,殺了也就殺了,可是雲溪的神色鄭重,再聯想到皇帝的授意,慕容禎不由得一怔。

皇帝難道故意派人來處置她的?

這樣一想,心中就陡然慌了一下,垂眸複又望了一眼眼前的女子,此時此刻,忽然覺得她似乎有很多秘密,也知道很多事,多到他想不到。

思及此處,他終是暫且壓下了心頭的怒意,再度將她抱起,這一次,卻冷冷的望了那老太監一眼:“今兒個你的狗命本王就先給你留著,待稟告了皇兄再做處置,不過你們給本王記住了,顧雲溪是本王的人,不管是誰傷了她,本王都不會善罷甘休!”

一地的奴才忙磕頭謝恩,慕容禎厭惡的瞧了他們一眼,也不再多言,轉身,迅速的離開。

卻並是一路抱著迅速的趕往了逸王府,府裏頭得了消息一早便請了太醫在那處候著,忙不迭的診起了脈。

小腿被打的血肉模糊,手腕更是被勒的條條紅痕,血跡斑斑,慕容禎在一旁瞧著,一雙大手攥成了拳頭。

“怎麼樣?”他急切的問了一句。

太醫見他緊張的模樣,哪裏敢糊弄,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番,方道:“雖未傷及筋骨,不過傷勢十分的嚴重,微臣隻能先開藥,給這位小姐敷上,待過兩日看過愈合情況再做定奪。”

慕容禎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方有人來帶著太醫去開藥,慕容禎方走到了床榻一側。

雲溪已經昏睡了過去,顯然是痛極了的,她的眉心緊蹙,額頭亦有細細密密的汗珠子,看的他一陣的心痛。

皇上,為何要這樣的處置她?無論如何,她好歹是將軍家的千金,難道...

思及此處,他的眸色一深。若當真是他想那樣,如今他將她救回來,皇帝定會震怒,到時候免不得來找他要人。

既然如此...不若來個先下手為強!

當下便喚來了花久夜:“去書房將免死金牌拿來。”

花久夜明顯愣了一下,免死金牌乃先帝臨終前差人送去靈隱寺讓他留作重要時刻保命之用,可王爺如今要拿來做什麼?

他這樣問了,換來的是慕容禎的橫眉冷對:“讓你拿你便去拿,別廢話!”

花久夜還能說什麼,自然忙不迭的領命行事。

*

半個時辰後,安頓好雲溪,慕容禎方又折返回了皇宮。

皇帝正在椒雲店批折子,這會兒已有人把逸王大鬧天牢傷了太監欒山的事回稟給了他,皇帝正兀自氣惱又不解著,就聽有人通稟,說十四爺求見。

說話間,慕容禎已經行至殿中,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大禮:“皇兄,臣弟來請罪了!”

這要請何罪自然是不言而喻,可是皇帝還是裝了個不明白,勾唇,道:“這好端端的,你要請什麼罪?”

慕容禎的身子又低了一下,知曉天牢的事皇帝定早就得了消息,卻偏生的裝糊塗,既然如此,他便順水推舟好了。

“回皇兄的話,臣弟去天牢探望顧家小姐,卻沒想到您的貼身太監欒山竟然在那一處動用私刑,還說是奉皇兄的命。臣弟私心想著,皇兄一向寬待諸臣,顧家小姐又是顧將軍之女,您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教人去私審的,定是欒山那個***才假借皇兄的名義。臣弟不免氣惱,便在天牢裏將他打了個半死,但是出來之後又覺不妥,他畢竟是皇兄的人,臣弟動手,便是大不敬,是以,特地來向皇兄請罪!”